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回 惺惺相惜

南華老仙,傳說是張角的師傅,傳授給了張角一部三卷的太平要求,讓他普救世人,可以說是三國亂世的罪魁之一,那麼真有這麼回事兒嗎?絕對沒有!馬雷曾經問過二孃,他的二孃就是張寧,也就是張角的女兒,說到底有沒有這三卷天書,張寧說既然你想知道那就把這三卷天書傳給你吧,明確告訴他,當今世上根本就沒有南華老仙這個人,但是三卷太平要術是有的。

後來馬超又跟他說了,說這個太平要術應該叫《南華經》,是誰寫的呢,乃是與老子共尊爲老莊的莊子寫的,裡面有治世救人之術,也有醫卜星相之流,莊子自號叫南華真人,所以後世尊稱他爲南華老仙,張角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南華經》,就假借南華老仙之名傳教,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書,如今馬雷說自己是南華老仙的徒弟也說的過去。

荀一聽他說自己是南華老仙的徒弟就嚇了一大跳,傳說這個南華老仙是張角的師傅,如果這個孩子是南華老仙的徒弟,那自己可得防着點兒,於是他就問了,說你師傅現在何處啊?馬雷說了,我師傅魂歸道山了,所以我才下山來了,你想見他嗎?荀一聽急忙搖了搖頭,說我不想見他!我見他我也得死啊!聽說南華老仙死了他才把心放下。

此時荀微微一笑,說你不能光聽一面之詞,你師傅說曹丞相不好那都是片面之詞,人無完人物無完物,你應該多走走多聽聽,才能明辨是非,人云亦云是要不得的!馬雷聽了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師傅說了,讓我去北地找左慈仙長,我去問問左慈仙長曹操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荀一聽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心說左慈要是能說曹操是好人我這個荀字倒過來寫!他跟馬超穿一條褲子,能向着曹操說話嗎?

心裡想着嘴上不說,荀說好啊,這些以後再說吧,你們兩個鬧了一夜了也累了,吃點兒東西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馬雷和曹衝點了點頭,衆人全都退出去,下人把淨面水和吃食全都端上來,馬雷洗臉的這麼個功夫,外面家奴衝着曹衝一使眼色,曹衝會意轉身出去了,等到他走了馬雷邪邪一笑,洗了洗臉吃完了東西倒頭就睡。

曹衝出去之後就見荀、曹昂兩個人在拐角之處向他招手,他跑過去給兩人行禮,說見過荀先生,見過兄長,荀擺了擺手,說道:“六公子,你要多加留神,要把他留下,千萬不能讓他跑了,這個人是個大才,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另外你要注意,看看他到底是何來路,總覺着看着他臉熟!”曹衝點了點頭,說不勞先生吩咐,我早有招攬之意,我觀此人手掌粗糙孔武有力,應當是個貧寒之人,這跟他的貧道身份很相符!而且這個人孩子心性很重,雖然博學多才但是涉世不深,應該能把他留下,曹昂說賢弟你就多費心了,千萬不能讓他去投了馬超!曹衝點頭答應兩個人走了。

回來之後曹衝也洗了手臉吃了東西倒頭大睡,兩個人一直睡到日上三杆,起來之後活動了活動,馬雷說好了,跟你也比過了,你也輸給我了,很感謝你施捨金銀讓我能埋葬了亡友,將來必有一報,我走了!說着他就要走,曹衝一看急忙攔住他了,說你先別急着走啊!你又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咱們兩個比試了半天了,也沒有好好聊聊呢,你坐下咱們聊聊,馬雷說好啊,聊就聊吧。

兩個半大孩子各玩心機的聊開了天,曹衝就問了,說莫須子道士,你的俗家姓名叫什麼呀?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馬雷一臉的悽苦的搖了搖頭,說家?俗家姓名?不知道!曹衝見他的表情說怪我多嘴了,想是你的家人早就亡故了吧?馬雷說你的家人才亡故了呢!你們全家都亡故了!曹衝說那你幹嗎一臉的悽苦啊?

馬雷嘆了口氣,說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不說也罷!說着直搖頭,見他這樣兒曹衝也不好意思問了,忙岔開話題,說你們道士平常都幹什麼呀?你和你師傅以什麼爲生啊?馬雷心裡暗笑,心說試探我!他就窮白話了一頓,說我從小就跟着我師傅住在山中,他不讓我出來活動,說怕我被壞人利用了,你想想,我這麼聰明怎麼能被壞人利用了呢!他那是多餘的擔心了,結果他一死我反到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我師傅活着的時候我們平常就是念唸經,練練功,有時候也下山幫人捉鬼降妖,接着他就說起了捉鬼降妖的趣事,聽的曹衝津津有味,兩個人一聊就是大半天。

等到馬雷說完了,曹衝心說假不了了,這個孩子真的是個道士,只不過涉世未深而矣,他就問了,說了半天你多大了?馬雷說你猜,你猜我多大了?曹衝看了看他的身高,說我猜你跟我差不多大,馬雷說我今年十一歲,你多大?曹衝說我十歲,馬雷很無恥的說那我比你大!曹衝說既是如此,你我就兄弟相稱吧,我管你叫大哥!

馬雷把頭一搖,說不!我不做你的大哥,我不能跟曹操拉上關係,他是個壞人!曹衝說你不能老是這麼說我的父親,我帶你到城中轉轉,你就知道那都是你師傅詆譭我爹呢,他可是個大大的忠臣!馬雷心裡說這話你自己不覺着羞愧呀?嘴上說道:“那也不行,我師傅的話我得聽!”曹衝心說這還是個死心眼兒!

一說一聊天也晚了,馬雷就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曹衝又拉着他聊天,說你在山中都玩什麼呀?馬雷說我玩的東西可多了,我們上山打獵,下河捉鱉,好玩兒着呢!哪像你這裡啊,就跟個大籠子似的,我跟你說吧,我們山裡頭有好多的鳥獸,河裡頭有好多的魚蝦蟹子,我還會種地呢,我我還種了一塊葫蘆,長的有那麼大個……

這一說一談曹衝就不再懷疑馬雷的來歷了,他悄悄去問過別人了,馬雷說的那些如果不親自實踐過跟本就不會知道,從此可以判斷他是個貧苦人出身,曹衝萬萬不會想到馬超對兒子們的要求極嚴,把他們帶在身邊兒三教九流全都讓他試着接觸,所以他的兒子們沒有一個是少爺羔子,士農工商全都懂一些,馬雷所說的也都是他親身幹過的,自然就容易讓曹衝相信。

就這樣馬雷在相府住了三天,三天之後跟曹衝混的很熟了,他就覺着這個曹衝待人忠厚可親,對自己也很好,心裡就合計着要是捉他恐怕有點兒下不去手了,所以對於以後的計劃還施行不施行他就有點兒猶豫了。曹衝呢,也覺着這個莫須子小道士年紀不大但是和自己很投脾氣,給他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他那種無拘無束的樣子讓自己很是羨慕,不象自己,時時得挾着尾巴作人,跟幾個哥哥勾心鬥角,還得防着別人暗算,這個莫須子坦坦蕩蕩,高興了就放縱的大笑,看到不順眼的人和事就跳着腳的臭罵,率性而爲,讓曹衝從他身上找到了自己藏在心裡深處的那種快樂感覺。

等到了第四天早上,馬雷起身準備着要出去跟幾個哥哥接頭,好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這三天他一直跟曹衝同吃同住,所以起來之後他和昨天一樣先踢了曹衝一腳,說道:“懶豬,起牀了!”踢完了跳下牀來,曹衝一軲轆身爬起來,伸了個懶腰說你怎麼天天起這麼早啊!馬雷回道:“我老……師……說了,早起的鳥兒有早吃!”他本來想說我老爹說了,說到半截才驚醒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呢,所以急忙改口。

兩個人起來洗漱已畢,馬雷就說了,我今天要出去轉轉,你不是說這滿城百姓都說你爹是個大大的忠臣嗎?我得去走訪一下,曹衝說好啊,我陪你去!兩個人起身帶着幾十名虎豹騎到外面溜了一大圈兒,馬雷一看心說這不行啊!有一大票我跟着我,我什麼都幹不了啊!所以他就說了,你帶着這麼一幫人去問人家曹操是好人還是壞人,就算人家想說他是壞人也不敢說了!你們別跟着我了,我自己去問問去!

曹衝心說那不行,萬一你跑了怎麼辦啊,說這樣吧,我讓他們都回去,就咱們兩個去問問,這總行了吧!馬雷心裡一動,說好吧!兩個人把書僮都打發走了,讓他們在後面遠遠的跟着,他們二人在城中四處隨意的打聽,這許都城裡頭誰敢說曹操不是忠臣啊!馬雷心裡也明白,他只是找這個藉口來跟馬鑠他們接頭,另外他還想趁這個機會把曹衝給劫跑了。

等到他們這麼一走一轉,馬雷越發的狠不下心來了,這個曹衝的母親是貧苦出身,自幼受母親的薰陶,曹衝也是憐老惜貧,這一出來轉,曹衝同情心大發,一路之上不斷的施捨銀錢,救助百姓,馬雷看的出來,曹衝這是真心的,並不是完全作秀,如果要是做秀給自己看不是這個表情動作,因此上還捉不捉曹衝讓馬雷是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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