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心亂如麻

楚雲靜靜地聆聽着舞飛雪的哭訴,若有所思的說:“於是,你便以霍二爺的安危威脅霍夫人,讓她現身府衙,故意製造漏洞,引起我的注意!”

舞飛雪輕聲抽泣着,點了點頭:“雖然之前無法確信,你會不會跟上船,但我只能賭一把了,賭你想要抓住夜王的決

“舞飛雪,你果然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子!”楚雲輕嘆了聲,“只可惜誤入歧途,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爲何不在船未出海的時候抓你!”

對吼!珠兒歪着腦袋看着楚雲,既然他在渡口就已看出破綻,爲什麼還要隨船出海呢?!

“楚公子,如果我是你,也會這樣做的!”舞飛雪嫵媚一笑,自信滿滿的說,“我對你來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即使沒有我,你也能找出夜王的所在,主動暴露行蹤,這是我孤注一擲的做法。如果你並不看重我這條線索,那也只能認栽,但我已經別無他法了,不是麼?!”

“所幸,以我對你的瞭解,只要能抓住夜王,你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如果不是這樣,現在的我,只怕早已淪爲階下囚了!夜王爲了光復前朝,殘暴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事實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既然如此,你能否給我一個答案,接不接受我的條件?!”

楚雲展顏一笑:“確實如此。有你相助,我能早日找到夜王,估計連他也想不到,你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寧願捨棄孔逍遙也要救出凝香,其實,你地決定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全憑你如何取捨。一路看中文首發既然無論如何也留不住一個人的心。何不爭取已經擁有的母愛呢,舞飛雪,可見你還有點良知!”

楚雲的話彷彿道道利刃,直刺舞飛雪不堪一擊的心房,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匆忙垂下眼簾,急欲遮掩不斷上涌的淚水,放棄孔逍遙是她不甘也不願的選擇,也會是她遺憾終生地決定。但是,與其看着孔逍遙在她身邊痛不欲生,不如放他自由,讓他快樂的生活。

“還好。你總算看開了!”楚雲見她一言不發,繼而又道,“在我答應你的要求之前,你必須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舞飛雪忙不迭地拭去淚水,點了點頭:“楚公子。你放心。只要是飛雪知道的。一定據實相告!”

“好!”楚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身邊的那名雪女究竟是何來歷?!”

珠兒猛然想起。楚雲之前與掌櫃的約定,如果雪女當真就是霍家大小姐小幽,他會竭盡所能救她脫離苦海!

舞飛雪詫異地反問道:“雪女就是雪女,她只是夜王派來的殺手,能有什麼來歷?“既然如此,那麼骨魂蠱又要作何解釋?!”楚雲見她有所隱瞞,隨即不悅地提醒道,“羅星門掌門羅放若不是中了骨魂蠱,怎會變成你們破壞金鼎之戰地棋子,舞飛雪,不要告訴我,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舞飛雪微微一怔,看楚雲心存誤解,急忙解釋着:“楚公子,我當然知道夜王擅用骨魂蠱一事,但是,我不明白雪女與骨魂蠱有何關聯!”

楚雲敏銳的察覺到她話中含義,隨即向她求證:“依你所說,雪女並非中了骨魂蠱?!”

聽楚雲這麼說,舞飛雪反倒有點不確信,她輕蹙秀眉,沉思片刻:“據我所知,骨魂蠱只能對屍體施法,所以夜王挑選的都是生前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如此一來,不僅破壞力強,還能便於控制。畢竟,想要完全控制一個人地思想是件相當困難的事,除非,那是死人!”

“楚公子,你會提出這種疑問,定是看到雪女那雙與羅放崩潰時相同的血眸,但是,平時的雪女,便是那樣。起初我也有過類似的疑問,但我現在可以肯定地是,她不是屍體!其實,我對雪女並不是很瞭解,因爲她是直接聽命於夜王地人,要不是爲了協助我在玄天派製造恐慌,又怎會聽我差遣!”

“不過,我想楚公子應該聽過雪人地傳說,依我看,雪女絕非中原人士,而是來自雪山之巔,只怕是被夜王收服,做了殺手。雪女行蹤不定,金鼎之戰過後就沒再見過她,不知爲何,當我和母親回到中原,她又突然出現,想必那時夜王就發現我們的蹤跡了吧!她與母親共同消失就是最好的證明!”

“怎麼?!雪女地存在很嚴重嗎?!還是,她做過什麼連我也不知道的事?!”

珠兒以爲舞飛雪在裝傻,好歹她也曾爲夜王效命,如果雪女真是霍家大小姐,她又怎會不知其中內幕,正要上前問個明白,卻見楚雲淡然一笑:“我只是好奇而已,那名雪女身手如此了得,我還以爲她也中了骨魂蠱!”

舞飛雪隨即搖了搖頭:“不,她沒有,如果真要找出答案,恐怕只有去雪山走一趟了!”

楚雲擺了擺手,不以爲意的說:“要事當先,我們還是先考慮如何對付夜王吧!霍清揚何許人也,你應該很清楚了!”

出乎楚雲的意料,舞飛雪並不知道霍清揚的真實身份,她苦笑了兩聲,艱難的說:“你們或許不信,自從父親將我送給夜王,我見過他不超過五次,對夜王來說,我並不比雪女重要,我只是替凌波苑僞裝的道具,這些年來,夜王總是派出不同的人教我武功,安排任務,僅此而已!”

舞飛雪說的話聽起來像是敷衍,但是珠兒卻深信不疑,她親眼見到霍清揚暴怒之下,幾乎將舞飛雪殺死,看着她滿身是血跪在腳下祈求寬恕,他的眼神卻冷的像冰,沒有絲毫同情。

夜王霍清揚當真是如此無情的人麼?!珠兒不禁再次陷入迷茫!

舞飛雪生怕楚雲以爲她沒有利用價值,繼而又道:“楚公子,雖然我不清楚夜王的真實身份,但我知道幽冥山莊的所在地,只要到了那兒,一定能找到他!”

“幽冥山莊?!”楚雲反覆念着這個名字,擡眼看向舞飛雪,“事不宜遲,即刻動身!”

望着舞飛雪奔向船頭的身影,珠兒不免心存疑惑,這個女人真的可信麼?!沉默不語的楚雲與愁容滿面的孔逍遙,他們還能回到從前,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麼?!無論如何,珠兒不能看着孔逍遙自暴自棄,他的身心皆已受到重創,無法禁受更多的磨難!

午夜時分,船兒依照舞飛雪指示的方向急速前行。珠兒依偎在楚雲身邊,遲遲無法入睡,望着他的睡顏,心裡總是無法平靜。

“珠兒,睡不着麼?!”頭頂傳來的聲響讓珠兒不禁身子一顫,擡頭看着楚雲,只聽他溫柔的說,“不要想得太多,舞飛雪是敵是友已不再重要,如今她只能這麼做,別無選擇!”

“嗯!”既然楚雲如此篤定,珠兒也不再多言,爲他掖好被子,甜甜一笑,“雲少爺,快睡吧!”

“好,不要胡思亂想,你也睡吧!”楚雲撫摸着珠兒柔順的長髮,終於進入夢鄉,珠兒輕輕轉過身,試着平復自己的心情,望着窗外燦爛的星空,再也無法安睡。她回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楚雲,躡手躡腳的步出船艙,來到甲板上呼吸着清冷的海風。

鹹溼的海風吹拂着珠兒紅通通的面頰,漸漸撫平她內心的紛亂,點點繁星灑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隨着海浪的波動,時起時落。

到了幽冥山莊,她和霍清揚會變成刀劍相向的敵人麼?!每當想到這兒,珠兒的心就會隨之抽痛,她至今也無法相信,霍清揚竟是殺人如麻的夜王,是密謀推翻大宇王朝的真兇!

海面上映出霍清揚陰陽怪氣的笑臉,彷彿在嘲諷珠兒的單純無知。珠兒甩了甩頭,她寧願相信爲愛落淚的癡情男兒只是一時迷失,而她會努力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過錯,改邪歸正,如果她做得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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