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皺了皺眉,“難不成那些人有眼睛不成?”
陸曼還算是有點理智,昨日他們都可以看見那些人走路留下的痕跡,那些人肯定也是看他們留下的痕跡了。
想到這裡,她問姚氏,“姚姐姐,你昨日說還有哪裡有?”
姚氏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
陸曼點了點頭,便走到反方向的地方,故意製造了一點痕跡出來。小荷花沒看明白是爲啥,但是她屬於陸曼腦殘粉,只要是陸曼做的,她都覺得是對的。
姚氏看明白了,笑道。“小曼,你這腦子真活。”說完,她也加入了。
三人制造了一條假的路線,才小心翼翼的朝着真的方向走去。
這裡的苦薏更加多,因爲離深山越來越近了,人煙也稀少了很多。三人很快便摘了滿滿一筐,趕着回家去了。
陳子安已經將她摘回來的苦薏都曬乾了,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全部收進了袋子裡。就連籬笆,他也撐着身子做好了。
陸曼剛想說什麼,姚氏突然跑過來欣喜的說道。“小曼,快,快去我家。”
“咋啦?”
“成啦!你去瞅瞅?”
陸曼這纔想到那日叫王二牛做的那個輪椅,她心裡也很高興,忙放下揹簍去了。
王家的院子裡,一件奇怪的東西吸引了三個小皮猴的注意。那個東西,像是一把椅子,卻有兩個大大的輪子。
陸曼一眼看過去,便驚喜不已。“就是這個樣子的!”
王二牛正在做最後的打磨,他也很高興。“我沒想到,我能做出來,你看還成吧!”
“成,這太好了。”陸曼笑道。她又趕緊上前伸手去推着試試看了看,木輪子也很順滑,一點都不澀。
“我拿回家給子安試試,明日再來給銀錢可以嗎?”
“說什麼銀錢?不過是據說之勞,你拿走就得了。”姚氏說道。
“那不成!”陸曼擺手,“一碼歸一碼,明日我送銀錢來!”說罷,她已經出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陳子安還在院子裡,正拿着她新帶回來的苦薏,正在仔細的挑選。陸曼先是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陳子安手指一頓,寵溺一笑。“小曼,別鬧。”
“你先閉上眼睛,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啥禮物?”陳子安問道。
“你閉上眼睛!”陸曼說道。
陳子安只好閉上了眼睛,確認他看不見了,陸曼才躡手躡腳的到門口將那個輪椅推了進來。
“好啦!”
陳子安睜開眼睛,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一愣。旋即才道,“這就是輪椅?”
“你記得啊?”陸曼驚訝,她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他還真的記得。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猝不及防的又被撩了,陸曼笑的開懷。“陳子安,你這麼會撩妹真的好嗎?”
“撩妹?”
“就是甜言蜜語!”陸曼解釋。
“只對你一個人說!”
嘖,甜的牙疼。只是,想是這麼想,陸曼笑的更加開心了。
扶着陳子安坐上去,她笑道。“你試試?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在院子裡自由的行走了。”
陳子安當然相信陸曼,毫不猶豫的就上去了。
不多時,他欣喜不已,“這真的好用。”
陸曼看他習慣了,纔去廚房開始做晚餐了。正要出去拿米,陳子安推着輪椅捧着米進來了、“小曼,我很高興,我可以幫你忙了。”
陸曼忍不住嗔了一句,“傻子!”
翌日,摘完苦薏的時候,陸曼還是拿了二百文給姚氏。姚氏本來死活都不肯要的,但是架不住陸曼一定要給,最後只肯收一百文。
就這樣連續摘了五日之後,又是一個集市了。
早上,到了村口。陸曼看見陳李氏帶着陳柳兒,揹着袋子出來了。小荷花,這一次看樣子是去不成了。
姚氏嘆了口氣,“這嬸子還真行!這樣剝削自己的孫女兒。”
陸曼表示無言以對,因爲姚氏說的是對的。幸好,小荷花還摘了很多在她這裡,她幫她收着的。
“走吧!今日還要買很多東西!”
到了集上,陸曼和姚氏先是將苦薏送去了慈安堂。
這一次,比之前多了很多。她自己的和小荷花的加起來一共是八十七斤,賣了兩貫並一百七十五文。而姚氏做得快,比陸曼的還要多一些。
她是一百零五斤,一共賣了兩貫並六百二十五文。
知道有這麼些銀錢的時候,姚氏的眼睛瞪的比第一次小荷花知道的時候,還要大。
要知道,以往她們一年也賺不到這些銀錢啊。平日裡,王二牛幫人做點木工,一個月才三百文。她自己個又不會繡花,幫人打絡子,一個月頂死了三四十文。
她激動的一把握住了陸曼的手,“小曼啊,姐姐不知道怎麼謝你。”
陸曼笑道,“這有啥好謝我的?那日要不是你和二牛哥,子安也不定咋樣了呢,我這是投桃報李!”
姚氏沒讀過書,不知道投桃報李是啥意思,但是聽來也是好話。她很高興,“妹子,往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姐姐幫忙的,只管說!”
“會的!”陸曼笑道。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朝着門外走。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喧譁聲。
陸曼一愣,便聽見裡間傳來了趙氏的獅子吼。
“憑啥?人家的都要,爲啥我的不要?”
門外原本看診,不看診的,全部都成爲了看客,紛紛對裡間議論紛紛。姚氏皺了皺眉,“這不是你大嫂嗎?咋在這鬧起來了?”
陸曼突然冷笑一聲,“還記得摘我們苦薏的人嗎?”
“難道是趙氏?”這下子姚氏也明白了。心下里還是覺得趙氏有些缺德了,都是一家人,故意破壞別人的生計。但是,礙於陸曼在眼前,她也沒好多說。
兩人正說着,趙氏一眼看見了陸曼。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撲過來,“三弟妹,三弟妹你來的正好。你來評評理,上次你不是說,苦薏二十五文一斤嗎?爲何我來這裡,他們不肯收?”
陸曼聞言,伸頭看了一眼。
只見她們袋子裡的苦薏,一眼看上去就十分的雜亂且很髒。不僅有葉子,甚至連草沫都有。再一摸,根本沒有曬乾。
就這種情況,趙氏竟然有臉問,爲何她的不要。陸曼張了張嘴,正想說,吳先生撥開人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