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婁信就是在那片林子裡獵兔,樓柒和陳十在聽到慘聽的時候樓柒和陳十都立即就跳了起來朝林子裡奔去。
跑出幾步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那聲慘叫並不是婁信的。看來是林子裡另有他人。但是已經跑來了,也擔心婁信真出事,他們繼續跑向林子。
馬車旁另一堆火旁邊,納蘭子霖身子動了動,範長梓的目光就掃了過去。“怎麼,你還想跟着去護着那個女人?”
納蘭子霖再度坐好了,“沒有,師父。”
“子霖,你不要以爲師父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從小就喜歡畫心,但是畫心喜歡沉煞,你嫉恨沉煞,現在覺得樓柒是他的女人,你想着把他的女人得到了也是一種報復,是不是?”
納蘭子霖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師父,子霖沒有這種心思。”
“你不承認也罷,樓柒是你畫心師妹說一定要帶到神魔谷的,她對樓柒有些特別心思,你也希望你得到樓柒的注意同時也能讓畫心多看你幾眼,這一點爲師沒有說錯吧?但是爲師告訴你,樓柒最後是要死的,你別玩着玩着真的對人家上心了。”
“是,師父。”
納蘭子霖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之前被樓柒踹的那一腳其實並不痛,她用的是巧勁,直接把他踹飛了。但是他長到二十幾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敢將自己踹飛的女人,她倒是好大的膽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並不生氣。
樓柒和陳十進了林子,一眼就看到了婁信,因爲他正飛奔出來,手裡拎着兩隻灰毛野兔。在他後面,有三個人緊緊跟着,手裡都舉着箭。
想來,婁信是解決掉了對方一個人,對方這是不想放過他了。
那些人身上穿着綠色衣服,頭上着草葉帽子,看起來像是在這林子裡面僞裝着捕獵的樣子。
其中一人瞄準了婁信,一箭破空朝着他的後背疾射而出。
“婁信,撲倒!”樓柒叫了一聲,同時,手裡一顆石子朝着那箭就射了過去。婁信聽得她的聲音立即往前一撲,那石子正好射過去,與那箭頭在半空擊上,噠的一聲輕響,同時掉在地上。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以石頭擊落自己的箭,登時大怒,叫道:“兄弟們一起射!”
樓柒:“切。”
三個一起,了不起啊?
三支箭同時破空射來,而且,一支是衝着婁信而去,另外兩支則是朝着她而來!方向有些不同,比之前射出的箭力道更強,那破空聲如此清晰!
他們倒要看看,這人還能不能用石頭擊落他們的箭!在他們看來,樓柒是個長得很白淨俊俏的小公子!
樓柒手腕一抖,兩手齊發,三顆石子迎着那三支箭擲了出去。
噠,噠噠!
三顆石子都擊中了飛箭,無一落空!而她手擲出的石子,力道竟然比射出的箭還要猛,這一回,那三支箭不只是被擊落,連箭頭都被擊得彎了。
那三人登時色變。
樓柒嘿嘿直笑:“現在輪到我出招了吧?”
手腕再一抖,那三人以爲她又是要擲出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出招,卻沒想到,一把藥粉順風灑了過來,他們一下子就吸入了不少!
中間那男人叫了起來:“你卑鄙!不是出石頭的嗎!”
“噗。”樓柒忍不住就噴笑了,“你當我是在跟你們玩剪子石頭布啊?出石頭。”
那三個男人眼前一黑,齊齊倒了下去。
樓柒將手裡的粉末拍拍乾淨,“陳十,看看是什麼人。”
陳十剛纔就忍着笑,聞言應了一聲朝那三人走了過去。他翻了一下那三人的箭筒,看到了上面有一個標誌,扯了一個箭筒過來,送到樓柒面前:“姑娘,真是巧了,之前正在說猛虎山獨眼,這三個人應該就是獨眼的手下。”
那箭筒上記得着一隻眼睛。
樓柒看了看那個箭筒,又抽了支箭出來細看,頓時眼睛就亮了:“你們看看,這箭筒筒沿還嵌了銀邊,是真正的銀。”
陳十和婁信一看,果然如此。
婁信有點不解,“用了銀邊又怎麼了?”
樓柒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地道:“怎麼了?說明猛虎山富有啊!連箭筒都做了這樣的裝飾,他們肯定不差錢!”
“獨眼曾是江洋大盜,據說,零散商人、獨匹馬車的他不劫,每次動手基本就是衝着整個商隊車隊去的。肯定有錢。”婁信說道,“也許也正是因爲他自己富可敵國,所以帝君打下破域城之後曾經派人去請獨眼參宴,但是獨眼並沒有去。”
“可是我們之前也不曾聽說獨眼有跟別人一樣的心思要與帝君做對。”陳十說道。
樓柒翻了個白眼,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以沉煞那人的心思,會管人家有沒有跟他做對?他要一統破域,不從者即是敵人!”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破域城雖然大,但是整片破域荒原更大。在她看來,沉煞打下破域城,可不僅僅只是找前城主報仇,他是個有野心的男人,想來在打下破域城之前就已經有計劃要掃平破域荒原的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在打下破域城之後其它事情全部不管,先將那座城牆修得固若金湯?他要跟人打,得先有一個強悍的大本營,那也是他壯大自己力量的一個場所。
所以,不管這獨眼有沒有心要跟他鬥,沉煞攻打過來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她先動手也沒有什麼不妥。
陳十和婁信聽了她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並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樓柒勾了勾手指讓他們靠近一些,然後壓低聲音說了自己的打算,陳十和婁信聽得目瞪口呆:“姑娘,這行得通嗎?”
她竟然說要打下猛虎山,把獨眼的財富都佔爲己有!
“怎麼行不通?咱們閒着也是閒着。”
陳十和婁信差點沒摔倒。什麼叫閒着也是閒着啊?他們不閒好不好!這不是還要趕去找紫金藤嗎?
“那問天山的三長老可還在——”
“正因爲他在纔好辦事啊,”樓柒翻了個白眼,以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看着他們,“這麼強大的一個免費打手,不,兩個,不用白不用啊。難道你們以爲就靠咱們三個人就打上去啊?”
“姑娘的意思是,利用三長老?”陳十覺得不可思議。
“對,沒錯。”說到利用範長梓,樓柒那是理所當然,臉上一丁點愧疚的痕跡都沒有。
納蘭畫心讓範長梓過來,不外乎就是想靠他的武力值震懾自己,也讓自己逃不掉不敢跑,可是納蘭畫心心機算盡,只差了一點,那就是,她不瞭解她。
她並不懼怕去神魔谷,也不想跑,不更不怕範長梓。既然納蘭畫心將這麼個人送來了,她不好好利用利用,榨乾他的所有價值,怎麼對得起那位名滿天下的問天山第一武學天才兼第一美人呢?
“可是三長老怎麼可能幫我們打下猛虎山?”婁信還是覺得有點暈,被樓柒這個計劃給砸暈的。他怎麼覺得這事特別不靠譜啊?
樓柒再次勾了勾手指,陳十和婁信又再次靠近了些,聽着她小聲地跟他們計j自己的計劃。
樓柒講完,兩人還是半信半疑的,“這樣就行?”
“絕對行,你們按我說的做就好了!”樓柒眸底光芒一閃。
範長梓見他們三人從林子裡出來,不由得哼道:“你們最好不要惹麻煩,否則老夫可不管你們。”
樓柒往自己那邊的火堆坐下,陳十和婁信也圍在火堆旁坐下,他們在開始準備烤那兩隻野兔。
樓柒則拿着四個箭筒在那裡敲敲打打。那聲音吵得範長梓眉毛都豎了起來。
“樓柒,你幹什麼!”
樓柒無辜地眨着眼睛道:“範長老,我不過就是想把這幾個箭筒上的銀子給撬下來罷來。”
“箭筒?銀子?”
“對啊,我們在林子裡遇到了四個男人,哦,我們將人給殺了,拿到了他們的箭筒。”
範長梓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也的確是看到了嵌在筒沿的一圈白銀邊,不由得嗤笑了起來。“真是個眼皮淺的,這麼點銀子也值得你在這裡敲打半天。”
這時,陳十就接了話過來:“姑娘,三長老說的沒錯,這麼點銀子不值得。那幾個人可是猛虎山獨眼老大的手下,咱們要是有時間,摸上猛虎山去,別說銀子金子,就是奇珍異寶,也能任姑娘搬個夠。”
樓柒訝然地睜大眼睛問道:“猛虎山的獨眼老大這麼富有?”
婁信接了話道:“可不是,他可是當年衆家大商號共同花巨資懸賞的江洋大盜啊,存下的財寶能比擬一個小國的國庫了!”
“哇,這麼厲害!”樓柒星星眼:“寶石珍珠有吧?”
“這是最普通的。”
“血珊瑚那些呢?”
“當然有。”
“天華異寶,千年靈參那些藥材呢?”
“聽說當年他搶了不少。”
他們三人你一問我一答,說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惹得納蘭子霖也忍不住插了話。
“這個獨眼我倒是也曾經聽說過,可是,不是傳言他早就已經被人殺了嗎?”
婁信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不這樣,那些追殺他的人怎麼肯消停呢?畢竟找到他殺了他就等於得到了巨大的財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