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兒整個人像是要瘋了一樣的對着衆人大喊大叫。
“你們是不是一早就想看到這一日,看見我被拋棄,這樣就能證明你們當初的看法是對的了?你們是不是在心裡都在罵我,說我蠢,說我爲什麼要選擇一條這樣的路?尤其是你,陸曼。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你是那天上的雲,我是地上的泥。本來我的命比你好的,就是因爲你,你到了我們家,你帶走我所有的運氣,這些本來都是我的!”
還有這種操作,陸曼表示很是福氣這陳柳兒的腦回路。
“你真的覺得,你的人生是我破壞的嗎?”陸曼冷笑道。“爲什麼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悔改?明明就是你自己,眼高手低,只可惜命如紙薄。如果你第一次追求莊笠仲不成,就知道自己的錯誤,當時和陳青竹在一起的話,那麼你的人生不可能是這樣。”
陳青竹……
這三個字突然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了陳柳兒的心臟。
其實,嚴格說起來,她曾經後悔過。
在陳青竹準備和何月成親那日,她和陳老漢吵架之後,去找過陳青竹。她問他若是她現在嫁給他,他可不可以不要和何月成親?
畢竟,曾經他是那麼喜歡自己的。
他對自己一見鍾情,並且爲了追求自己和自己的爹打好關係。那是陳柳兒記憶中,唯一一個真心追求過自己的男人。
只是,從前她沒眼光,所以才拒絕了他。
她以爲,像她這樣出色的人,只要她反悔了,陳青竹難道不趨之若鶩一般的答應嗎?
可是他拒絕了,拒絕的毫不猶豫。
他說,“不成,我已經要和小月成親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不僅如此,他還說。
“我最窮的時候,是小月和我在一起。我只會娶小月,不可能讓別人來分享我的成功。”
呵呵!他以爲自己稀罕他的所謂的成功嗎?不過是個管事,算什麼?
男人都是騙子,真心來得快,去的也快。她當時萬念俱灰,發誓一定要過的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所以才草率的決定和熊守生在一起。
“不要跟我提陳青竹!”陳柳兒紅着眼睛大喊。“他配不上我,我憑什麼要他?憑什麼你就可以配我哥,成爲一品夫人?我追求自己的富貴,我有什麼錯?”
“好,你沒錯。”陸曼懶的和她掰扯了。
她怎麼忘記了,陳柳兒早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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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衆人顯然也被陳柳兒的腦回路驚住了,但是看見她和陸曼說話時,那理直氣壯的態度,衆人也沒有要和她辯解的力氣了。
陳柳兒恨恨的看着衆人,突然衝着門口喊道。“來人,放我出去。”
大家都以爲陳柳兒心情不好,便也沒出聲,由着她在那裡喊。
在她喊了好多聲之後,方纔那個獄卒終於來了。“吵什麼?吵什麼?”
“我要出去!”陳柳兒喊道。“我不是陳家的人,我早就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這話一出來,除了陸曼其他陳家的人都有些失望。想不到,陳柳兒竟然如此冷酷,這個時候,想到的竟然是斷絕關係。
若是換做別人, 或許還能以爲她是爲了孩子,想要找出一線希望。可是陳柳兒是剛剛還和他們大吵了一架的人,顯然,她就是自私。
獄卒冷眼看着她,“斷絕關係了?你有什麼證明?”
聞言,陳柳兒立刻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出來。“你看,這是我們的斷絕書。”
獄卒接過來看了一眼,“只是一個斷絕書,能表達什麼?說不定是你僞造的!”
“我怎麼僞造?這裡又沒有筆墨紙硯,而且日期也有,我們早在幾個月前便沒有關係了。”陳柳兒極力辯解,那獄卒卻不爲所動。
“什麼日期不日期的,我不管。除非你們能出更好的證據!”
陳柳兒一時糊塗,沒明白獄卒的意思。但是陸曼已經明白了,那獄卒方纔從熊老爺那裡賺了一筆,肯定還想從陳柳兒的身上賺一筆。
只是,陳柳兒從來都是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理直氣壯”的人,哪裡能意識到這些?
“我的證據都已經給你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出去?斷絕關係,就只有斷絕書,還能有什麼證據?”陳柳兒說着說着,脾氣便起來了,衝着那獄卒大吼大叫的。
獄卒皺了皺眉,顯然已經生氣了。但是看在銀錢的份上,還是耐心的提醒了陳柳兒。
顛了顛手中的錢袋,獄卒說道,“您看見沒,這是方纔熊老爺交的證據。你若是沒有,那我也沒辦法。”
“你要銀錢?”陳柳兒吼道。“那熊守生是我孩子的爹,他給的和我給的有什麼不一樣?”
獄卒聞言,冷笑了一聲。“這話,你方纔應該和熊老爺說啊。現在熊老爺都休了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到底有沒有銀錢?沒有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我沒有!”陳柳兒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若是不放我出去,我……我就……”
話音未落,只聽見啪的一聲,一條長鞭子便從外面伸進來,對着陳柳兒的身上用力的揮舞起來。
陳柳兒猝不及防,大聲的尖叫起來。
那獄卒一邊打,一邊罵道。“你想去告發我?那我就先打死你!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陳柳兒是一個人單獨在一間的,本來,幾位哥哥們,還可以幫她一點點。可方纔陳柳兒的做法,已經讓幾位哥哥寒了心,大家一時間,也都不動彈了。
陳柳兒一開始還嘴硬的很,被打了好幾下之後,終於開始服軟了。
“別打了,別打了。都是我的錯,我錯了。”
那獄卒也打累了,這才停了下來,轉身便走開了。陳柳兒這才倒在了地上,抱着孩子痛哭了起來。
衆人都嘆了一口氣,陸曼看向陳子安。只見他雖然表面上沒有出聲,可看見陳柳兒終於沒有被打了,還是鬆了一口氣。
陸曼見狀上前握住了陳子安的手,正想說什麼,方纔那獄卒又去而復返了。
陳柳兒以爲是來找她的頓時站了起來,豈料那獄卒卻朝着陸曼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