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城皺着眉頭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我們不放棄,這件事總會有轉機的”,王疾風贊同的點點頭說道:“有道理,我聽天城哥哥的”。易天城轉頭對着白名揚說道:“名揚,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向家裡說起;尤其是你姐姐”。白名揚嘆息道:“天城哥,紙能包住火嗎”?聽到白名揚的話,易天城自然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回到家,白名揚自然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
白世基夫婦,他們也是長吁短嘆。白夫人抹了一把淚說道:“我這個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呢!真是造化弄人吶”!看到白夫人落淚,她身邊的小女孩也哭了起來“。小女孩名叫白鳳麗,白名揚的三妹;今年十歲了”。小女孩哭泣,自然不是爲自己姐姐命運坎坷。而是看自己母親哭了,自己也情不自禁哭了起來“。白夫人趕忙擦乾眼淚,拉着白鳳麗的手說道:”鳳麗不哭!孃的乖女兒“。說着另一隻手給她擦眼淚。白世基煩躁的說道:”你們都不要吵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什麼不用說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給鳳霞說親事“。白名揚皺着眉頭說道:”父親,姐心裡只有天城哥;這你也知道的。這件事一旦讓她知道,我擔心她受不了“。白世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接受不了也要接受,她還有選擇嗎?你去通知她一聲,讓她提早斷了這個念想“。白名揚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而又心中愁緒萬千;他很瞭解自己這個姐姐忠貞而又倔強。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是很大的“。
不知不覺的,她便來到白鳳霞的房間 。咚!咚!敲門聲響起,此時白鳳霞正在練習刺繡。由於她很少出門,她的女工幾乎是無人能比。一邊刺繡,她一邊想着什麼;嘴角上掛着一絲羞澀的微笑。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上下穿繡花針刺到中指上出的;鑽心的疼痛她不禁叫出了聲。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白名揚心中一緊。他正想奪門而入,吱!一聲門開;一清麗女子立於門前。她手中拿着未完成的大作“鴛鴦戲水”,眼中滿是嗔怪的意思。這可讓名揚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了,他也不記的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自己的姐姐。貌似自己充當信使,不知替他們傳遞多少柔情蜜意;這沒有功勞也有苦老吧!
白鳳霞伸出右手,做出請的姿勢;然後轉身走了進去。在房間坐定,白鳳霞打出手勢;意思你來這裡有什麼事?白鳳霞的詢問,讓名揚陷入沉思;並且眉頭都擰成了一團。看到名揚的表情,鳳霞心中一沉;她有一中非常不好的預感。白鳳霞一把拉住名揚的胳膊,眼中着急之意不言而喻。白名揚知是瞞不過去,何況他來的目的就是;就是把這件事告訴給姐姐。白名揚嘆息了一聲,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至始至終白鳳霞都沒有吭聲。她呆呆的坐着一動不動,無喜無悲彷彿一座玉女雕像。
白名揚心中很清楚,這件事對姐姐打擊有多大;所以他知道姐姐需要需要時間來平復心中的創傷。他起初預測,姐姐聽到這件事一定會大哭一場;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悲痛。他左等右等,自己姐姐就是沒有反應;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這讓名揚大惑不解,所謂是出反常必有妖。又等了一段時間,白鳳霞還是沒有反應;他再也坐不住了。名揚起身輕聲叫道:“姐!你沒事吧”!問了一聲沒反應 ,一連問了三聲;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的白名揚,已經汗流浹背了;心想姐姐會不會出什麼事了?他正要轉身出門,呼喚父母過來。忽然一隻手拉住了他,然後搖搖頭。白名揚轉過身去,與鳳霞對視了一眼;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既然還能動,說明他沒事。名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責怪說道:“姐,你說句話行嗎?差一點連我的苦膽都嚇出來”。話未說完,他又想起自己的姐姐不能說話;隨即轉口道:”我的意思是,你給我打個手勢;說你沒事讓我放心“。
說着名揚輕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撫慰自己受驚的心。白鳳霞轉過身,向自己的牀邊走去。名揚自然不能在此多呆了,因爲鳳霞的意思很明白;自己要去休息你出去吧!白名揚嘆息一聲起身離去。當門關上那一刻,她手中尚未繡完的鴛鴦戲水;猶如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落到地上。鳳霞一個趔蹌,倒在了牀上。淚水猶如山洪爆發一般,眼中呈現淡淡的死氣。如今的她萬念俱灰,彷彿天塌地陷了一般。
命運不公啊!她本是一絕色女子,琴棋書畫女工無不精通。她十二歲那年,一場病魔無情的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從此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力。她曾經多麼的悲傷難過,六年過去了;自己心中有了心儀之人。那個人與自己青梅竹馬情意篤定,他並不嫌棄自己的是一個有缺陷的人;一如既往的愛慕着自己。那時的她是多麼幸福,以前的傷痛隨風飄散;化爲塵土。
如今的她不明白,不明白老天爲什麼那麼狠心;連自己這僅有的幸福也要奪取。白名揚走出很遠,他越想也覺得不對勁;剛纔他分明從姐姐的眼中看到一絲絕望之色。名揚暗自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我這個姐姐可別做出什麼傻事,我還是告訴父親;讓他別操之過急的好”。說罷他點點頭,徑直向大廳走去。勵武堂人人愁眉不展,堂主王正宜更不好過;就因爲自己錯點鴛鴦譜。家裡的母老虎,也就是易天城母親的妹妹;整天埋怨他。以至於整日窩着火,心裡極爲憋屈。師傅不高興,徒弟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易天城還好點,就連王疾風;也因雞毛蒜皮子的事被劈頭蓋臉罵了好幾回。王正宜看那那不順眼,碰到就想教訓一頓;以致於衆弟子見到他都遠遠躲開。生怕觸到黴頭,爲自己帶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