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鄭軍在車旁的草地上紮了個帳篷。
這時節的蚊蟲還少,但還是在附近撒的驅蟲藥。
看到鄭軍把帳篷打理好了,李凡沒心沒肺的說道:“唉,兄弟,我就不能陪你了。”
“要不是你媳婦在家得忙着帶孩子,真應該帶你媳婦出來。”
見李凡笑的多少有點幸災樂禍,鄭軍笑罵道:“趕緊去的溫柔鄉吧昂。”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外面什麼苦沒吃過,什麼艱苦的條件沒住過。”
“很多工地的住宿條件,還不如這帳篷呢,但是爲了養家餬口,全都得忍着。”
拍了拍鄭軍的肩膀,李凡輕聲說道:“一切都會好的,不是嗎?”
回到房車裡,六個人正湊在一起聊天,洛一正在問幕小顏:“你存了多少錢啊。”
“差不多快到一百萬的樣子。”
“哇。”
聽到幕小顏的存款,洛一驚叫出聲,有些沮喪的說道:“我們幾個人裡,是不是就我最沒用啊。”
“甜姐跟沐然都成總裁了,你現在也是逆鱗的代言人,我是不是隻能跟徐冰姐比了。”
沙發上正在看向李凡的徐冰冷聲道:“你可別跟我比,我對錢不感興趣。”
李凡信步走到徐冰旁邊坐下,笑道:“這年頭,這麼多人對錢不感興趣的嗎?”
“看來,只有我是個滿身銅臭味的傢伙,一生就愛錢。”
封九兒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不就是一百萬嗎?很多嗎?我揮手就能把一百萬花掉。”
封九兒說完,場面瞬間變得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同時看向李凡。
甜姐掃了一眼李凡,滿眼柔情道:“你們就知足吧。”
“又不是都剛步入社會,也都在模特行工作過一段時間,都沒攢到一分錢吧。”
“租房,吃喝,買衣服,買化妝品的錢都不夠吧,有時候還得家裡補貼。”
“你們就慶幸遇到李凡吧,要知道有人統計過百分之九十九點六三的人在銀行的存款不超過五十萬。”
“人均存款也就五萬,一家的存款也就六萬。”
“這世界上的財富,也就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裡,大多數人都是沒錢的。”
“你們能在短時間裡,擁有存款,知道你們自己有多有錢嗎?”
“能夠真的有錢的永遠是少數人,或者幸運遇到天降橫財的人。”
除了封九兒,其她人都是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幕小可起鬨道:“我們幾個人,我最窮好不好。”
“我總感覺,你們是在跟我炫富。”
幕小顏看向一旁的洛一說道:“我才羨慕洛一的,能夠成爲李凡的女人。”
“能擁有我們這些凡人,想象不到的快樂。”
洛一的小臉瞬間抹上紅暈,幕小可忽然從座位上彈起來,撲進李凡的懷裡。
大聲道:“李凡,你把洛一甩了吧,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我也想體驗一下想象不到的快樂。”
還想多說什麼,幕小顏早就是過來,掐着幕小可的耳朵教訓道:“姑娘家家的,一天天想什麼呢?”
說着還狠狠瞪了李凡一眼:“還有你,不許對我妹妹有什麼想法?”
“就算她對你圖謀不軌,你也得給我忍住,扇她兩巴掌。”
被拉走的幕小可,在一陣鶯鶯燕燕的笑聲中,只能獨自生悶氣。
李凡很喜歡這種感覺,所有人都像一家人一樣,可以隨意的開玩笑,雖然這種關係是建立在金錢之上。
可這就是這世間的運氣,他擁有大多數人不曾擁有的逆鱗不是嗎?
小時候,跟姐姐她們一家人的情感,是李凡曾經最溫馨的,可是那些姐姐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
有了自己的家族和傳承,只有他還沒有組建自己的家庭,擁有自己的傳承。
只有陪在身邊的這些人,才讓李凡感覺到好像有個家的樣子。
封九兒幽幽的說道:“好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啊,李凡,你真是一個奇人,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淡淡一笑,李凡陰陽怪氣的吐出幾個字:“給錢啊。”
氣的幾個女孩子,過來把李凡一頓錘,紛紛說道:“我們纔不是因爲錢呢,哼。”
“但是嗎?錢這種東西,多多益善,我們拿我們創造出來的利益,其中的一部分,不多吧。”
晚上的時候,房車裡面鋪上個牀墊,把多餘的傢俱電器以摺疊,就能騰出一個巨大的空間。
牀墊一鋪,那就是一張大牀,封九兒看着李凡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想睡在車裡吧,跟我們女孩子擠。”
“你還不出去,扎帳篷,睡覺去。”
幕小可不以爲意道:“我們李凡可是做夢都想當個大少爺,怎麼可能有牀不睡,睡帳篷。”
“李凡哥哥,你晚上躺在我身邊就行。”
說着還衝李凡擠擠眼,封九兒整個人的三觀都毀了,無數次的去看洛一,這個唯一承認是李凡女人的人。
發現洛一的表情,從未有過絲毫的變化,而是在細心的鋪牀,然後找出一個最軟的枕頭出來。
說道:“這枕頭是李凡的哦,誰都不可以搶。”
嘆了一口氣,李凡說道:“房車的沙發,還是太小了,不然我就能在沙發上對付一晚。”
嗔怪的看了李凡一眼,甜姐心疼道:“沙發哪能休息好,一會你躺我旁邊,看這些小丫頭誰敢亂來。”
躺在甜姐的身邊,鼻息之間,全是濃濃的美人香,以李凡現在的心境,已經不會因爲這種氛圍而意亂情迷。
反而內心平靜,如一汪清水,心中除了溫暖,只有溫馨。
已經跟過去的那種心境判若兩人,以前不斷被拋棄的他,對於女人是有一種恐怖的執念的。
而現在,不過是同一片星空下,萬物生長,不同的美麗而已。
黑暗中甜姐悄悄的握住李凡的手,十指相扣,徐冰直接躺在李凡的另一邊,說了一句:“我要保護李凡安全。”
然後李凡的手,悄悄的滑到徐冰的手上,徐冰的渾身一震,但是並沒有吭聲,任由李凡握着她的手。
封九兒躺在洛一旁邊,在黑暗中大睜着雙眼,腦海中回憶着這些天的不可思議。
心中反覆呢喃着幾個字:“李凡.....逆鱗..........”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李凡忽然就聽到一聲慘叫,猛然驚醒,翻身坐起。
一旁的徐冰早已經坐起來,沉聲說道:“是車外,距離應該不遠。”
擔心外面的鄭軍,李凡對徐冰說道:“跟我下車去看看。”
李凡並沒有安排人守夜,因爲這個年代,在那些執法力度不到位的時期可能還存在殺人劫貨的事情。
但是現在,除了電子眼照不到的黑暗,網絡犯罪,還有國際糾紛,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考慮人身安全。
就算他是李凡,是擁有逆鱗集團的男人,但是沒有核心科技,核心專利,就幾個版權IP還不至於讓人窺視。
跟徐冰兩個人下車後,外面正是晚上最冷的時候,帳篷裡的鄭軍似乎也聽到動靜。
這時候已經從帳篷裡鑽出來,對李凡說道:“你也聽到慘叫了。”
三個人環視四周,就見不遠處的種滿四季青的綠化帶裡,有人影攢動。
周圍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滅的,這種情況非常的詭異,要知道路燈一晚上都不可能讓它斷電的。
徐冰的眼神凝重,說道:“一會跟在我身後。”
三個人慢慢的靠近綠化帶,就見綠化帶後邊有兩撥人正在對視着。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帶着頭套,不過手上都沒有拿武器。
國家對武器這塊,管的非常嚴,這也是在國際上成爲傭兵禁地的原因。
因爲沒有人可以帶着武器,在這個國家,自由的行走。
這兩撥人,其實打扮都一個樣,區別就在於,一撥人身材魁梧,都像是常年健身的。
至於另外一撥人,就有點像是烏合之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鄭軍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不會遇到打羣架的了吧,我們還是不要靠近的好,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這些人的出現,讓李凡的心卻多少有點警惕,心想:“如果真的是打羣架,絕對不會帶頭套。”
“而且。”
李凡擡頭看向周圍的路燈,又看到遠處的燈火通明,整個地區,好像只有這一段是黑暗的。
就連周圍的電子眼,都已經停止工作。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李凡說什麼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