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對此早有準備,見狀拿手往前一指,緊接着在身前一圈,那百餘條血蟒頓時一陣劇烈翻騰,轉瞬糾纏在一起組成了兩面碩大的血盾,霎時將來勢洶洶的兩隻普通後期迅狒阻攔在外。
“噗噗……”接連數聲響後,將兩面血盾擊潰大半卻最終突破失敗的兩隻迅狒借力倒射而回。雖然它們的修爲較高,護體靈光的強度也更強一些,但在李川這種層次的血煞真罡面前仍然無法支持太久。無數年來始終與咒術師相鬥的它們深知這東西的可怕,因此一擊不成,立即身退。
望着掉落在地的數百隻鐵嘴蚊屍體,李川一陣心疼,照這個損失速度,此役結束後,能存活下來的鐵嘴蚊頂多能剩下一半。而培養到現在這樣的規模,即便有了經驗,少說也得三五年時間。
此念頭尚未轉完,忽覺背後生風,一驚下,連忙施展身法往旁一閃,同時轉身將雙拳猛地擊出。雖然有些意外,好在他一直沒有放鬆警惕,不然以這兩隻三級後期巔峰迅狒的速度,恐怕將吃上很大一個虧。卻不知這本來攻向徐金洲的兩隻迅狒,爲何突然調轉目標往自己而來呢?
沒容他多想,雙拳已與兩隻攻來的利爪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
驀地,一陣劇痛從拳面傳來。若不是因爲修煉了噬魂煉體大法,使身體的堅韌程度得到了極大增強。並且及時在拳面上佈下一部分真氣,以這對利爪的鋒利,絕非讓他受些輕傷那麼簡單了。
李川於是不再託大。心念一動,將天刑取了出來。血煞真罡雖對這些迅狒有着極強的剋制作用,可畢竟不能像飛劍那樣立馬見到效果,遇到這種被圍攻的情況,應付起來就會越來越感覺吃力。除非能修煉成一些可以一招斃敵的大神通,可那卻不是普通的咒術師能接觸得到的。
何況,每一次抵擋那種強力的攻擊都會損失掉一部分精心培養的靈蟲。讓他極爲心疼。並且這些迅狒非常難纏,稍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被它們那對利爪重傷。最令人頭疼的是。它們的速度還極快,尤其在森林這種環境中,每一隻迅狒都將發揮出至少比它本身高出一個小境界的實力。
如此種種不利的情形,甚至已對李川的生命構成了嚴重威脅。自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而這也是他找理由與徐金洲單獨出來的原因,畢竟在繆映柔三人面前時,有些手段是完全不能見光的。
施展身法躲過先前的兩隻迅狒攻擊後,他隨意地往斜上方的一處樹冠望去。徐金洲此刻正站在一根樹杈上,一副剛剛穩住身形的模樣,神情凝重地注視着四隻迅狒動向,頭頂飛劍蓄勢待發。
李川輕輕一笑,“徐道友是打算在那裡與在下配合?”
徐金洲聞言尷尬的一笑道:“在下可沒有道友這般靈動的身手,更加不擅長近戰。若非剛纔見機得早,以在下尚未完全恢復的修爲和神通,怕是已經在剛剛那兩頭畜生的攻擊下隕落當場了
。”
李川又一個閃身躲開了一隻迅狒的森寒利爪。哼了一聲道:“莫非道友打算一直旁觀下去嗎?”
徐金洲嘿嘿一笑,“這個卻是在下疏忽了。一直以爲咒術師只擅長血遁,卻哪裡能想到一個結丹初期咒術師竟也可以將五行遁法運用到如此程度!與很多擅長此道的高階修士相比恐怕也不逞多讓的。這才一時走神了。”說話之時,他驀然拿手往前一指,下一刻,頭頂飛劍光芒一閃。隨機劍身微微一顫,猛地激射而出。目標正是剛剛襲擊李川無功的一隻三級後期巔峰迅狒。
這時。其它迅狒也已陸續趕過來,並毫不猶豫的立刻參與了戰鬥。在其中一隻迅狒頭領的尖嘯聲下,絕大部分迅狒都加入到了李川這邊的戰場。因爲陰蝕果,迅狒對能夠使用血煞真罡的咒術師一族天生沒什麼好感,這也是它們毫不猶豫地把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李川身上的原因。
李川不斷移動身形的同時連連揮劍,將來自於各個方向的攻擊盡數抵擋下來。“自從悟通心劍,還從來沒有過如此暢快的一戰,今次能借這羣迅狒檢驗一下心劍的真正威力,倒也不虛此行了。”
想到這裡,他乾脆解了血蟒咒,嘴一張,將紫紋角蟒血器和大量血煞真罡收回,專心施展起劍法來。手腕一抖,天刑上下翻飛,同時身形急速移動,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不斷穿梭於衆獸間。
他這劍用得看似毫無章法,卻每一劍都能恰到好處地封住一隻迅狒攻擊的所有路線。不管它是三級初期,還是三級後期巔峰,也不管它的速度有多快,力氣有多大,只要被那劍光輕輕招呼一下,則必定鎩羽而歸。除了有限幾隻修爲較高的,其它迅狒甚至連抗衡片刻都做不到。
可即便這樣,他仍感覺到了巨大壓力。迅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的身法哪怕只是稍微慢上半拍,或者劍法回防的稍不及時,都可能立馬遭受重創,而形勢也就會隨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迅狒放棄了徐金洲,在兩隻後期巔峰迅狒的命令下轉而開始過來圍攻李川。它們有的從地上直接竄起,有的蹬踩樹幹借力從身側突襲,還有的爬到樹冠中覷準機會飛撲而下……霎時間,方圓數百丈內全是迅狒騰挪變換的身影,以及其身後留下的無數道殘影。身處其中的李川彷彿置身於一道怒風龍捲的中心,稍一不慎,便將被撕成碎片。
但他仍舊頑強地支撐着,雖然身上不時地因躲避不及而被抓傷,有的更是深可見骨,可他的神情卻自始至終都無比堅毅,甚至對那些傷口連皺一下眉頭都沒有,就彷彿傷在了別人身上一般。
這樣的方式無疑危險至極,但同樣收穫也是巨大的。
起碼在狒羣前仆後繼無休無止的攻擊下,他的身法和遁法配合得越來越流暢,不再像以前般,只是簡單地交替使用。並隨着對周圍氣流涌動的更深層次領悟,讓他對風的屬性有了更多瞭解,加上之前在洞天幻境中領悟的底子,那個始終無法抓住的一絲靈感,也似乎有逐漸清晰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