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聞言沒有說什麼,扭頭又問李大剛蕭鐵道:“你們那個隊伍建立得怎麼樣了?都是什麼修爲?”
二人對視了一眼,蕭鐵道:“人數倒不少,足有五六十人,也有幾個結丹初期,但大部分都是築基期。”
李川又問:“忠心方面怎麼樣?”
蕭鐵苦笑道:“這個暫時還談不上,聚在一起都是各取所需,一旦有了生命危險,將立刻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裡畢竟不是世俗界,哪裡還有人講什麼義氣?利益和生命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李川沉默下來。片刻後問程同和關猛:“看你們兩個的樣子,坊市方面的事情恐怕也不會順利吧?”
程同點了點頭,“之前想的太過異想天開,如果坊市有那麼好做,修真界如此多門派又豈會輪到我等的頭上?這背後的道道實在是太過複雜了,乾元宗,那是一座根本無法逾越的大山啊!”
關猛道:“這方面的事情我們沒少了解,結果越深入,心裡就越發毛。很多曾經試圖成立坊市的門派都先後因爲各種事莫明地遭遇了滅門之禍,幸運的還能留下傳承,有的則乾脆徹底消失了。”
李一聞言嘆道:“修真界畢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而且最注重利益,如此一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默然片刻,李川忽然臉色一沉,“你們這樣的表情是打算告訴我什麼?遇到點困難就要退縮?你們的雄心壯志呢?我不想聽這些理由。我要的是結果!即便暫時沒結果,也得給我拿出點態度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徐美婷忍不住出聲道:“沒有辦法,你們直接問川哥不就完了嗎?他要是能解決自然最好,即便解決不了,也沒什麼,但起碼下次再沒有理由拿這事罵你們了。”說完,她還嘻嘻一笑,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樣。似乎在說:怎麼樣?我還是很義氣的吧?
李川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就你一個人聰明嗎?出去!不要有下一次。否則,這樣的場合永遠不准你踏入一步!”
聽到這話,徐美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李川冷厲的眼神毫無感情地望過來。她才確定說的是自己,不由眼圈一紅,但卻咬着嘴脣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狠狠瞪回去,一言不發。
“我們出去透透氣。”一旁的方琳見勢不妙,連忙扯着她的手,絲毫不顧她反對的拉着她出了房間。
“繼續!”李川面無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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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李七輕咳了一聲,“其實我覺得徐姑娘說的也未嘗沒道理,這時候。還是要大哥你拿主意。”
李川面沉似水,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李七對着衆人輕輕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已經無能爲力了。
他旁邊的李六想了想。硬着頭皮道:“我說說我的看法吧。其實,我覺得所有問題的癥結都無外乎‘實力’二字,當然,實力是指兩方面,一方面是財力,另一方面是武力。但卻要以武力爲主。否則,即便財力雄厚恐怕也會淪爲別人惦記的對象。可我們恰恰最缺的就是武力。也是因此,讓本來很簡單的事一下子變得無比複雜,甚至對於目前的我們來說根本就是無解的。”
李一點點頭,“確實,只要再給我們幾百年時間,我相信今天遇到的所有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
二人這一說,頓時得到其他人的共鳴,紛紛就此發表了一堆見解。
聽了片刻,李川略有不耐地忽然起身道:“我會再給你們幾天時間,如果到時仍想不出切實可行的辦法,說不得我就要親自出手,但那時你們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在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留下一衆人面面相覷。
院落中,李川正坐在太師椅上默默地喝茶想事情,身後腳步聲輕輕響起,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方琳來了。
“坐吧。”李川示意了下旁邊的椅子。
方琳坐下後,溫聲道:“看你的臉色仍不是很好,莫非還在生氣?”
李川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方琳遲疑了下,“其實,你的這些兄弟已經做得不錯了,他們不是你,怎麼能都按你的標準要求呢?就比如關猛程同兩個,以他們的資質就是再努力也比不過蕭鐵李六他們的。即便是我和美婷,若沒有川哥,恐怕現在頂多也就是個築基後期。其它方面雖不盡相同,卻也大同小異。”
李川嘆了口氣,“你倒是會替人開脫。”
方琳一笑道:“哪裡是開脫,只是自身的感受罷了。我也知道,川哥其實不全是因爲這個生氣,你是怕自己的修爲神通越來越高,而與大家越來越遠,對不對?不要奇怪我知道這個,我可是受過這方面專門培訓的,對人的心理最爲了解,有時我就看你的眼睛,它能告訴我一切。”
李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這丫頭沒事總看我眼睛幹什麼?
方琳接着道:“以川哥現在的修爲和身份,能與這些兄弟產生的交集已經越來越少,因此需要一個聯繫彼此的紐帶,好將你們緊緊綁在一起,對嗎?雖然你表面看起來很開朗,可內心卻是孤獨的。”
李川注視了她片刻,忽然一笑,“分析的很精彩,連我都不由自主地有些信了,不過,你確實想多了。”
方琳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着,“也許是我想多了,但也可能是你不願意承認。真相如何,其實沒那麼重要,人性是複雜的,很多人連自己都看不透更何況別人了。”
李川點了點頭,但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問她道:“婷婷呢?她還在生氣?”
方琳道:“也許過兩天就好了,川哥不要往心裡去。不過你先前忽然發了那麼大的火,連我都嚇一跳。”
李川道:“我平常是如何對她的,想來你比誰都清楚,可什麼事都得分場合,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若任由她胡鬧下去,以後那幫小子我還如何管理?你以爲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你以爲現在看到的一切是他們最爲真實的一面?你以爲這些傢伙在哪個人面前都能如之前那般老實?今天的話我是說重了點,但也是爲了給她敲一記警鐘,以後做事說話得先經過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