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自薦爲妃?
月等人頓時都怒不可遏。
帝妃的身份,連樓柒他們都還擔心她的出身壓不過去,但是這個女人算哪根蔥?南疆人本來就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何況還是出自蛇花教這個聲名狼藉、天下正道視若骯髒下賤垃圾的幫派!這些女人都已經不知道在多少個男人的身下承歡過,比青樓女子還要放蕩,怎麼可能讓這樣女人入主九霄殿?
“妖女無恥!”
“異想天開!蛇花教有什麼資格參選我九霄殿帝妃?”衆侍衛大怒。
那般若花卻還是繼續嬌笑着,她看向其中罵得最激烈的侍衛,流轉的眸光中突然閃過了一點點綠,那侍衛的罵聲就小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轉成了迷茫。
“小哥,你也長得不錯啊,雖然比不上你們家帝君,但是我手下還有這麼多姐妹,她們不與我爭帝君,就陪你瞭如何?”
在她身邊的女人也都同時換上了笑顏,對着那侍衛笑着勾了勾手指:“英俊的小哥,快過來,我們這麼多姐妹一起陪着你。”
婁信正想說別跟他們來這一套,就見自己身邊那侍衛竟然真的又眼發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向那些女人晃過去。
真是晃過去的,腳步輕浮,渾身無力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美色所迷,已經忘了自己是誰。
陳十伸手就要拉他:“王東!”
但是那叫王東的侍衛卻充耳不聞,繼續朝着那幾個女人走了過去。
沉煞目光冰冷,擡臂一揮,一道勁風帶着無盡殺氣掃向了蛇花教的那幾個女人。她們臉色都是一變,再保持不住臉上的嬌笑,狼狽地跳着想要避開,但是那般若花卻首當其衝避無可避,只得一咬牙,一掌拍了出來想要擋上一擋。
“不自量力。”
沉煞指再一彈,指風激射而去,正擊中般若花的手掌,只聽噗的一聲,竟然將她的手掌給射出了一個血洞!她那纖長柔白的手,一下子就變得血肉模糊。
“啊!”般若花慘叫一聲,臉色頓時煞白,擡眼看着沉煞,咬牙道:“破域帝君好狠的心啊!”
王東撲通一聲摔坐在地上,陳十他們立即將他拉了回來,但是他的眼神卻還是發直,一直看着那些蛇花教的女人。
“南疆,果然令人討厭。”月衛冷冷地怒道,他們有太多奇怪的招數,讓人防不勝防,而且又都是下作的招數!竟然在他們這麼多人面前還能讓他們的人中招。
東時玉和北芙蓉也走到了他們這邊,兩人與沉煞打了招呼,沉煞淡淡地迴應了,兩人知道他性格便是如此,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在東時玉身邊的東時文眼裡卻浮現一抹怒意。
之前他和樓柒毀了他帳營的事還沒有清算,現在竟然還要被迫跟他們暫時同一陣營?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些江湖人竟然敢跟南疆西疆人勾結在一起,對他們東清和北蒼下手,如果不跟沉煞暫時站一隊,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握勝過對方。
“破域帝君,又見面了。”
西長離一手負在腰後,一手執着一隻黑色洞蕭,上前兩步,又掃了一眼圈外的西長憶。
西長憶看向沉煞,神色微有些複雜,急急問道:“帝君,樓姑娘呢?”
這一聲,幾乎是問出了在場很多人心裡的問題,包括月和陳十等人。
“與你何干?”
在一堆人等着回答的時候,沉煞很冷酷地來了一句。
西長憶一滯,他旁邊的那個女子卻帶着一絲害怕又強裝鎮定地再次問道:“請帝君告知我們,樓姑娘的去處,我有急事需要樓姑娘的幫助!”
這次沉煞索性懶得回話,掃向在場所有人,漫不經心來了一句:“你們做什麼本帝君不管,但,跟來者死。”
說完,他揮袖轉身,自那已經毀了的洞口走了回去。
這時,樓柒應該已經融合完畢了吧?
月一揮手,帶着衆侍衛跟了上去。
剩下所有人面面相覷,片刻纔有人罵了出來:“他孃的,早聽說破域帝君冷酷無情,現在看來,哪裡是冷酷無情,分明是目中無人!”
“喲,玉太子殿下,二殿下,北蒼大公主殿下,就連你們三位,沉煞也沒放在眼裡啊,看你們這麼可憐,咱們就不打了。”
其中一名漢子笑了起來。
東時文臉色鐵青,北芙蓉不說話,東時玉依然微笑。
“帝君就是這副脾氣。”
西長離哼了一聲道:“玉太子果然是性子好,這樣子還能幫着沉煞說話,可惜人家不領情。”
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西長憶已經帶着他身邊的那女子朝着剛纔沉煞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東時玉發現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那入口處。
“離王子,剛纔那兩位也是西疆的吧?帝君剛纔的話你們可也聽見了,你就不怕他們這樣跟進去妄送了性命?”東時玉微微笑着問道。
西長離有點兒咬牙切齒,那王弟真是夠膽子,爲了一個人女奴,竟然還要去冒這個險。“隨他。”
“你倆還有什麼好聊的啊,還找不找千年石髓了?怎麼,剛纔還打得你死我活的,現在少了破域的人,你們不玩了?”
“花主,你怎麼樣?”蛇花教的人圍着般若花,剛纔般若花手掌受傷,她們立即就將她扶到了一旁,現在她們散開,般若花的手已經包紮好了,也不知道她們用的是什麼秘藥,她的臉色竟然已經恢復如常,表情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手上受了那麼大的傷的樣子。
“沒事。”般若花站了起來,走到了西長離身邊,對他說道:“離王子,我看咱們還是可以繼續合作,沉煞那樣狠心,一出手便差點廢了我的手,我等會兒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了。”
“哦,聽般姑娘這話,還真想追上去找帝君的麻煩不成?”北芙蓉冷冷地問道。
般若花看了她一眼,頓時就是一笑:“我倒是沒有想找他的麻煩,只是對於好看的男人,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擇手段也要嚐嚐他的味道,那破域帝妃的位置,我還真有幾分興趣,我說的不會手下留情,就是要想辦法把他綁上我的牀。怎麼,大公主殿下是不是也想再試試?之前去了破域住了那麼多天,你就沒有試着爬一爬沉煞的牀嗎?”
“你!”北芙蓉玉面一寒,一拂袖不再去跟她說話,只覺得跟這種女人說話實在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別的先不廢話,這一次聽說沉煞是帶着那個叫樓柒的女人來的,而且聽說那女人也是狡猾多計,剛纔她沒有出現,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千年石髓?搞不好,沉煞就是過來拖延時間,好讓她把千年石髓給融合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
如果樓柒要這裡,肯定會對他點個贊表示,這位兄臺你猜對了。
但是他無意中猜對的話卻沒有人願意相信,原因是--
“怎麼可能?就算沉煞對那個女人另眼相看,聽說,那也不過是她的侍女而已。”
北芙蓉道:“沒錯,樓柒就是他的侍女,沉煞四衛都是直呼其名,如果說她的身份特別,他們哪敢如此。”
“所以,”東時文道:“千年石髓這樣好東西,自己不享用了,卻給了一個侍女,一個女人,你們覺得這有可能嗎?沉煞又不是傻的!一個女人再怎麼好,也終究是個女人而已,還不知道玩多久就會膩呢。”
女人都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這種言辭很是反感,但是她們事實上也已經適應了這個大環境,就算反感,還是覺得他說的有理。至於男人們,那就更覺得極有道理了,誰有可能把這麼好的東西讓給自己的一名侍女?
“還有,我們遇到月衛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已經在這冰洞裡面轉了兩三天的樣子,但是看來毫無收穫,這就說明,那千年石髓,應該是沉煞現在去的那邊纔有可能發現了,他們怕咱們跟着去搶,所以才放話來威脅咱們。”
東時文又有理有據地說道。
“二皇子說的有道理啊,那現在咱們是?”
“那樣的好東西,憑什麼就是沉煞他一個人的啊?我們一起進去,各憑本事啊,誰先找到就是誰的唄,你們覺得如何?”
東時文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沒錯,各憑本事,憑什麼讓沉煞一個人說不許去就不去?這冰洞又不是他的!”
“走,走走走,我們就去,我看別的地方都不用去找了,他們在這裡面已經呆了三天,別的地方肯定都找過了。”
“走,就找他們去。”
衆人都羣情洶涌,都決定把沉煞剛纔的話丟在耳後,但是誰都沒有先行動。
最後,西長離挑釁地看了眼東時玉和北芙蓉,“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要不然,我們幾個先行?”就不信,以他們幾個的身份,還有如果聯手起來的功夫,沉煞能說殺就殺。
“皇子,離王子說得沒錯,你們幾位在這裡身份最高,率先行事吧。”東時文的語氣帶着誰都能聽出來的酸意。他也是東清皇子,但是這些人說起來總只盯着一個太子,把他置於何地?
“如此也可,帝君和玉還是有幾分交情的。”東時玉笑笑,率先舉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