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回 殺人

書接上回,華歆和曹昂的長子曹琬來到馬鑠的營中,他們是想來刺探一下軍情。馬鑠一聽說不用問,華歆這是來打聽消息來了。一直隱身在帳後的羅霄轉出來了,說幾位公子,機會來了!馬鑠愣了一下,說此話怎講?

羅霄撫髯微笑,說這個華歆我聽說過,他原來是江東也是個重臣,後來投了曹操,當初曹操稱王就是他的主意,現如今曹昂稱帝又是這個華歆搞的鬼,此人乃是曹昂的心腹,大漢的罪人,今天他來到這裡,豈不是天賜良機嗎?這回要叫他來的去不的!只要把華歆一殺,必能挑起曹昂對您的不滿來,咱們找事兒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另外殺了華歆能得到忠於漢室的衆人的擁戴,又能向天下表明咱們的態度,還能給曹丕、曹植造成錯覺,又斷了曹昂一臂,他們再幹出些不該乾的事兒來,咱們就能從中取利了!

馬鑠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恐怕不妥吧?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真要把華歆搞了豈不落人口實?羅霄說唉!您這就錯了,所謂禍國奸臣人人得而誅之,您聽我的沒有錯!馬鑠想了想把牙一咬,說既是如此就依先生之計!說完了馬鑠吩咐一聲,外廂刀斧手準備,所有軍兵弓上弦刀出鞘整軍以待!吩咐完了馬鑠讓中軍官出去傳令,命華歆、曹琬進營。

華歆在營外等了半天也不見馬鑠出來迎接,緊跟着就見營中的鐵騎快速的動了起來,華歆覺着心裡呼悠了一下子,心說幹嗎呢這是?是準備要熱烈迎接我呀還是要給我個下馬威呀?他可萬萬沒有想到馬鑠會拿他開刀!因此等到中軍官出來傳令,說命奸臣華歆報名而入的時候華歆冷冷一笑,心說想給我來個下馬威?門兒也沒有哇!

因此他倒揹着雙手大搖大擺的往裡走,嘴裡一路念着:“魏國使臣華歆告進!”就這樣直入大營。等到了金頂大帳外頭,華歆一看那架勢把嘴一撇,毫無懼色的就過去了。此時帳外站了兩列人牆,二百名刀斧手手持鋼刀巨斧把手裡的兵器兩兩相交架在空中,華歆在前面開道帶着曹琬從刀山上闖過去進了中軍大帳。

進到帳裡華歆退在一旁讓曹琬在前他閃在曹琬的身後,曹琬向前走了兩步衝着上面端坐的馬鑠躬身一禮,說小侄曹琬見過姑父大人!那意思是說我給你行禮因爲你是我姑父,並不是因爲你官比我大位比我高,也不是我怕了你們馬家了!後頭華歆也給馬鑠行了一禮,說司徒華歆見過大駙馬!他也是從曹憲那裡排資論輩!

上頭馬鑠衝着曹琬微微擡了擡手,四大架拿着說我兒少禮,一旁落坐。其實他成心佔便宜,他比曹琬大不了多少!有軍兵給搬了把椅子,曹琬告了聲謝坐從在那裡了。等到曹琬坐下了之後,馬鑠冷冷看了一眼傲然而立的華歆,說道:“下面的可是華子魚嗎?”華歆呵呵一笑,說既知我名何必多問,不才正是華歆。馬鑠把虎膽一拍,說大膽華歆你可知罪!華歆作一臉好奇狀,說不知華某何罪之有啊?

馬鑠面沉似水,說華歆字子魚,高唐人,原爲東吳下臣,赤壁之後歸於曹氏,官拜漢室大理少卿之職,其人叼食漢祿不思盡忠報國,威逼漢帝助惡於曹操,有違外姓不王之漢律,今曹公晏駕華歆再懷謀逆之意,三逼漢帝助曹昂謀奪漢室天下,惡名昭彰,磬竹難書,馬某沒有冤枉你吧!

華歆聽完了哈哈大笑,說漢室天下勝德不彰,漢帝劉協無人君之福,虛有其表,魏代炎漢天意使然,華歆所作所爲皆爲天下百姓,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何罪之有!華歆做的乃是魏國的官,吃的是曹公的奉祿,與漢室有何相干?再者說了,不是我們篡奪漢室的江山,實在是因爲漢帝劉協自知德薄福淺因此主動禪位給當今天子的。這個是盡人皆知的呀!不信您可以進許都去問衆臣啊!

馬鑠聽了沒驚沒怒,只是深深看了華歆一眼,華歆覺着心裡一突,心說不對!好像不是下馬威!因爲他從馬鑠的眼中看到的全都是殺機!因此華歆急忙轉換話題不敢再刺激他了,他衝馬鑠一拱手,說將軍不要過多追究這個了,華歆奉陛下之命來迎請三位公主殿下與三位駙馬爺進城,您還是把三位公主請出來讓華某拜見一下吧。

說完了他偷眼打量馬鑠,就見馬鑠臉色更冷了,華歆心說要壞!上頭馬鑠平淡的說道:“我只知當今天下乃大漢,當今萬歲姓劉名諱協,不知你說的陛下是哪個。還有,我弟兄不是什麼駙馬,我弟兄的夫人也不是公主,也不敢自稱公主。”華歆覺着後脖子直冒涼氣,他急忙衝着馬鑠一躬身,說既是如此華歆也就不多說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華歆有辱使命,自當回去向陛下請罪!說完了衝着曹琬一使眼色他就想走。

此時馬鑠把虎膽一拍,呵呵冷笑,說華歆,只恐你來的,就去不的了!說着斷喝一聲:“來人!”外頭刀斧手呼啦一聲闖了進來,馬鑠用手一指華歆,說將此亂國賊子拉出帳外削首示衆!刀斧手領命暴喝一聲:諾!上來不由分說一腳把華歆踢翻在地像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旁邊曹琬急了眼了,急忙站起來大喝一聲:“且慢!”他衝馬鑠一抱拳,冷着臉說道:“馬鑠將軍,你這樣做恐怕太過了吧!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何況如今呢!”馬鑠斜着眼看了看曹琬,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馬鑠身處大漢的土地之上,做的是大漢的臣子,行的是大漢的律條,殺的是大漢的亂臣賊子,我這裡哪裡有什麼屎啊尿的!

曹琬一聽氣的臉都綠了,他哈哈大笑,說要是照你這麼說,那我豈不更是亂臣賊子了?你乾脆連我也殺了吧!馬鑠呵呵輕笑,說既是如此,我也不介意多殺兩個禍國之賊!說着猛然一拍虎膽,喝道:“來人,與我將曹琬拿下一併推出斬首!”軍兵領命過來把曹琬放翻了就要往帳外拖,這下曹琬也嚇壞了,他沒想到馬鑠真敢拿他開刀。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帳外有人叫道:“將軍且慢動手,刀下留人!”說着話曹憲從外頭闖進來了。馬鑠一看曹憲來了故作好奇的問道:“原來是夫人,不知夫人到此所謂何事啊?”曹憲說妾身在後帳聽將軍在帳中要殺殺殺、斬斬斬,但不知要殺何人,要斬哪個?馬鑠說我要殺的是曹琬,要斬的是華歆!曹憲說將軍您這就錯了,曹琬是我哥哥的兒子,也是你我的侄兒,他就算有千般的不是也論不着你我要打要殺啊,至於華歆,他乃是我哥哥帳下的大臣,您殺他也不合適,還希望看在妾身的面上饒他們不死。

馬鑠聽完了正色說道:“尊兄之臣、子本將軍不斬,某要斬的是某朝篡位之賊!賢妻不必多說,此地非是講話之所,暫且退下!”說着把手一揮,刀斧手又要往外拉兩個人,華歆都快哭了,剛纔一聽馬鑠要宰他嚇的他都軟了,後來一見曹憲來說情心又放下了,現在一看馬鑠不準兩眼又直了,心說話,這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曹憲再次喊慢,苦苦哀求,最後馬鑠說了,看在你的面子之上,這個曹琬我就不殺了,但是這個華歆定斬不饒!把手一揮不由分說把華歆往外拖,華歆這會兒清醒過來了,連聲大叫:“我乃大魏臣子,你斬我不得!……馬鑠小兒,你焉敢殺我!……馬鑠,你殺了我陛下是不會放過你的!……馬將軍饒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華歆從開始威脅到後來求饒,一路連哭帶喊被拖出帳外,到了外頭刀斧手不由分說把華歆摁到斷頭臺上,把手裡的鬼頭刀舉起來衝着他冷笑了兩聲,說道:“小子,記住下輩子別做賣國賊!”說完了手起一刀把華歆的人頭砍下!可憐華歆剛剛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沒兩天就完了。可嘆華歆放着人事不乾淨幹些狗事,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可笑華歆自作聰明,想來馬鑠軍中探看虛實,沒有想到馬鑠不按常理出牌,將其一刀斬爲兩斷!

殺完了華歆之後,馬鑠傳令把他的人頭掛於高杆之人,屍身拖到荒野裡頭喂狗!這些全都吩咐完了,馬鑠拿出一封信來跟曹琬說了,你把這個帶回去給你爹,這是我們代表大漢百姓對他提出的要求,如果他不答應的話,我們既刻就對魏國宣戰!說完了吩咐一聲,把曹琬亂棍打出!軍兵領命一頓棍子把曹琬打出營去。

到了外頭曹琬在親隨的攙扶之下飛身上馬趕回許都城中。等到了皇宮見了曹昂之後曹琬伏地大哭,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曹昂聽完了都傻了,看了看盔頭土臉的曹琬心說我不是做夢吧?馬鑠瘋了嗎?敢在我的國都之外擅殺我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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