“凌波,你能放了瑞兒麼?”旁邊那個矮瘦一些的人,面具中哭聲依然,“瑞兒以前是不懂事,可他是個孩子啊。是我管教不好,這一切都賴我……”
大夫人冷冷瞥了一眼旁邊哭着求情的人,“你以爲你哭着求幾句饒,她就會放過你們這對丟人現眼的母子?”
二夫人哭哭啼啼道,“我們爲何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你心裡最是清楚不過。整個傅家,全毀在你手裡了!”
“你的意思是,我當年不該畏手畏腳下什麼毒,而是該親自一刀解決了她?”
哭聲戛然而止,“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大夫人挪開目光,不再理會,而是看向慕凌波,那種沉傲依然不減,“到今日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話可說的。你當年若有如今一半的本事,也不會有那場禍事。”
“看大夫人這滄桑的樣子,也是經過了一番折磨,還能這樣嘴硬也不簡單。”她笑,手裡把玩着自己的貼身武器,利刃上折射着火焰的光,“其實我有點好奇,大夫人到底從何處得到了這麼妙的毒藥?”
她根本無意問解藥,這麼多年過去,如果找大夫人就能拿到解藥,她也不用等到今日。
白帝說,此毒沒有解藥,找到下毒者也無用,根本不是幾顆藥丸能化解得了的,其中甚至有一些他也鑽研不透的部分
。
白帝乃天下第一神醫,他能這麼說,那麼此毒非同一般。
而閱遍天下奇毒的藍帝,也對此一籌莫展,苦苦思索一個月想不出結果,煩躁得直跳腳,一連研究出五種毒性不下於此毒的新毒藥才緩過來了一些。
如果此毒果真如此稀有罕見,絕不是大夫人能隨便找得出來的。
“倘若真有那麼妙,你早就死了。”大夫人冷冷道,“我沒有解藥,你不必想了,不必你們誰來逼問都沒用。”
慕凌波眸光一動,還有別人逼問過她麼。
知道她毒並沒解的人只有……墨九翎。
“我不是來要解藥的。”她語速不禁加快了一些,“你沒那個本事製毒,也更不可能在一心置我於死地的時候,還要留下解藥。這麼多年過去,如果我存着要解藥就能解毒的心,你早死不知幾百次了。”
“那還有什麼可問的,總之我也不可能再找得到給我毒藥的人,只是偶然所得。”
她笑了笑,沒說話。
墨九翎的逼問都不成功的話,應當根本沒有線索。
“但你遲早是要死的……”大夫人忽然笑了起來,那雙眸子裡有種瘋狂的意味,“昨日不死,今日不死,明日不死,你遲早會死。我不會告訴你爲什麼,你不殺我,我也不會說,殺了我,你更不會知道。”
慕凌波冷睨着她,“你在說什麼?”
大夫人看着她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原本我也並不打算非要你死,誰知你依然是太子妃。我只好讓你送命了,真是可惜。”
她的頭靠近了一些,詭異的輕聲說,“有人想要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