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識後的那個春天。
太陽暖暖地照着大地,正是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時候。
莫寒晨與艾兮坐在別墅的花園裡,白色的藤椅在綠意盎然的景色裡,顯得特別突出。
艾兮與莫寒晨坐在那裡,所以就顯得很是扎眼,天上飛的鳥兒都停落下來,棲在一片綠葉之間,嘰嘰喳喳地叫着。
艾兮穿了一件粉色的毛衣,在陽光下,襯得她的小臉紅潤光亮,此時她手拿一本雜誌,望着雜誌出神地說:“如果這個季節裡,足不出戶就可以看到漫天飄飛的櫻花,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莫寒晨湊過去,在艾兮纖細的手指下,正是雜誌扉頁圖片。
圖片上,大片的櫻花炫目豔麗,滿樹爛漫,如雲似霞,燃燒着一碧萬頃的天空,地面上,落英繽紛,窄窄的小徑上,飛紅萬點……
當時,身旁的莫寒晨微微一笑,寵溺地看向身旁的艾兮,輕聲說道:“那我就在花園裡親手爲你種植一棵,來年春天時,我陪你看這花開花落,好嗎?”
直到今天,艾兮還記得當時莫寒晨的眼神,那種令人刻骨銘心的溫柔讓她回想起來都覺得特別甜蜜。
只是……艾兮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泛起些許的潮溼。
莫寒晨嘆了口氣,伸手將艾兮攬進懷中,低聲呢喃,“兮兮,我承諾明年我一定陪你看櫻花,好嗎?”
艾兮擡起溼漉漉的眸子,望着莫寒晨,點了點頭。
是啊,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時光,時間已經證明,他們是彼此相愛的,雖然以後可能還會有這樣那樣的誤會,但是他們依然不想再互相錯過。
那些往事都已成過去,註定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改變,那麼就從現在開始,矯枉過正,一切從新開始。
莫寒晨懷抱着瘦小纖細的艾兮,心中感慨萬分。
天空中,陽光似金,萬丈光芒被高大的香樟樹擋住,篩下一層參差斑駁的散碎光影,落在他們的身上。
一陣風過
,幾片散碎的落葉隨風飄落,投在地上長長的影子,隨之好像也晃動起來,似水面上的水紋晃動,幾隻悠閒的鳥兒,聲音婉轉地啼叫着,展翅從高空飛過,地面上劃下它們一恍即逝的影子……
此時,莫奶奶、莫夫人與雨晨和雨曦做起了遊戲,在小孩子面前,她們也彷彿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找回了自己的童貞。
“太奶奶,這個應該這樣疊……”雨晨放下自己手中的小鳥兒,從莫奶奶手中拿過那隻皺巴巴的沒有疊好的小鳥,一本正經地重新鋪開淡綠的紙張,認真地教着莫奶奶。
莫奶奶像小孩一樣,學得非常認真,不明白的地方還要低頭輕問幾句,眼睛裡的柔和光芒混和着寵溺的神色,使人不忍心打擾這一幕動人的情景。
莫夫人則與雨曦正在做塗色的遊戲,美麗的花仙子,栩栩如生的大白,可愛的白雪公主……被兩個人塗得五顏六色,莫夫人嚴格按照自己對動畫片殘存的那些記憶來塗,而雨曦則是不拘一格,愣是要把白雪公主的裙子塗成火紅的顏色,嘴脣塗成了紫紅色,一頭長髮愣是塗成了濃濃的黑色,美其名曰:Z國版的白雪公主……
正當他們玩得不亦樂乎時,艾兮和莫寒晨走了進來,望着這親情融融的景像,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少爺,艾小姐,你們回來得正好,午餐已經做好了……”李媽看到一進門的兩個人,眼角露出了微笑。
當年的時候,她就看他們倆特別般配,相隔了四年後,她是看他們越來越般配。
“哦,那我們就開飯吧。”莫奶奶聽到李媽的話,擡起頭說道。
“是,老夫人。”李媽笑着走了下去。
莫奶奶和藹地對旁邊玩興正濃的雨晨和雨曦說道:“寶貝們,我們吃飯好不好?”
“可是我要塗完這一張才行……”雨曦低着頭,依舊認真地握着彩筆,在紙板上塗着。
“太奶奶,我餓了,我同意立刻馬上去吃飯——”雨曦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說。
“好,但是我們先等一下弟弟好不好?”莫夫人笑着說。
雨晨望了望雨曦依舊認真的表情,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慢吞吞”的彩筆,面露不悅地神情,“曦曦,你快一點好不好?不要那麼認真啦。”
雨曦擡頭望了一眼雨晨,然後又低下頭去,認真地塗着。
雨晨顯然對雨曦這種無視的表情有些生氣,她望着雨曦,不滿地撅起小嘴,琉璃樣的眼睛裡氤氳起一絲不悅,“曦曦,可是我……我們大家都餓了,你能不能吃過午飯後再塗呀?”
雨晨刻意保持平靜的聲音使得大家忍俊不止。
雨曦似乎也聽出了姐姐話中所包含的意思,不由得擡起頭來,將手中的圖畫放在了一邊,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好吧,我覺得肚子也餓了,不如先去吃飯吧……”
莫奶奶看到兩個孩子如此乖巧懂事,更是喜歡地不得了,上前將雨晨和雨曦攬在懷裡,一張佈滿皺紋的臉龐笑成了一朵花。
飯桌上,笑意不斷,不出所料,艾兮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裡又被堆成了小山,正當艾兮的眉毛還未來得及蹙起時,莫寒晨早就不動聲色地將她碗裡的米飯夾了一些放在自己的碗中,繼而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這一幕使莫夫人不由得想起了艾兮初來這裡情景,記得那次也是,艾兮的碗裡堆成了小山,趁人不防時,艾兮將碗裡的那些小“小山”都移到了莫寒晨的碗裡,就在大家以爲莫寒晨會毫不猶豫地要將換掉一碗飯時,卻不想莫寒晨卻不動聲色的吃了起來,絲毫沒有嫌棄是艾兮夾給他的。
從那個時候起,莫夫人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具有做忠犬的特質,自己的兒子已經被這個姑娘俘獲了心。
兒子從小就一直是不善於和她吐露心聲,一直以來,從不輕易向別人敞開心扉,所以,莫夫人對於艾兮的出現,是高興的,是歡娛的。
當時莫奶奶了非常喜歡艾兮,可是沒想到,時過境遷,現在莫奶奶卻因爲曾經的一個意外,而與艾兮之間系起了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