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爲了在陸曼面前獻殷勤,忙道。“大哥,難道我的面子都不能給?”
寧王看着李煜的表情更加鄙夷了,“爲兄的就是怕你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你從前難道沒和她接觸過,沒覺得她今日的變化太過於快了嗎?”
被寧王這樣一說,李煜總算也有了一絲疑惑了。
寧王見他不說話了,便揚手衝身後的小廝示意。“搜!”
湘雲還想擋着,陸曼道。“搜就搜!”
反正,她身上是什麼都搜不到的,她怕什麼?但是,被搜查了自然也不是白搜的!陸曼說道,“若是搜不到殿下就要親口與我道歉,並且趴在地上學狗叫。否則,我就要將今日的情形稟報皇上,治你們一個污衊功臣之女之罪。”
陸曼故意說的這麼嚴重,並不是想叫寧王他們知難而退。、相反,他們更加認爲陸曼身上真的有東西,纔會在這裡危言聳聽。
“搜!”
寧王說道。
幾個小廝見狀,都猶豫了。
“殿下,小姐畢竟是女眷,還是叫府裡的女眷來搜吧?”
寧王最後還是答應了,叫了府裡的女眷來。
搜查的結果,自然是不可能有的。陸曼趾高氣揚的從裡面出來,“殿下,相信您還記着方纔的約定吧?”
寧王不想節外生枝,怕因爲放走了偷東西的人,便直接說了聲。“抱歉,國公小姐。”
“還有呢?”陸曼說道。
寧王直接黑臉,“小姐,不要得寸進尺。”
“哦!”陸曼一臉的恍然,“原來殿下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你!”寧王氣的半死,“本王何時和你有過約定?”
“方纔我說的條件,寧王沒有反對。難道不是達成了約定?若是殿下不願意履行,那我只能回去告訴我爹,寧王殿下當衆羞辱我,羞辱國公府!”
國公府雖說已經不是從前那麼難對付了,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是不能節外生枝的。否則,若是國公府插手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二弟!”寧王無法,只好和李煜求助。
李煜難得看見寧王吃癟,纔不會幫助。只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道,“大哥,做人要言而有信,您看您身邊這麼多小廝下人呢。若是您自己都言而無信,往後如何馭下?”
寧王氣的咬碎了一嘴的牙。
半晌才低聲的喊道,“汪!”
陸曼假裝聽不到,“殿下,您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寧王哼了一聲,“你記住你今日所做的事情!”說完,又大聲的叫了一聲,“汪!”
身後的小廝們都憋着笑,陸曼這才放過了他,“多謝殿下,殿下言而有信,一定是一個很正直的人。”說罷啊,她便叫住湘雲,“走吧,我們回去了。”
兩人上了車,湘雲才捂住胸口,鬆了一口氣。“小姐,您方纔太冒險了,寧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啊,您這樣對他,他肯定會報復的!”
“無所謂!”陸曼說道、
明日的事情若成了,寧王自己都自顧不暇了,沒時間來找她麻煩了。若是不成,她就和子安一同去死了,還怕什麼?
“不過,小姐您方纔太厲害了。”湘雲一臉的崇拜,兩人走遠了還能聽見寧王在那裡發火的聲音。
叫車子直接去了側面那個院牆外面,陸曼將那兩本東西撿了回來。幸好,這個時辰這邊根本沒人來,東西掉在草叢裡,也沒被人撿走。
帶着東西直接回家,陸曼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去了。
將那兩本書結合自己手中保長留下的東西,陸曼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上,國公夫人便叫了湘雲。
“你去看着小姐,不要讓她出去。”
湘雲點了點頭,“好,夫人。”
等湘雲出去了,嬤嬤才問道。“夫人,您這樣不讓小姐出去,若是陳家真的行刑了,她會怪你的!”
“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的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嬤嬤嘆了口氣,“小姐的命怎麼那麼苦?好不容易找回來了,怎麼夫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國公夫人也嘆了口氣,“算了,你跟我出去吧,我去送送陳子安。”
……
午時,菜市口刑場上人滿爲患,好多人都自發的來看望陳子安。
國公夫人剛從街口出去,就看見好多百姓手裡捧着吃食,喊着,“司農大人,我們來送你了。”
陳子安本來目光迷茫的靠在囚車上,聞言伸頭看了一眼,只見衆人都紛紛朝着他揮手。
“大人,我們要爲大人請命!”
“子安,是老百姓來看你來了。”陳子財喊道,語氣裡也是慢慢的驚訝。
陳子富見狀,也不住的感慨。“我還以爲,像咱們這樣被皇上判死刑的,今日肯定會和戲文上一樣,老百姓都來丟臭雞蛋的呢。沒想到,我今日還能感受到清官的待遇,這一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身後的陳子康見狀,擡眼盯着陳子安的後背看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別開了頭。
人羣中突然騷亂起來,有百姓自發的跪下喊道。“司農大人是好官,請皇上饒他不死。”
被這一個人感染了,很快,便有其他的百姓也都跪下大喊了起來。
通往刑場的路,突然就這麼被堵住了,寸步難行。
國公夫人的馬車也被困在了中間,嬤嬤感慨道。“小姐找了個好夫家,只可惜,這就要殺頭了。”
國公夫人也很是動容,雖然看不見,但是震耳欲聾的喊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從前若是說她對陳子安有什麼好印象?基本沒有。
她心目中的好女婿一直都是莊笠仲,溫文儒雅,又長情。這麼多年了,還一直守着她們這一對老傢伙,沒有放棄過。
在她看來,陳子安就是個鄉下窮漢子,哪裡配得上她的女兒?
若不是莊笠仲一再的規勸,叫她尊重陸曼的選擇,她可能早就想辦法將女兒認回來了。
可今日,她總算是明白了,爲何女兒一心都在這個不起眼的莊稼漢子身上。因爲,他不僅僅是個莊稼漢子,還是一個真正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