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七七是不會將盛歌的話放在心上的,爲了祁燁,恐怕她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哪怕是在這裡撒謊,也會心安理得。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說着,秦七七低頭,正好看見土豆弱弱地望着盛歌,可能是被盛歌兇巴巴的樣子給嚇到了,內心不由得柔軟了下來,秦七七走過去,抱起土豆,哄着土豆。
“秦七七,你會不會覺得,你自己和土豆很像?”看到這一幕,盛歌冷笑着,其實盛歌知道,祁燁讓秦七七養着土豆是什麼用意,全龍門的人也都知道,祁燁是在暗諷,秦七七就是這條狗,就是土豆本身,也就只有秦七七,會和土豆惺惺相惜吧?
秦七七已經不想再理會盛歌,“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盛歌筆直望着秦七七的後背,“好了,就算有些話,我不說,你自個心裡也明白!”
說完,盛歌轉身離開,把門緊緊地關上!
沉下眸子,秦七七愣怔地望着土豆,她突然之間就有些捨不得土豆,她和土豆一樣,被這些人看不起。
輕笑着,秦七七將土豆抱上牀,頭一次將土豆當成寵物來看待,而不是那麼的不耐煩。
清晨,祁燁穿戴完畢,下樓去飯桌上用餐,當他擡頭去看的時候,掃視了幾圈,都沒看到秦七七的身影。
管家笑着將一道道美食呈上來,“盛小姐,這些都是少爺吩咐我們,特意給你做的。”
“真好吃,都是我喜歡的食物。”盛歌滿心歡喜。
這天,祁明月憂傷地問,“怎麼盛夏哥哥不在啊,我記得,從前他也會來我們家吃飯的。”
“怎麼,你的腦袋裡,就只剩下別人家的哥哥?”祁燁打趣。
“我只是難得問一下,沒想到哥哥你這麼在意啊?”祁明月笑了笑。
“嗯,哥哥很在意。”祁燁從來都把祁明月當成妹妹看待,是有一些感情的。
“在我的心裡面,當然還是哥哥你最親了!”祁明月笑得像喜洋洋,突然問,“咦,難道秦七七沒起牀嗎?”
聞言,祁燁也看向管家。
“秦小姐早早就出門了,好像是土豆生病了。”管家答道。
“她對那條狗真好。”祁明月說着,然後就瞧了眼哥哥,其實她想說,秦七七對那條狗,比對哥哥都好,但是祁明月是決然不會當着祁燁的面,拿祁燁和一條狗做比較的。
——
“昨天晚上還好端端的,但是早上我一起來,就看到它蔫了一樣,什麼東西都不吃,是不是誤食了什麼髒東西?”秦七七抱着土豆,着急的要哭出來。
“小姐,你不要着急。”獸醫能理解秦七七的心情,有時候人遇的多了,還是覺得寵物比較有人性。
“大夫,你趕緊幫我看看行嗎?”聲音哽咽着,秦七七慌忙地說,“我真的不能失去土豆!”
“好的,我明白的。”獸醫連連點頭,就是覺得秦七七這麼個大姑娘,跟死了丈夫似的,哭的太嚇人了。
“我身邊,就這麼一條狗了,我可不想失去它!”秦七七又是道,簡直要把人家獸醫嚇死的節奏。
“不對啊,你長得這麼好看,難道沒男朋友嗎?”獸醫打趣,實在是秦七七不化妝的小摸樣就和學生差不多。
秦七七聽到這裡,不出聲了,彆扭着一張臉,“趕緊幫我看看土豆吧!”
“秦七七?”皇甫聿沒想到,會在這裡偶遇秦七七。
“是你啊?”秦七七側頭,朝皇甫聿看了一眼,“你來買寵物的?”
“不是,去隔壁辦事情,正好遇到你。”皇甫聿瞅了瞅,問道,“你家小狗生病了?”
“是啊,餵它早餐,硬是不吃,我想它肯定是生病了!”秦七七神色篤定地說。
“小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讓它吃了不少東西啊,我看是消化不良,給它打了一針,你抱回去好好養着。”獸醫叮囑秦七七,“回頭給它少吃點。”
秦七七抓了一把頭髮,笑了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平常我說什麼,土豆就吃什麼。”
獸醫無語。
皇甫聿也無語,然後輕笑了出聲。
——
秦七七小心翼翼地抱着土豆,看了眼時間,暗叫不好,她要遲到了!
“我送你上班去吧?”皇甫聿看着秦七七。
秦七七也不見外,點頭說,“多謝你啦!”
“它叫土豆?”車上,氣氛太安靜了,皇甫聿找了個話題,和秦七七聊天。
和祁燁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皇甫聿讓人很放鬆,沒有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
“是啊,祁燁取得名字,沒想到他這種人,還能取出這麼有人情味的名字。”秦七七小聲嘀咕。
“土豆,是祁燁的?”皇甫聿疑惑地問。
“嗯,不過他已經送給我了,讓我養着它。”秦七七點頭。
“是嗎?”皇甫聿沉下眸子,“沒想到,你倒是挺喜歡小動物的。”
“其實本來,我根本不喜歡,後來覺得土豆蠻可憐的。”和她一樣可憐。
“可憐?”皇甫聿抓到了關鍵詞。
秦七七隻是搖頭,“沒什麼。”
——
午休時間,秦七七抱着土豆下樓去溜達,樓下正好有個公園,很適合飯後散步。
錢小多也忙裡偷閒,跟着秦七七一起溜達。
許惠也跟了過來,“姐,你這次給我的角色,實在是太小了,只是一個小角色,我覺得我可以駕馭更好的角色。”
“這我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經紀人。”秦七七歪過腦袋,看了許惠一眼,“不過我有個辦法,讓你立馬就能成爲一線。”
“姐,你趕緊講講,是什麼辦法?”許惠眼巴巴地湊了過去。
“潛了上面的領導。”秦七七說,“最好是勾搭上導演,然後就一帆風順了。”
“姐,你可不要嚇我,那些導演,哪個不是醜的要死,老的要死的,有幾個還是禿頂,我可不要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許惠搖頭,忽而笑着說,“最好啊,是和祁少有點什麼關係,人家祁少已經收購了我們公司,而且最近辦公,都是在我們公司呢,就是不知道,有什麼機會能跟他見上一面。”
“你啊,還是不要亂想了,想和祁少睡覺的女人那麼多。”錢小多瞪了許惠一眼,“我看你,還是洗洗睡吧,不要幻想不切實際的事情。”
“怎麼就不切實際了?”許惠拍了錢小多一頭,“你自己沒辦法被潛,不代表我也沒機會好嗎?”
“我怎麼就沒機會了?”錢小多欠着自個纖細的腰肢,覺得他自己也不差。
“你是男人,你和祁少纔不可能,如果你能被潛,估計是真愛。”許惠哈一聲笑,明顯在和錢小多開玩笑。
——
凌晨三點,秦七七從夢境裡轉醒,腦袋裡始終盤旋着一個不算陌生的名字,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眼角滿滿都是眼淚。
深呼吸了幾下,秦七七捂住心口……阿恆。
推開門,秦七七往外走去,走到了祁燁的門前,她擡起手臂,試着去敲,卻又把手伸了回去。
她肯定是瘋了,居然走到他的門前。
她在幹什麼呢?
秦七七搖頭,她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吱呀一聲,有人打開了這扇門,不是秦七七,而是祁燁。
當祁燁看清楚來人是秦七七的時候,明顯震驚。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握緊了門板,祁燁刻意壓低了聲音,然後一伸手握住秦七七的手腕。
“我,剛纔做了噩夢。”秦七七解釋。
“怎麼都這樣?膽子真是小。”勾脣,祁燁放鬆了心口,沒想到秦七七也害怕做噩夢,他起初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莫名就想到了盛歌。
秦七七也意識到這點,搖頭說,“已經沒事了,不過是一個噩夢而已。”
她可不想讓祁燁以爲,她是拿噩夢當做藉口,故意過來接近他。
“不怕了?”祁燁見秦七七沉下眸子,不知道秦七七在想什麼東西。
“你來我的門外,就是因爲一個噩夢?”祁燁好整以暇地望着秦七七。
秦七七扯了扯脣,卻沒說出半句話。
祁燁上下打量秦七七,回頭問她,“需要喝些水嗎?”
秦七七點了點頭,希望祁燁快去倒水,有些事情,她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
“那,你在這裡等我,我下樓倒水去。”說着,祁燁三步並作兩步,腳步走的有些焦灼,往樓下走。
很快,祁燁握着一杯熱水,往秦七七走來,語氣不像以往那麼生硬,“喝吧,是溫水。”
秦七七生硬地伸手接過,小口喝下,當溫暖的水入喉,覺得不再那麼難受,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語,不過是個夢而已,卻還當了真,她咕嚕咕嚕把水喝光,下意識舔了一下下脣,將水杯交給祁燁。
“還要喝嗎?”祁燁認真嚴肅地問。
秦七七先是愣怔了,然後點點頭,表示還要喝。
祁燁便笑了,然後又下樓,給她端來一杯熱水,說,“喝吧。”
氣氛和諧,秦七七閉了閉眼,小心翼翼地喝着水,這是難得的安靜。
“早些休息吧。”接過秦七七手中的水杯,祁燁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還要上班。”
“阿恆。”秦七七突然扯脣,喊叫了一聲,惹得祁燁後背僵直。
“阿恆。”清晰的女聲,軟軟的,柔柔的,似是在撒嬌,秦七七走到祁燁的身後,扯住了他的手臂,是在試探着什麼。
祁燁紋絲不動,由於是背對着秦七七,所以秦七七看不到祁燁眼中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