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魔君,一百年前的超級殺人狂,一手嗜血刀法,曾經風雲一時。據說,血刀魔君四處挑戰,戰勝之後就要挑斷別人的手筋腳筋作爲勝者的獎勵。無數高手惜敗於他的“嗜血刀”下。
一百年前的血刀魔君不過六七十歲,聖級修爲。但是因爲,他與人比試前都事先下好賭賭注,加上他並不屬於諸方勢力,所以也就一直沒有人管他。
雖然如此,但是也因爲他那種冷酷的比試賭注,讓大多數人對他感到深深的恐怖,那種血色的恐怖,讓人們深深的忌憚。最後,衆人給他起了一個“血刀魔君”的外號。
但是,傳聞一百年前,段天絕碰到了當時的南家天南王,南浩天。南浩天剛剛六十歲,接任天南王不過十年時間。然後兩個人就大打出手,進行了一場大戰,經過千回合的交手,最後終於以南浩天棋高一招,技高一籌擊敗了段天絕。
而且,自從那一戰過後,段天絕彷彿人間蒸發一樣,從此消失在了武唐。甚至有人傳聞說,那一戰過後,段天絕重傷不治身亡——
南定遠淡淡地說道:“福伯,當年拜在家父手上之後,就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閉關修煉——之後又來找家父挑戰,最後依然以失敗告終。最後得到家父啓發,開始專心修道,一心追求天道——而福伯爲了感激家父,不惜終身爲我南家家僕。自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了‘血刀魔君’段天絕,只有我們鎮南王府的福伯!”
撫琴有些悲哀的說道:“真的沒有想到,福伯就是當年的‘血刀魔君’——而我呢?——”
南定遠長長的嘆一口氣,無奈的道:“對於這一——點,我真的沒有辦法——真的很抱歉——”
撫琴沒有將南定江的話聽進去,自顧自的說道:“我,我還能和,和若風見面嗎——”
南定遠低下了頭,帶着幾分無力,十分乾澀的說道:“對不起——你——不能——見他——”
“爲什麼——?”,淚水再次劃過面頰,撫琴有些激動的說道:“爲什麼?難,難道,連,連他的——最後一面,我——都沒法——見,見到嗎?”
南定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如果——風兒他,見到了你——天南一方面臨的將是更大的災難——比之前的那三種猜測中的任何一種——都要來得嚴重——”
撫琴有些愕然的擡起頭,不解的看向南定遠——
無奈的笑了笑,南定遠說道:“讓你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的,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們那些老傢伙就會來了——你——算了,告訴你吧!——”看到撫琴梨花帶雨的小臉,黯然的說道:“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畢竟——這本是天劍門的絕對機密——不過——你既然已經是,我南家的媳婦兒了,告訴你也無妨——我也相信,最後的這段時間你會爲我們保守這個秘密的,是嗎?”
撫琴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什麼,但是她還是不敢就這樣肯定自己的猜測。南定遠輕笑一聲,搖着頭說道:“想到了嗎?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嗎?——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敢相信這個秘密的——”
撫琴有些欣喜又有些激動,更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難,難道說,若風,若風他能夠修煉,而且修爲不低——他,他也是劍修嗎?”
沒錯,在別人意識裡面,任天雪已經是當今青年一輩之中修爲最高的人物了,南若風的修爲之所以被隱藏,就是因爲他也是劍修——
南定遠笑着說道:“是劍修沒錯,但是卻和雪兒有着絕對的不同——風兒不僅是劍修——而且是我天劍門兩千餘年來——最強大的劍修!——天!——命!——劍!——主!——”
雖然南定遠極力的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但是聲音還是帶着幾分顫抖。撫琴有些愕然的看着南定遠:“天命劍主?——那是什麼——”
天命劍主,只是存在於天劍門傳說中的存在。因爲包括天劍門創派祖師在內,沒有一個人見過什麼叫做天命劍主!所有天劍門的高層都知道有天命劍主這一個特殊的存在,但是,兩千餘年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直到南若風的出現,才第一次讓所有知道‘天命劍主’這個名字的人,真正的認識到了天命劍主的恐怖——
至於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命劍主”爲何物。南定遠勉強壓下了自己內心的興奮,對着撫琴鄭重的說道:“你不明白不要緊,你只要知道一件事請就足夠了!你的丈夫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存在就足夠了——他的強大,已經達到了可以保護你的程度了——但是,他還沒有可以保護天下人的實力——所以——你只能——”
撫琴突然甜甜一笑,十分溫柔的說道:“真的很高興!沒有想到若風竟然擁有可以保護我的實力——我可以知道——他究竟有多麼強嗎?”
看到撫琴有些反常,南定遠的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雖然她是魔宮中人,但是就這樣要自己親手毀滅一個生命,不,是兩個生命——而且其中一個,其中一個還是自己未出世的孫子——
長長的嘆一口氣,南定遠略帶驕傲的說道:“若風,他是——神!兵!天!劍!的!主!人!——”
神兵天劍,雖然撫琴沒有見過,但是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聽過“神兵天劍”這個名字。而其中最讓她記憶猶新的就是一個古老的傳言,一句自己家族先祖傳下來的一首詩——
劍鳴折百兵,劍嘯裂九天!
劍出驚洪荒,劍指動天地!
劍起臣萬劍,劍掃破虛空!
劍動斬仙佛,劍舞滅神魔!
這首關於神兵天劍的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的。或許別人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只是覺得,這首詩實在是有些誇大神兵天劍的威力。但是,作爲魔宮宮主的女兒,撫琴很清楚的知道詩中所說的事情並非誇大其詞。每一任魔宮宮主都曾試圖以各種方式潛入天劍山,偷取神兵天劍,而每一任魔宮宮主都鎩羽而歸。特別是當父親提起“天劍”二字時,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那股深深的恐懼和忌憚——
“劍鳴折百兵,劍嘯裂九天!
劍出驚洪荒,劍指動天地!
劍起臣萬劍,劍掃破虛空!
劍動斬仙佛,劍舞滅神魔!”
撫琴低聲吟道,然後笑着說道:“我魔宮太上長老曾經說過過:能夠真正擁有神兵天劍的人,還沒有出現——否則,這個天下將會從此易姓換主——想不到,這句話竟然這麼快就要應驗了——想不到,爹爹他機關算盡,謀劃如此之久,連自己的女兒都已經放棄了——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南定遠黯然的看着撫琴,說道:“只要天下太平,我天南一方本是不想要讓這天下易姓換主的。但是,他們李家卻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其罪當誅!——誅九族!誅十族!誅百族!亦不能消其罪!——”南定遠越說越憤怒,最後直接是吼出來的。
撫琴有些驚訝的看着南定遠,身爲一名神級高手,他的心境應該是平和的,像南定遠這樣怒火中燒,大聲嘶吼,一定有什麼真正讓他憤怒的事情——
“南,南——”撫琴看着面色有些猙獰的南定遠想要叫他,卻又不知道該叫他什麼好。
南定遠回過神來,溫和的說道:“撫琴,我已經說過了,你既然已經是若風的妻子,就已經是我南家的媳婦了。現在,你應該叫我一聲——爹!”
淚水再次劃過撫琴的面頰,她有些言語不清的說道:“是,好的,是的,是的——該叫,該叫——爹!”
南定遠也有些激動的點點頭,想到面前的這個媳婦,再過不久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過了好一會兒,南定遠看撫琴的情緒再次平靜下來,才笑着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天劍門的絕對機密,就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可是事關天下蒼生啊!——”
南定遠突然擡起頭,看了看背面的牆壁,然後再看向撫琴,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已經沒有時間了——這個秘密就先不說了吧!——撫琴,你——準備一下吧!”
聽到了南定遠的話,撫琴的面色突然變得慘白,她沒又想到,竟然這麼快,開到她連這一晚都沒辦法平靜的度過——
深呼吸兩次之後,撫琴安靜的坐在屋裡,靜靜的等待着。過了不到盞茶工夫,就聽到門外福伯的敲門聲:“少爺!傲家家主、莫家家主、白家家主還有宇文嘯天已經在府外了——”
屋內,安靜,寂靜,靜得可怕——
撫琴的呼吸聲開始急促,急促——
南定遠默然的看着身邊的撫琴淡淡道:“知道了!——福伯,你先請幾位家主和宰相大人到迎客廳,我隨後就過去——”
屋外,福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應了一聲:“是!少爺——”然後就轉身向外走去——
南定遠看着撫琴,心中做着劇烈的掙扎——
突然,南定遠猛地眼一閉,心一狠,堅決的說道:“我們該走了!還有什麼話相托我轉達給風兒嗎?——”
撫琴平靜的笑了笑,平淡的說道:“爹——您就對他說:千金易得,知音難求。今生遇君,此生亦足——”
南定遠無聲的點點頭,心中默默記下這幾句話。這時,又聽到撫琴的聲音:“還有,讓他永遠別記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