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沒吃沒喝的士兵們。似乎瞞怨誰也不管用了。聽到解散的命令,呼拉一下跑到幾屋東北深山老林中特有的木製結構的木屋前,尋找着各自班排的所在地。在各自班排的所在木屋換上冬裝的士兵的,在次走出房間整理着營房住處時,颳得嗷嗷直叫西北風,卷得地面樹梢的雪沫飄飄灑灑地漫天亂舞的向他們駛來,加上天空即使在白天是灰濛濛的,使人分不出是不是始終都在降雪,士兵們用狗皮帽子把腦袋裹得嚴嚴實實,可風還是把腦袋抽得漸漸麻木。
幹了一會活,士兵們就會出一身的熱汗。幾個東北兵告訴連長,東北野外活動,幹起來就絕對不能停下來,一旦停步喘息,被透骨的寒風一溜,全身的汗水都會立刻變成一層層冰霜,而且沒在深山裡過過冬的人根本不會想象得到,最恐怖的要數山裡人談之色變的白毛風,所謂白毛風,也就是風裡加着雪,銀白色的旋風。比冰刀子還厲害,吹到人身上沒有能受得住的,所以山裡的獵戶都要提前儲備食物,到了天寒地凍之時,就開始在家裡的熱炕頭上貓冬。
林場中伐下來的木頭,在春水生長之時,就會利用河水把木料紮成筏子衝到下游,河的下游有條鐵路,還有個小火車頭,是專門用來運木頭的。和平年代的士兵,尤其是這些兵中嬌子的特種兵,根本不把大自然的堅苦放在心上,怕就怕那人唯的訓練要素,爬五更起半夜,那可是特種兵訓練中常有的事。中校郭參謀告訴大家這裡的地名叫做“熊瞎子溝”,這地名聽上去顯得很神秘,但就連中校郭參謀,都說不出這個地名的來龍去脈,只是都說這附近熊瞎子很多,很早以前熊瞎子鬧得挺兇,現在少多了,若不是特種兵訓練,是不會選擇這裡的。並告誡士兵,山上植被茂密,並不缺乏食物,山上的人熊,輕易不會過河到林子裡來。
中校郭參謀的話。並未引起大多士兵的警惕。憑藉着自身國內最先進的武器裝備,豈但被那古老的動物所嚇着。
一切從實戰中出發。臨時基地裡沒有歡迎特種兵進入山裡歡迎的場面。木屋中空空蕩蕩,爐膛中灰燼冷冷的沒有一絲熱氣,一切的一切,只能從零做起。就連生火做飯,也得從頭做起。一路上飢寒交迫的士兵的,此時變得苦不堪言,這時候什麼要緊事也都要扔到一邊去了,最緊迫的任務是取暖和填飽肚子,於是士兵們便匆匆忙忙地燒着火炕,把凍得綁硬的饅頭放在爐壁上隨便烤烤,吃了充飢。士兵們吃飽了,灰白的月光依舊照在營地上……
這夜,星光也是格外的燦爛!大多戰友們興奮的展轉難眠,他們一個個壓抑着自己內心的衝動,就是連長都有點越越欲試了。
今年冬天來得太早,人熊還沒帖夠膘就鑽樹洞巖穴貓冬去了,還沒有完全進入那種半死狀態下的冬眠。黑夜中有一股巨大卻無形的力量,緩慢的從樹林之中,一步步的走進了士兵熟睡的宿營地……
天空朦朦亮時。當執勤中一個的士官,毫無思想準備的轉過身來時。迎面遇到了正衝撞過來的人巨熊,平日裡大無畏氣魄,此時半分也沒剩下,別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可是剛剛從機層優秀士兵中直接提拔不久的士官。受到驚嚇中的士雖然一梭子子彈打過去,只是受了輕傷的人熊,並沒放棄對這開槍士官的追殺。士官在雪地裡連滾帶爬地只想逃跑,心慌意亂之下,沒奔出一步,便又摔倒在雪地之上。
再爬起來的時候,人熊已經撲到面前,一爪子揮落,士官背後嶄新的軍大衣便開了花,好在他慌亂中還記得獵熊之術,隨手抓起了滾落在身邊的樺木套筒,可剛一回身就立刻被人熊按住,人熊撲住人後立刻樂得眯起了眼睛,它接下來習慣性要做的動作,就是用滿是倒刺的舌頭去舔人腦袋,要吸允活人的腦漿血液。有的獵人說人熊這麼做,倒並非是貪嗜人血人腦,而是覺得人這東西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皮光肉滑的,所以笑眯眯地伸出舌頭去舔,不管它的動機何在,反正活人被它舔一口就準得歸位,另一個趕過來的新兵,慌亂之中見士官勢危,又不敢向撲向士官的人熊開槍,怕誤士官的生命。只好向天空射出了一梭子子彈。
人熊的學名,稱作羆,與熊不同,羆遍體毛色黃白,不僅脖子長,後肢也比普通的黑瞎子較高,力大無窮,一人粗細的老樹說拔起來就能給拔起來,遇到人便人立而起窮追猛撲,而且姿態五官似人,性猛力強,可以掠取牛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山裡的獵人輕易不敢招惹人熊,更別說打主意去獵熊了,但人熊並非捉不得,只是要冒的風險極大,一個環節出了岔子就會把命搭上,因爲人熊這種猛獸膘肥體壯,皮糙肉厚,即使彈丸洞胸穿腹,血流腸出,它尚且能夠掘出泥土松脂塞住傷口。繼而奮力傷人致命,所以即使槍法精湛,火器犀利,也絕難以力取之。
槍聲對於軍人而言就是命令,就在士兵向天空射出了一梭子子彈之際,全連一百多名士兵向炸開了鍋一樣涌出木屋,一時間卻沒一個士兵知道如何解求那個倒在地上的士官。幾個北方山裡的兵知道;逢強智取,遇弱活擒。也知道自古以來,有許多獵人們獵殺人熊的傳說,大多是以智取勝,其中流傳最廣的一則。約略是說那人熊喜歡以千年大樹的樹洞爲穴,空樹洞裡氣熱燻蒸,冰雪消融,人熊吃飽了就坐在其中,獵人們找到熊洞,就從樹洞處投入木塊,人熊性蠢,見有木塊落下,就會伸手接住,墊坐在屁股底下,隨着木塊越投越多,人熊便隨撿隨墊,越坐越高,待到人熊坐的位置與樹洞口平行的時候,獵人們瞅準機會,以開山大斧猛斬其頭,或從古樹的縫隙中以矛攢刺斃之。
平日裡聽過幾個北方山裡兵講訴北方獵殺人熊的呂濤,一邊大聲高喊讓所有的士兵讓出一條通向靠山的一面,一邊往衝鋒槍上安上了刺刀。毫無顧慮的向人熊的背後衝去,說時遲那時快,明晃晃的刺刀直衝人熊的背後剌了過去。呂濤的伸手雖然敏捷,由於不熟悉雪地上刺殺的動作,在加上人熊膘肥體壯,皮糙肉厚,一下刺下去僅僅劃破了人熊脖子上皮,連血都沒有流出太多。由於用力過猛,不實北方生活的呂濤,隨力而重重的摔了一跤。
呂濤知道山裡獵殺人熊,是最危險不過的事情,需要敢於直接面對殺人熊的氣魄和膽略,獵戶們平時不敢動人熊,倒並非因爲膽色不夠,只不過靠山吃山,狩獵完全是爲了生存,套狐狸射兔子也能餬口,又何苦非做那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勾當呢,實在是犯不上挺而走險。
尚未爬起的呂濤。倒地的瞬間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從系在大腿上的手槍套中,取出了手槍,躺在雪地上他,想也沒想的連朝人熊連扣五下板機。他記住了北方兵曾說過,遇事千萬別慌,而且下手的時候一定不能手軟,得照死了整,萬一勢頭不對咱們就逃,逃命的時候絕不能直着直線跑。
士兵們都模仿着呂濤,將槍上安好刺刀一起向人熊靠去。或許是人多勢衆,受傷的人熊一反常態的轉身向沒有人通向靠山的一面衝去。由於人熊的動物過快,當士兵的反映過來之際,人熊已經跑出百米。黑夜中槍聲作,一百多名士兵的槍口,同時射出了反擊的槍聲。
走過來的中校郭參謀拉了一把愣着神的呂濤,關切道:“小同志,沒事吧?”
“這算什麼?”爬起來的呂濤嘴角一抽,強自鎮定道:“看樣子這南北大練兵,還是有一定好處的。”話雖這麼說,其實站立起來的呂濤,頓時感覺雙腳發軟,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人類在粗獷原始的巨大力量面前,是多麼不堪一擊。若此時人熊人立着張牙舞爪直撲過來,呂濤都不知道是爬起掉頭就逃,還是調整姿勢用另一隻手中的衝鋒槍向人熊射擊,他估摸着三十顆子彈打進人熊的身體,也未必能至人熊死命。
“小同志,你可真夠魯莽的,我做冬季訓練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敢用刺刀對付人熊的,了不起,”一笑中的中校郭參謀的眼神朦朧,剛張了張嘴這想說點什麼時。卻心頭一冷,神色淡淡地將手抽了回來。對走過來的連長說道:“別看這人熊受了傷,報復人的心它還是有的,看看我們的士兵,是否可以乘勝追擊,殺掉這頭人熊,以免後患無窮。”
“可以,”中校郭參謀的話,引起了連長的高度重視。想到受了傷人熊並未走遠,片刻後果斷的命令道:“我現在命令,炊事班留在此處守營房。其他以排爲單位,進行追擊,任何人不得善自行動。”
軍人是守候疆土國家安寧的獵人。所有人員在連長的帶領下,開始向前方樹林的盡頭前進,到達一片密林之後,由於密林比雪地處要黑的多,副連長將槍向背後一順,敏捷地爬上樹林邊一棵高大的白譁樹,上了樹的副連長,取下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眼睛盯着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觀察前方以及周圍情況。
深山老林,周圍除了草就是樹,沒有別的東西,一顆樹突然開始微微搖晃起來,這也沒有風?正想着,就見那棵大紅松又是一陣猛顫,針葉和掛在樹枝上的積雪紛紛揚揚地掉了下來,好象是樹上有什麼巨大的物體在蠢蠢欲動。
“所有人注意!前一顆大紅松樹發現目標,現在我們馬上交替掩護,向目標地快速躍進!大家要高度警惕,注意一切動向,隨時準備準備應付各種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
人熊僞雄風讓士兵們領略過了。正在追擊中的呂濤,聽到命令時擡頭向上一望,可了不得了,原來那隻長毛的人熊正趴在紅松上面,它低着頭,也在用血紅的雙眼看着他們,紅色的眼睛,加上長長的手臂,以及鋒利的爪子,都表明了它的身份,這正是人熊中最恐怖的“殺人熊”,山裡人傳說人熊吃過人腦漿子之後,雙眼會變紅,然後什麼都不想吃了,整天想吃人肉,實際上雙眼通紅的人熊,是由於天氣時令錯亂而變得比平時加倍狂暴兇殘。
人熊在樹稍上用雙臂緊緊抱着樹幹,數人合抱的紅松被熊身重量壓得一陣陣發顫,人熊大概是想直接溜下樹來,但山裡的人熊爬樹知上不知下,它只會上樹不會下樹,只能一撒手直接跌落下來,平時它就這麼爬到樹梢,然後從樹上摔下,反反覆覆,這是它平時的一種娛樂,也可以練習它一身憨健的蠻力,打磨厚皮。
人熊突然發現樹下有人時,急於想添噬人腦漿子,一着起急來,似乎也忘了平時怎麼下樹,抱着樹梢幹不斷晃悠,示圖要想晃斷樹幹掉落下來。手疾眼快的呂濤,以着平日裡刻苦訓練的槍法,從人熊的一條熊掌開始向上射擊,三十發子彈至少有十五子彈打進了人熊的大腿。
紅松雖粗,也架不住人熊這麼折騰,晃了幾晃,便在一陣“喀碴碴”的聲響中斷裂開來,所有的士兵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落荒散開閃避,只見人熊裹在松枝裡重重掉落在地,地上的積雪被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霧,人熊雖是皮糙肉厚,但它一摔下樹,被樹杈松枝連劃帶扎,也自吃痛不輕,咆哮聲起,震動松林。士兵穿得衣服很厚,行動起來格外笨重。人熊生來性猛,抱着紅松枝幹從高處跌下來也沒受傷,悍然而起,也就在人熊悍然而起,身子並未站穩之際,又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之上。那支受傷的後腿,制止了它攻擊獵物的身體。
受傷的人熊,望着它喜歡食物人類,發出了一陣沉悶的咆哮,瘋狂的眼神似乎錯亂的變得比平時加倍狂暴兇殘。或許它知道,把人當成食物的人類,也不會就這樣的輕易放過它。
“不要靠近人熊,”連長的一句話,制止了正準備上前的士兵。走出人羣的他,用手槍連擊人熊五槍,無奈人熊的腦袋太大,五槍並未殺死人熊。
不依不饒的呂濤,從一士兵手中拿過工兵鏟,慢慢向還在掙扎咆哮中的人熊走去。這也就是呂濤,換成他人,連長早制止了。
走近掙扎人熊的呂濤,舉起工兵鏟向着人熊劈下那一瞬間,掙扎中的人熊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向呂濤咬來。由於呂濤是皆出死力,雷霆一擊,即便不能使人熊立斃當場,也要一舉奪取它耳目感觀,使它難以傷人,在這捨生忘死地合力夾擊之下,只聽人熊長聲慘叫,工兵鏟順着人熊張開血盆大口的嘴角,順勢而下,將人熊一半的頭骨分成兩半。人熊身體跟座大山似的轟隆栽倒下去,也分不清是腦漿還是骨頭碴子,粉紅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雪地上,如同開起了一朵朵鮮花,在所有士兵眼前血肉橫飛,頭上血如泉涌,四肢一下下地抽畜着漸漸不再動了,整個森林也立刻從生死搏鬥的喧雜聲中陷入了沉寂。
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過程短促,卻驚心動魄,雖然最後以人熊的死亡告終,但剛剛從死神陰影中回憶過來的呂濤,同樣籠罩在了他的頭上,如果當時膽色稍遜,只想逃命而不能適時反擊的話,現在橫屍就地的便是人而非熊了。可現在的自己,何嘗不像那隻人熊一樣,獨自面臨着更多的野獸。
伏在地面上的呂濤,不斷的搜索着地下河沿岸可以見到的一切,聞到這裡並沒有什麼腐臭的氣息,亂想着這裡的世界,真有點像輪迴中的地獄。
長時間緊張的關係,直接刺激了人類的大腦神經!就這一會,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呂濤又一次有一種恐懼到想逃跑的感覺,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間全部收縮了起來。很近!一圈圈鬼魅一樣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左右,近到動一下就可以觸碰到的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海狸鼠出現在了呂濤的視線之中。呂濤也曾領略過這海狸鼠這種動物攻擊對手時的速度是極快的,奔到離目標十米遠的地方,就飛躍起來,前腳兩隻鋒利的鉤爪,會將對手的肉皮一撕到底,在這個瞬間裡,它靈活的頭部,早已湊到獵物面部,用牙齒兇狠的咬住咽喉,使勁扯拽,藉助這股拉力,海狸鼠臀會再猛地向上一提,兩隻前爪子更用力的挖進對方肉裡,死死不放,直到它感覺獵物徹底斷氣,纔會拖着屍體,找個安全的地方慢慢啃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