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實在是忍受不了,抓住他的手,緊蹙着眉頭阻止他:“你在幹什麼。”
席凌南冷冷看着她:“爲什麼擦不乾淨。”
葉冉冉不想回答他,但又怕他繼續拿帕子搓她的臉:“要卸妝水才行。”
“什麼東西?”他沒聽清。
“卸妝水。”
“哪裡有賣?”
“商場賣化妝品的地方。”
剛說完,就聽到他對坐在駕駛位上的阿財說道:“找一家最近的商場,去買她說的東西,再賣幾套衣服。”
“是,少爺。”
剛好前面就有一個商場,阿財將車靠在了停車的區域,然後打開車門下去了。
車內頓時便只剩下兩個人。
葉冉冉覺得她像是在做夢一樣,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張憔悴俊美的臉,看了一會兒,低聲問:“你爲什麼會來。”
席凌南沒說話。
他微蹙着眉頭,一直在盯着她的脖子看。
“痛嗎?”微涼的手指落到她脖子上,輕輕劃過被項鍊勾出來的那道紅色口子。
葉冉冉呲了一下牙:“痛。”
他的手沒有碰到的時候,還沒那麼痛,手指一接觸到傷口,就跟撒了一層鹽上去似的。
席凌南眉頭緊了緊,馬上又打了一個電話,讓阿財買點酒精棉籤和創可貼之類的外傷用藥。
等掛了電話後,他纔對他剛纔的粗魯行爲道歉:“看見你穿着婚紗的時候,我很生氣。剛纔控制不住脾氣,傷到了你,對不起。”
其實豈止是生氣。
那一刻,怒火燒頭,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真想將那件婚紗撕成碎片。
只是看到她穿婚紗的樣子,他就無法忍受,一想到她還會披着婚紗嫁給席盛庭,成爲席盛庭的妻子,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是他的。
他怎麼能讓她屬於另外一個男人呢。
他以爲他是可以承受失去她的痛苦的,哪怕是這個過程會痛苦點,會難熬點,但時間會撫平一切的傷痕。
可他錯了。
從簽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後,以後的每一天,他都在飽受折磨。
每晚,他都做同樣的夢。
夢裡,葉冉冉穿着婚紗,挽着席盛庭的手,臉上帶着幸福甜蜜的微笑,一步步朝他走來。
走到他面前後,她笑着問他:凌南,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你不祝福我嗎?
他怎麼可能祝福她,他只想從席盛庭手裡將她搶走。
可她卻將席盛庭的手握的緊緊的,然後冷冷的看着他,面帶嘲諷的說:當初不是你同意離婚的嗎?席凌南,我們之間已經玩完了,我現在愛的人是席盛庭,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冉冉,不是這樣的……
他想要跟她解釋,每次都是在這個時候,急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午夜夢迴,想起夢中的一切,他開始恐懼夢境會變成現實。
他害怕他真的會永遠失去她。
也是到了這種時候,他才明白,她在他心裡遠比想象中更重要。
他心裡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他不能讓她嫁給席盛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