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嗯了一聲，“謝謝小姐。”
等湘雲出去了，陸曼才放下了手中的捏着的半塊玉佩，滿臉都是失望和心痛。
她猜遍了整個院子裡的人，唯獨沒有懷疑過湘雲。
這個丫頭，從一開始跟着她的時候，就很妥帖，又很懂禮。她以爲，她也會成爲如風，小月這樣的知心的人。
所以，她下意識的便對她好。北方戰事一起的時候，她就已經給了她銀錢，叫她回去找親人。
最後，卻是得到了這樣的回報。
陸曼在房間裡坐了差不多一個下午，到了晚餐的時候，如雨才從外面衝進來，滿臉的憤怒。
“夫人，抓到了。您一定猜不到，竟然是湘雲。她怎麼能這樣呢？夫人您對她那麼好。”
夫人抿了抿脣，纔開口道，“人呢？”
如雨驚愕，“您怎麼不驚訝啊？難道您早就知道了？”
見陸曼還是不吭聲，如雨才道。“也是，夫人您這麼聰明，要的就是一個證據罷了。只是，那樣一個人，您真的沒必要爲她費心了。我們直接將她送去大理寺吧！”
“不要打草驚蛇！”陸曼說道，“她和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害我。現在送她走，不是在告訴幕後之人，我們抓住了她的人。這樣，她還會重新找新的人來的。”
如雨一向是大大咧咧，頭腦簡單的。陸曼這麼一提醒，她也深以爲然。
“您說的對，是我疏忽了。”
說完，她便轉身出去了，不多時帶着有些狼狽的湘雲從外面走進來。
“給夫人跪下！”如雨說着，直接將湘雲丟在了地上。
湘雲順勢便跪在了地上，低着頭不出聲。
“還不說嗎？你到底爲何這樣沒良心？”如雨氣憤不已，她從小習武，習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她最是看不慣這種背主忘義的！
湘雲還是不吭聲，陸曼沉吟了片刻才道。“說吧，我相信你不是真的完全沒良心。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哥嫂，威脅你了？”
陸曼這麼一說，湘雲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夫人，我真的不是如雨說的那樣沒良心的。可是，他們抓了我的哥嫂，說是若是我不配合，就殺死他們。我就只有他們那麼幾個親人了，我真的沒辦法！”
“是誰？”陸曼問道。
“是……”湘雲還在猶豫。陸曼又說道，“我不會透露出去。”
“是寧王妃！”湘雲終於吐出了指使者的名字。
果然是她！
也是，這個京城裡，和她有過節的，也就只有寧王妃了。她一心認爲，是陳家和自己害死了她的兩個兒子，尤其是李煜。
那是她親生的，最心疼的兒子。
她怎麼可能不報復？
“藥呢？”陸曼說道。
湘雲顫抖着手，從袖子裡將藥拿出來。“夫人，我真的不想害你。所以，前面幾日，我都只是放了一點點。我不敢不放，她們會害死我哥哥的！”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了！”如雨嗤之以鼻，“你明知道孩子對我們夫人的重要性。你這樣若是真的得手了，就是一屍兩命啊！你的小侄子重要，難道我們夫人和小少爺就不重要了嗎？”
湘雲聞言，頓時抿了抿脣，不說話了。
陸曼看了一眼如雨，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轉而纔看向湘雲，“若你想要保住你哥嫂，那你就配合下去。否則若是你被暴露了，你的哥嫂，也是沒有希望活着的！”
這話陸曼說的有些嚴厲，她確實也是對湘雲很失望。
湘雲嚇的連連點頭，“好！夫人，我什麼都聽您的。”
陸曼想罷之後才道，“那你就照常的跟那些人彙報，就說我每日都吃了那藥。”
“好！”湘雲說罷，又問道。“可是，接下來您準備怎麼做呢？”
“這個，就不需要你來管了！”如雨很是嫌惡的說道。
湘雲這才閉了嘴，陸曼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等湘雲走了，如雨憤憤道，“真的是便宜她了。”
“也是爲了我們自己，沒什麼了！”陸曼說道。
“要不是看在這個份上，我是肯定要將她送去大理寺的！”話鋒一轉，如雨又皺眉道。“真想不到，那老寧王妃竟然那麼惡毒。若是照她那麼想的話，她的兩個兒子就是皇上殺死的，和您有什麼關係？”
“這話可不能亂說！”陸曼提醒道。
如雨這才吐了吐舌頭，“若是老爺還在這裡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保護您的！”
說起了陳子安，陸曼也開始愁緒了起來了。“如風最近有沒有寄信回來？”
如雨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您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陸曼點了點頭。
如雨又去做了晚飯，陸曼吃了之後，纔去休息了。
翌日，下午的時候，湘雲走進來告訴陸曼。“已經按照您的說法，跟她們說了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嗯！”陸曼點頭，等湘雲出去了，陸曼纔對如雨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我娘。”
這幾日，因爲要抓住奸細，陸曼一直待在院子裡。國公夫人也是早晚來看看，不敢多加打擾。
……
國公夫人的房間裡，陸曼剛走過去便迎面看見一個宮裡的公公從門口出去。
陸曼頷首了一下，才走進去。“娘，方纔那公公是來傳什麼旨意？”
“是太后，說是在宮裡辦了賞菊宴。我看不見，往年也是可去可不去的。今年，我想着，也還是去回稟一聲，不去了。”
“去啊！”陸曼說道。“這賞菊宴肯定是很多命婦太太都要去的吧。您怎麼可以不去呢？我聽說，那宮裡的菊花很多種類，還有綠菊呢，我都沒見過。”
聽陸曼說的一臉嚮往，國公夫人的心都軟了。
“那我帶你去看看？”
“好啊！”陸曼順勢說道。
這是個好機會，老寧王妃肯定也會去的。趁着這次的宴會，說不定她會露出真面目。
她無心害人，但是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她也不會輕易退縮的。最起碼，身爲人母，她總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