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物都沉睡在夜色裡,一片的寂靜。
某個小鎮,所有的房間的燈火都已經滅了,唯獨那間不是很奢華的客店的某個房間裡,還閃爍着明明滅滅的幽暗燭光。
宣樂國師一行人,借住在這裡。房間裡清煙繚繞,空氣中流淌着一股濃淡適宜的清香,讓疲憊的幾人身心舒暢。
幾人已經連夜行馬三個日夜了,爲了大人的身體着想,也爲了能更好的接收到從祈月山傳來的捷報,在屬下羅義的幾次建議之下,阮經亙不得不安捺下那顆歸心如箭的躁動,選擇在這家客棧停馬休息。
或許現在祈月山的事情,還不如府裡那個與煙兒同名的女子來得重要!兵臨山下,他居然扔下好不容易弄來的二十萬大軍,只爲回去弄清一件事情:她會是她嗎?
看到乾爹讓羅義帶回來的親筆書信,他是欣喜的!他也相信他的堅持是有道理的!只因她或許還活着。
想着她十有八九是她,一向沉穩的他,居然連半刻鐘都等不及了!
大家剛用罷完了晚飯,團坐在一起,他一直不開口,身爲屬下的二人,面色凝重而冷靜地候着。
良久,在羅義都以爲靠在藤椅上那個神色帶着疲憊,鬱悶冷沉的大人已經睡過去了的時候,突地傳來了大人沉穩的聲音。
“喻天武,他們是不是已經快到了?”
喻天武,打着坐,兩手十指早已經掐成蘭花狀輕輕地搭在膝蓋上,面色深凝。聽着阮大人的聲音,原本沉目閉着的目光,突然的睜了開來,看着依舊虛瞌着鳳眸,面色冷靜沉着如常的大人,迴應道。
“是的,大人!哥哥剛剛發來的消息,大軍已經快到目的地了!不過——”喻天武,突然的降慢了語氣,有些欲言又止。
讓人聽了不免有些擔心,看來祈月山的情況很不妙!
阮經亙霍地坐直了身體,原來架在腿上的另一腿也被他放了下來,目光熊熊燃燒,璀璨如星般的目光閃爍着剛毅的光芒,直直地注目着對面看起來長得並不起眼,卻有着異能的喻天武,“出了什麼情況?”
“祈月山陰氣太重,雖然李陽將軍發軍之前,已經給大家做好了足夠的洗腦,但是現在還沒靠近,大軍現在已經是人心惶惶了!”
阮經亙蹙了蹙了眉,雙手緊緊地捏着騰椅的兩側扶手,薄脣抿成一條線,不發言語。
情況確實是夠遭的!
祈月山不大,也就方圓幾十裡的高聳入雲際的山域。深深的溝壑,落差巨大的山脈,傳言了萬年之久的神秘氣息,讓有限的山域在衆人的心裡,有了無限想象的空間。
未知未見的神秘傳言本就讓人惶恐,更何況被活埋了上萬人的死亡之地。一年又一年的傳言,新年加陳年的添枝加葉之下,那一帶神秘的區域越發的讓人心生畏懼。當那種明知前往可能會遭遇不測的恐懼被無限的擴大之後,那種心理上造成的摧殘是無法讓人想象的。
羅義看着主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房間裡越發的寂泌。他知道,這二十萬大軍,可是主子在本國內實在沒辦法的時候,答應了嘉陽帝不少苛刻的條件,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從嘉陽帝的手下弄過來的。如果這一次,二十萬大軍在李將軍的帶領下,都無法傳來捷報,那主子多年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無礙,繼續與令兄保持着聯繫,本國師要知道他們今晚所有的行程!”阮經亙交待了幾句之完,便起身走到窗邊。
吱呀一聲,褐色的木質沙窗被他用一同色的小圓木給由下往下頂了起來,露出了外面黑沉的夜色。
今夜的夜空,無月無星,黑沉得如濃墨般似的,伸手不見五指。一陣冷風從窗口灌了起來,裡面的二人都暗暗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緊緊了領口。
入冬了,夜晚的風真涼!
可窗口的那個偉岸而堅挺的白色背影,卻就讓冰涼入骨的冷風吹打在身上,恁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阮經亙凝神着窗外,感覺着黑夜帶來的熟悉感。記得當初,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奔赴過祈月山,可是還沒靠近,他就被白映青給強行給拉了回去,自此他被白映青刻意安排之後,在也沒時間前往過。
他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里面是否真如傳言的那般,住着讓人望而生畏的某種怪物。
這麼些年來,他陸陸續續的挖過不少的能人,重金引誘他們前赴過,可是他等待已久之後,卻是那些人,憑空的消失在天地之間,沒留給他半點有用的消息。
他一意的堅持,他的煙兒還活在世間,哪怕乾爹都說煙兒已經沒了,他也不相信。
他堅持着,也一直爲之奮鬥。哪怕如今的朝堂上,很多的朝臣爲了他的一一孤行,讓整個的局面分成了多個幫派,諸多的形勢已經對他嚴重不利,他也沒有想過選擇去放棄他的堅持。
他相信他的眼睛,也相信他親手提上來的幫手!
短短十幾年,李陽能一步一步的從個不起眼的小兵,走到今日大將軍的地位,並帶着他快沒落的家族擠進宜春讓人仰望的氏族之家,可不是全靠着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夫的照顧,而是他確實有非凡的能力。
所以,情況再如何的糟糕,他也會相信他。
“大人,祈月山突然颳起了一陣風,很詭異,風聲在咆哮——”喻天武再次的開了口,一一的把他收到的消息,及時的告之給阮經亙,“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的大軍,現在又開始動亂起來!場面有些亂,哥哥說隊伍後面的人,已經有人扔了火把,往後跑!好在李將軍讓人砍了幾個,才稍稍控制了場面!”
阮經亙擰了擰眉,些許的憂愁爬上了那張俊雅的臉上,僅是片刻,一絲的驚喜又掩蓋了那份愁思。他放下窗,轉身踱步過來,居高臨下的盯着喻天武,等待着他的繼續。
這兩兄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多少給他帶回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喻天武,額角開始冒出了冷汗,語氣也開始哆嗦與斷續了起來,“火把全被吹滅了!……大風大雨,天雷,地火,驚天閃電!碑,石碑,無名的石碑,多得數不清……亂墳崗……鷹……伸手抓不住的幽靈……男子……一個如看不清長相的長髮男人……他在狂笑……”
喻天武此刻的斷斷續續,說話含糊不清,外加他臉色蒼白,如邪魔附體般的不正常顫抖着身體,羅義擅自一拍矮几,試圖拉回那個不受控制的人。“啊——”喻天武驟然的尖聲利叫了起來,掩蓋了羅義拍起的聲響。此時的喻天武,如魔怔了一般,聲音啞顫,戰慄不已,表情猙獰恐怖,猶如親臨現場般的痛苦降臨在他的身上,嘶叫,“天顯異像,狂風乍起,飛沙滾石——”
突然,他如死亡來臨般驚懼,瞳孔大開地雙手抱着頭倒在地上打了起滾,嘴裡低喃不已,“好痛!”
悲慘的是,須臾之後,他再也收不到哥哥的半點信息了!
……
暮日西下,金色的殘陽餘暉揮散,茫茫的四野,一片的金黃。馬路上,一輛簡潔的大馬車,帶着幾個女子愉悅的笑聲,軲轆咕嚕的向前飛馳着。
突然,天地變色,烏雲翻滾,狂風乍起,吹得馬車的簾子遮擋不住忽然猛烈而來的冷風,吹得原野的樹木呼呼直響。
趕車的玄色,原本頭上遮了一頂擋沙塵的紗沿粘帽,忽地一下,一股強風似拔地而出,他的帽子呼啦一下被風掀了起來。風勢之大之猛,讓坐在一旁,武功非常的青殺伸出快得鬼異的身手都沒來得及抓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被這突然而起的狂風捲上了天空。
青殺一隻手僵在半空,望着已經沒了影子的帽子,抖了抖眉,開口:“這風來得真怪!”玄色點頭,“嗯!不但怪,而且還來得快!”說完,他溫和地對着馬車內的人稟告道,“小姐,這天不對,我們得儘快找個落腳的地方!”
白孤煙靠在喜兒這蹲人肉沙發上,趕路的奔波讓她有些渾身痠痛,聽到玄色的建議,懶洋洋的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行,你們看着辦!”
得到了迴應之後——
青殺一個眼神示意,讓玄色挪了挪位置,他靠了過去,頂替了玄色的位置,抓緊了繮繩,有力的“籲”一聲之後,平穩而熟練的架着馬車更加的快速的向前奔馳着。
突然,馬車猛烈的搖晃了起來,左右不在平衡,就如行在了極度坑窪不平的沿道上似的,顛簸不已。
馬車內的三人,猛地被甩了起來,砰地被齊齊甩到了馬車的一個角落。
“嘶!”白孤煙揉着青紫了的額角,抽着冷氣,真它媽的撞了鬼了,坐個馬車,也能自個兒飛了起來。
被甩在最下面的喜兒,聽着小姐的抽氣音,雙手支撐着小姐的背,試圖讓小姐起身。可是小姐,只顧抽氣了,半天沒有動靜,喜兒無奈之下,憋着一張又圓又紅的小臉,吃力地喊道。
“小姐,你快起開,你快壓死喜兒了!”她都這麼疼,更別說被她壓着的單向春了。
“哦——”白孤煙好不容易沿着馬車壁站了起來,剛剛伸出手還沒抓得牢固,馬車再次猛烈的搖晃了起來,她又被甩在了喜兒的身上。
只聽得又是兩聲吃痛的抽氣!
“青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白孤煙擰着眉頭,忍不住疑惑開口。
“這風颳得無比的邪門,馬車舉步艱難!小姐,你們抓穩,馬上進入前面的夾道小路之後,可能情況就會好轉了!”
“要不,我們都下去?”感受着搖搖欲倒的馬車,白孤煙實在沒有安全感的建議。
“別,外面風大,沙更大,你們還是躲在裡面!我們倆會安全的駕駛馬車,以保大家的安全!”
白孤煙有些狐疑,以爲他們是在誇大其詞,刻意地把車簾撩開了一道縫。哎呀媽呀,一塊指尖大小的小石子剛好在胡亂飛舞的落葉裡脫穎而出的颳了過來,巧得不能更巧地打在她手抓起的簾布旁,擦手而過的給厚重的簾布打了一個赤裸裸的洞。
如果這石子打在手上,那手豈不是已經血肉模糊了。感覺着手心處傳來的痛疼,趕緊的把手從車門上拿下,餘光瞟過,幾棵碗口粗的大樹,眨眼間攔腰被折斷。
我的個娘呢,這風果然很邪門。更邪門的是,這天突然的黑如晝夜,她都開始擔心大家能不能及時的找到安全的避難之所。
狂風夾着沙塵與落葉,打得讓人都快睜不開眼了。青殺與玄色,他們二人,一人扯着半邊的繮繩,用了九成的勁力,才能穩住那不受控制的馬,憑着深厚的內功帶來的透視黑夜的能力,死死地控制着馬,向着他們的示意前進。
好在不多會,夾道的山間有處山洞。
幾人慌慌張張的剛躲進了一處山洞,火都還沒來得及點上一堆,一道閃電橫空霹來,劃亮了夜空,把這個不是很寬廣的山洞,照得亮如白晝。聲音很響,氣勢之宏偉,大有要霹裂了蒼穹之勢。
隨之,噼噼啪啪的雨點,如豆子般的落下。狂風依然不減,相之卻越來的猛烈,吹得雨點從洞口都灌了不少。
“這天變得果然很變態!”這是白孤煙躲進了山洞口,發自肺腑的一句感慨。
“還好多虧了有青殺與玄色在,要不然,咱們三個女子突然遇上了這變天,這荒郊野外的,還不知道怎麼辦?”單向春藉着閃電的餘光,快速地把洞內也不知是擱放了多少歲月的乾柴雜草,用腳踢成一堆,讓已經準備好的喜兒,開始點火感嘆。
白孤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辭。
風太大,喜兒點起的火苗子,還沒蔓延燃開就被吹滅了,如此三兩次,白孤煙看不下去了。兩步走過去,擠開喜兒,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火摺子說道,“真笨!看本小姐的!”
喜兒撇了撇嘴,明顯不滿,嘴裡抗議,“這哪裡是我笨,明明是風太大了!”
“是是是,喜兒最聰明,明知風大,也不知道喊大家去洞口先把風給堵上!”白孤煙調侃着喜兒的時候,那三人識趣的自主去洞口擋住了那鬼異的狂風,獨留喜兒一個人在小姐旁邊鼓着腮幫子,瞪着大家表示極度的不服氣。
不多會,柴火已經燃得旺了起來,任風再怎麼戲謔的捲來,也吹不熄了。
幾人靠着柴堆坐了下來,取着暖。洞內很靜,偶爾聽見木柴燃燒發出的噼啪脆響。良久之後,某個吃貨的肚子不爭氣的抗議了,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我去看看,能不能抓點野物回來!”玄色霍地站了起來,向洞口走去。
一陣風夾雜着溼潤的雨珠呼啦一下被吹了過來,打在幾人的臉上。白孤煙用火柴掏了下燒得通紅的木炭,擡眸望了過去。
“這天不好,還是別去了!”大家堅持堅持下,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可惜了車上的乾糧,還沒來得及拿下,馬車散了架,包袱啥的都被風捲得不知去向了。都是這該死的天,無緣無故的怎麼就不正常起來,讓大家連準備的時間都來不及。
“放心,我會謹慎的看情況辦事!”玄色話罷,堅持的邁進了狂風大雨的黑夜裡。
真是固執的人!
洞外的雨依舊不停的下着,聲響吵得人心情很煩躁。空曠的洞內,偶爾從石縫裡滴下幾滴山泉水下來,叮咚清響,在這個風雨交夾的洞內,異常的清靈。
青殺靜靜地靠火而坐,喜兒與單向春相互的靠在一起,有些無聊。
白孤煙有些無聊了,站了起來,走向洞口,望了眼外面,黑寂中偶爾劈過一道閃電的天空,又折了回來。
走近青殺,盤腿坐了下來,嘴角色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這次去元盛可遇着什麼有趣的事?”沒辦法,太無聊了,總要找點什麼打發時間。
白孤煙的聲音,唰地一下吸引了喜兒兩人的目光。
青殺歪頭,看了眼眼前這個並不附合大家閨秀的白孤煙,目光沉思起來。正待大家望眼欲穿,以爲他無話而談的時候,開了口。
“宇文公子與劉前輩在去元盛的途中,救下了一名身受身傷,美若天仙的紫衣女子。”他淡淡的說道,也不知道這事算不算什麼趣聞異事。
“美若天仙?”喜兒嘴快的接過了話語,有些不甘心,“有小姐美?”
青殺瞟了眼並不在意的白孤煙,目光閃爍後,點了點頭,才遲遲地發表着意見,“小姐很美,但是那人與小姐相較,並不遜色,只是二人各有特色,各有千秋!”尤其是那人的一雙勾魂之眼,讓人看一眼,都會記憶深刻,並隨之被吸引。
喜兒撇了撇嘴,嘲笑了一聲,“切,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好色又花心!”
看着小氣巴啦的喜兒,白孤煙有些無語,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天下間美女多了去了,每個人眼中的美都是不一樣的。她知道自己也很美,但是她的美連她自己都不能保證天下的人都能被自己所吸引,所以,青殺的表情淡淡,她倒是可以理解。
不過,喜兒那般的激動是什麼意思?
“宇文把人帶進皇宮了?”白孤煙繼續的追問。既然是個美女,白孤煙也不落俗的在腦子裡YY着英雄救美,最終救成了夫妻的場面。
那個病鬼有了娘子之後,那她的五萬兩豈不是更加有了保障了?!嘿嘿!
“嗯!”青殺給了白孤煙想要的答案,惹得白孤煙一個勁的在那傻笑得眉眼彎彎。
“小姐,有啥好笑的,告訴大家,別在那裡只顧一個人偷着樂!喜兒和春兒也想高興高興!”
白孤煙正想丟兩記火辣辣的美人鳳目過去,怎麼哪兒她喜兒都想來摻合兩腳?玄色回來了,手裡拎着兩隻咕咕直叫,早就被雨水淋溼了個透,肥得不像樣的火雞。
“運氣還不錯,居然抓了兩隻這個!”
他把雞把地上一扔。
看起來是一公一母,因爲兩隻雞的毛明顯不一樣,一隻要比另一隻豔許多。
看着玄色的衣服也淋了個透,青殺自覺起身去洞口殺雞了。
沒有衣服可換,他只好走了過來,挨着大家坐了下來。
“你辛苦了,冷吧?”白孤煙眉梢一挑,關切問到。
“還好!”他不溫不火地應了兩個字,讓白孤煙感覺自己的關心有些多餘。
這都什麼人嘛!
青殺利落的兩刀下去,火雞就停止了叫聲,三五兩下的褪了毛。然後開腔破腹,把內藏清理得乾乾淨淨之後給插在了兩截木樁之上。
走了過來,隨手遞給玄色一隻,然後二人默契地烤着肉。
白孤煙一手撐着腦袋,看着美男烤肉。突然,腦袋裡閃過什麼,只見她嘴角帶着揶揄的笑意,靠近了玄色。
喜兒用身子擦着單向春,甩了個眼色過去,低聲道,“看,小姐又要使壞了!”
果然,只見白孤煙擡手用胳膊輕輕的一心撲在烤雞事業上的玄色,擠眉弄眼一番壞壞的示意之後,看着玄色抽脣,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才幹咳一下,問出心中所想,“那天你真的見着人家阮夫人的白屁股了!”
玄色烤肉的手一震,差點連雞都沒抓住,看着白孤煙極力掩蓋的笑意,他只能不停的抽搐着嘴角。
這叫他一個大老爺們如何回答纔不尷尬?
“沒有!”他果斷地回答,冷靜的目光再次撲在那隻已經開始冒出香氣的烤雞之上。
“切,你真不老實!真要沒看見,人家李秋水會一副要殺了你全家的陣勢!”白孤煙撇着嘴角,對他的回答表示抗議。
“真的沒有看到!”
“別說本小姐不信,就是她倆準也不信!”說着,她往對面看了眼,認真的問道,“他說沒有,你們倆信不?”
喜兒與單向春齊齊地擺着頭,玄色見着有些頭痛,果然唯女子與小人不好應付。
不多會,烤好的肉被洗劫一空。吃得有些撐,白孤煙一個人站了起來,徘徊,不停地望向洞外。風漸漸的減了速度,雨也停了。不過黑沉的夜也實在是不宜趕路了。
一步步的踱到了洞口,空寂的山間異常的空曠。沒有風的夜晚,夜色依舊的涼入骨髓,站了一會,還真是冷得讓人堅持不住了。
轉過身,還是去火堆旁靠着喜兒她們好些。
忽然,遠處山頂上,一道亮光若影若現的,在濃墨似的夜色裡,如花開般的吸引了她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