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盛武官道之上
南若風一行人坐着馬車,向着天劍山的方向緩緩而行。不過,一輛馬車卻是緊緊地跟在南若風衆人的車後。走走停停,就這麼過了足足一天的時間,終於坐在車中的蒲絲忍無可忍了,抱着小白就跳下馬車——
“哷!——”
後面的馬車伕見前面的車上跳下來了一名女子,立刻停下了馬車。看到那戴着斗笠的李清舞的老僕人,蒲絲不由大爲不滿,怒氣衝衝的說道:“喂!——我們是找你惹你了!你爲什麼總是跟在後面!——在凌江城的時候,你不停的找我們的茬兒——不要以爲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哼!——”
李清舞的老僕人一臉錯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在這個時候,李清舞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當我願意跟着你們啊!——要不是父皇讓我去天劍山,打死我也不會跟在你們後面!——”
蒲絲微微一愣,旋即問道:“你爲什麼要去天劍山?——”
“要你管!”,只聽到李清舞的聲音又急又怒彷彿被人踩到了痛腳,聲音變得有些激動了:“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南若風!——對!就是他——等着吧!到時候,本公主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蒲絲大爲不解,不由問道:“你怎麼把事情和風扯到一起了?——”
“要你管!”,李清舞的聲音變得更加惱怒,大有要吃了南若風的感覺。南若風大感迷惑,不由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任天雪,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蒲絲將可愛的小腦袋伸進車中,問道:“風,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南若風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哪知道?我之前也只是聽說過神武皇有這麼一個鸞鳳公主,不過外界對她的評價似乎——和本人有些不一樣啊!據消息上說,鸞鳳公主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而且生性恬靜,溫柔——可是,可是——你看看這位那有一點兒溫柔的樣子啊!——”
“嗯!”,蒲絲大以爲是,點着頭說道:“不錯,實在是有夠刁蠻的!風別理她,咱們繼續幹咱們的路——”聞言,南若風一陣惡寒,心中暗道:論刁蠻,只怕你們兩人還在伯仲之間吧!不過,南若風可不敢說出來,淡淡道:“福伯,咱們繼續走吧!——”
“好——”,充當馬伕的福伯簡單的應了一聲,繼續駕着馬車前進。南若風和任天雪、蒲絲三人就這樣一路坐着馬車,時走時停的向着天劍山趕去。一路緊跟在南若風身後的李清舞看到南若風他們悠哉遊哉的樣子,真是快要被氣死了——
就這樣,行行復行行,南若風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天劍山腳下!天劍門山門外,南若風一行四人和李清舞主僕二人站在那裡。南若風的顯得有些愕然,而李清舞則一臉得意的笑着衝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定遠道:“南伯伯好!——”
南定遠很勉強的掛起一絲微笑,淡淡道:“鸞鳳公主——十年不見,當年的小女孩已經變成大姑娘了——遠來是客。先隨我上山吧!——至於陛下說的那件事情,乃是我天南一方的榮幸——”
李清舞一副乖小孩的樣子,十分淑女的說道:“南伯伯叫我清舞就好,公主公主的叫,豈不是折我的壽嗎?”
南定遠微微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南若風,直接說道:“福伯、雪兒、蒲絲——你們三人去休息吧!——若風,你隨我去見掌門人——”
“是!”,南若風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恭敬地應了一聲。南定遠不再多言,直接轉身上山;南若風、李清舞還有那名仙級頂峰修爲的老僕人緊隨其後,就這樣緩緩的走上山去——
一路上,南定遠不時的停下來休息。李清舞一邊看風景,一邊向南定遠問這問那,南定遠的脾氣卻也格外的好,耐心的給她一一講解,讓南若風心中的不解更甚。
看着已經汗流浹背,疲憊不堪的南若風,李清舞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不屑,心中暗道:這樣一個廢物,怎麼會——
南定遠看到李清舞的神色,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什麼。李清舞似乎想到了什麼,出聲問道:“南伯伯,爲什麼,我們不直接御劍而上——雖然,呃,南若風他是個——沒有真氣,但是有人帶着應該沒有問題吧?”心中暗道好險,差點就把“廢物”二字說出來。
南定遠沒有對李清舞的語病流露出任何的不滿,淡淡道:“這天劍山上,有天劍祖師留下的守山大陣——非天劍門所屬是不得在天劍山範圍內御劍的——”
李清舞一聽,不由好奇的問道:“那要是御劍了呢?”
南定遠微微一笑,淡淡道:“沒有人敢不聽勸告,外人若在天劍山範圍內御劍,就會觸發禁制——”南定遠沒有再說下去,李清舞也沒有再追問。沒有人敢不聽勸告!這就是天劍門的自信,因爲天劍山範圍是神兵天劍的守護範圍!沒有人敢在天劍山撒野。甚至各方勢力的神級高手,沒有必要都不願意來天劍門。萬一天劍門要下黑手,只怕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天劍山——
想到這裡,李清舞不由有些疑惑道:“那——外人就只能徒步上山了?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些?——”
南定遠擡頭看了看天,耐心的解釋道:“自然不是,天劍山主峰劍峰與天地玄黃四峰之間還有一些上下山的道路都有星雲陣相連,若是清舞想要直接上山,我這就帶你們去——”
“星雲陣?”,李清舞有些疑惑的說道。之前,她一直沒有聽說過星雲陣爲何物?看到李清舞眼中的不解,南定遠向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色,南若風勉強自己掛起一絲微笑,解釋道:“星雲陣,是我天劍門先輩創造的一種十分神奇的法陣!這個法陣將整座天劍山連成一片,可以讓任何人直接御劍到天劍山上任何一個有星雲陣陣眼的地方——而且不需要消耗任何的真氣!十分的方便快捷——不少四代弟子都用這個來上下山。”
“有這種東西?”,這一次,發問的不是李清舞,而是一直安靜的保護在李清舞身旁的老僕人。他雖然擁有仙級頂峰的修爲,奈何卻只是武唐李家培養出來的護身符而已。從出生到現在,他只知道兩件事:一是,修煉,修煉,再修煉;二是,保護主人——
老僕人自認爲在修煉一途上大有心得,卻沒有想到居然有像天劍門的星雲陣這樣玄妙的存在,心中不有對這個陣法大感興趣。李清舞看着一臉熱切的老僕人,再看看還未完全恢復體力,一臉蒼白的南若風,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南伯伯,清舞見——呃,南若風,南師兄這麼勞累——不如我們就直接上山吧!——順便見識一下這玄妙無邊的星雲陣——”
南定遠笑着說道:“這樣也好!那就這樣辦吧——”說着,南定遠最先站起身來,南若風和李清舞也跟着站了起來。而李清舞身邊的那名老僕人則直接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滿臉熱切的跟着南定遠,想要去見識一下天劍門的“星雲陣”——
李清舞邊走邊不時的打量着南若風,心中鄙視道:哼!就是一個純粹的廢物——什麼南家儒將!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文弱書生罷了!天南一方怎麼會出來這麼一個廢物還拿出來顯擺?真是——想着想着李清舞不由長嘆一聲,似乎在爲什麼事情而感到不值——
南若風表面上滿頭大汗,心裡也是叫苦不迭,今天這衣服是沒法再穿下去了。一路上,南若風不得不暗用真氣,將自己變得大汗淋漓,而且還不能讓李清舞帶着的那名仙級頂峰的老僕人感覺到一絲一毫。
走了不到盞茶功夫,南若風一行人終於到了所謂的“星雲陣”。當那名仙級頂峰的老僕人看到星雲陣的時候,雙眼已經開始冒光了。兩個眼珠子瞪得特別的大,然後一動不動的盯着陣法久久沒有任何反應——
星雲陣,看上去十分的普通,非修煉之人不能明白其中的玄妙。普通人看着這所謂的星雲陣,只不過是一塊兒大磨盤罷了,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李清舞的老僕人在打量過這個磨盤之後,就將目光落在了磨盤上那看似雜亂的紋路上。
不仔細看,還沒覺得怎麼樣。仔細觀察之後,卻可以發現這磨盤上的雜亂紋路就是整座天劍山的一幅地圖。地圖上,到處都會有一個一個的小石孔。看了半晌,老僕人的目光終於從磨盤上移開,然後落在了磨盤旁的一個不起眼的石縫上。又看了半晌,老僕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一絲嘆息,南定遠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前輩,您這是爲何?”
“沒什麼——”,老僕人顯得有些寞落似是在回答南定遠的問題,又似在喃喃自語:“修煉一生,卻第一次見如此玄妙的陣法——真是可惜——無緣一探究竟——呵呵呵呵——”自嘲的笑了笑,老僕人看着南定遠淡淡道:“南王爺——還請讓老奴見識見識這星雲陣的使用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