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人的表情都變了,但卻各不相同。
首先是吳藝楠,她雖然對時尚沒什麼研究,但她也仍然可以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顆屬於女孩子的碎鑽。
花花公子!
心中某種情緒在發酵,她忍不住狠狠剜了齊遇一眼,然後轉身就走,“我自己走就行了,再見!”
齊遇何其無辜,他這是又怎麼招她了啊?
奇怪,他車上怎麼會有顆碎鑽?
這輛車是商務型,並非他平常喜歡開的跑車,所以一般不會載女孩坐的,他最近好像沒載過誰吧?
除了……
齊遇的表情先是有些費解,可是當他看到薄荷忐忑地垂下頭,再順着她的視線往腳上看……天哪,原來那顆碎鑽是她的!
該死,原來車子太多也不是件好事,他那天送她回來後,就沒再開過這部車了,所以他直到現在才發現這顆碎鑽的存在。
糟了,阿恆肯定會懷疑的!
關守恆的臉色的確很不好看,薄荷鞋子上的鑽怎麼會丟在齊遇的車上?
他不是不相信她,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就算她有困難需要搭齊遇的車,那也沒什麼,可是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面?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他只離開家短短几天,他那天甚至還打電話給她,回來也已經一個星期了,可她卻半個字沒跟他提過。
怪不得那天她接電話的時候,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一副既驚訝又緊張的樣子,原來是有事瞞着他,而且他篤定,那不是一件小事。
可他這個當丈夫的,卻毫不知情!
薄荷知道瞞不住了,可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說什麼,所以一咬牙,轉身上樓。
關守恆臉上的線條愈顯僵硬,拔腿跟上。
“阿恆!”齊遇叫住他,“我可以解釋……”
“我要的不是你的解釋!”關守恆腳步未停,修長的身影很快沒盡夜色裡。
齊遇欲言又止,好吧,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他這個外人不宜多嘴。
薄荷一口氣爬上小閣樓,因爲走得很快,讓她覺得有些喘。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關守恆關上房門,沉啞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間裡做低空飛行,聽得出來,他很不高興,但仍在極力隱忍。
“沒什麼好說的,就順便搭他的車。”她輕描淡寫地回道。
“順便?在哪兒?”他的聲音愈加緊繃,彷彿琴絃,下一秒就會崩斷。
薄荷下意識地皺眉,不耐煩地嘆息,“關守恆,我現在很累,不想跟你說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沒有意義?”他嘴角一揚,像是自嘲,“我這個當丈夫的,對你的關心沒有意義嗎?”
“關守恆,有你這樣的關心嗎?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沒有懷疑你,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我沒有義務每件事都必須要告訴你!”
“你不願意告訴我,是因爲你看不起我,不相信我!”他漆黑的眼眸鋒利如刀,受傷的人卻也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