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靚靚面色尷尬,輕咳了兩聲。
陸子沂倒是神色平靜,他放下碗筷,擡頭看向兩人,揶揄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在法國把婚禮給辦了?”
紀樊希聳肩,“這麼早結婚做啥?”他回頭瞥了一眼身後林雅妍,“小雅,你急嗎?”
今天的林雅妍穿了一條Christian Dior的高級定製裙裝,將Harryt Winston的鑽石只用作手鐲和耳環,維持了整體造型的高貴而又不顯得繁雜。她的長髮高高挽起,臉色也比顧靚靚上回見到時更爲紅潤一些,看來,愛情令她變得更爲美豔動人了。她輕笑,“我不着急。”
顧靚靚禮貌性地招呼,“Magile老師,雅妍姐,你們來啦!”
紀樊希盯着她的手看了兩眼,關心道,“怎麼樣?手好點了沒?”
“好多了!多虧Magile老師及時請來了Doctor King,我才能保住這條胳膊!”她微笑地動了動胳膊,陸子沂趕緊阻止她,“靚靚,你小心點!千萬別再弄傷了!”
她則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知道啦!”
“還真是寶貝死了!”紀樊希又取笑道。
聞言,顧靚靚臉頰微紅,嬌嗔,“Magile老師,你怎麼從法國回來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我這不是油嘴滑舌,看見你們感情突發猛進,我這是替你們高興呢!”紀樊希道,“中國有句古話怎麼說的呢?……對,因禍得福是吧?”
陸子沂則坦蕩地回答,“多謝了!”
林雅妍只是微笑地看着這一切,在法國時,她已經聽紀樊希提起過了陸子沂跟顧靚靚之事,知道他們是夫妻關係,原先也是詫異的,今天看到這個溫馨的畫面,發現也並沒有想象之中難以接受。也許,在外人眼中,陳怡寧纔是適合陸子沂的那個人,可是,感情這種事只有身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比方說她,與紀樊希分開的這些歲月裡,也曾有無數的名門公子向她示好,甚至有條件比紀樊希優秀的,可是她就是不來電。或許,冥冥之中,只有他纔是她真正想要的。
因爲顧靚靚沒什麼大礙了,紀樊希他們也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出於禮儀,陸子沂送他們出去。
“Magile,我們再聊幾句吧!”
紀樊希點頭,對林雅妍說,“小雅,你先回車上等我!”
“好的。”
等林雅妍走後,陸子沂開口了,“Magile,這一回,你你確定了嗎?”他也是個男人,明白婚姻這個承諾有多重,所以得知紀樊希向林雅妍求婚的消息時也是十分震驚,因爲這個轉變未免太大了。
紀樊希收起了原先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不隱瞞,“不瞞你說,我也並不確定。這一次的和好,我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爲了杜絕這次的緋聞事件,他毅然選擇去了巴黎,第一時間找到了林雅妍,之後對她展開了激烈的追求。他特地向媒體放風,高調地向她求婚,想當然的,林雅妍接受了他的求婚。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日夜相對,努力地尋找過去的感覺,而林雅妍也很認真地跟他交往,凡事都遷就着他,可他缺漸漸發現,不對了,感覺不對了,一切都好像不對了。這麼多年了,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戀人,現在竟變得有些生疏了,他不確定林雅妍是否也有這種感覺。他不提,她不說,所以變成現在這種境況了。
陸子沂一驚,勸解道“如果你不愛她了,大可告訴她,現在這樣對雅妍和對你自己都不公平!”
“我明白。”他嘆了一口氣,“可是沒有回頭路了!”
“Magile……”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揮了揮手,“靚靚還在病房裡等你,你快點回去吧!”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沒有再回頭。
陸子沂看了他背影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憂慮沒有錯,Magile他果然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愛林雅妍了。他人的感情事,他也沒辦法左右,只是希望他們兩個別再惹出什麼糾紛了。
一個禮拜後,尤利傑的案子在T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始審理了
,因爲這起案件是T市創市以來第一次爆炸事件,所以關係重大,一直備受各方關注。陸子沂爲他聘請了全市有名的冷酷律師——何言青,據說他出道以來,從未打過一次敗仗,被稱爲律師界的常勝將軍。
開庭之後,何言青率先向尤利傑提問,“尤利傑先生,請問你跟尤莉莉小姐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姐。”
“除去她之外,你還有其他親人嗎?”
尤利傑如實回答,“我父母早逝,所以從小跟我姐姐相依爲命,兩人的感情十分好。。我曾經答應過我姐姐,將來等我畢業,一定會努力賺錢,因爲我給她買棟大房子,好好善待她。”
“那請問你的姐姐是怎麼死的?”
尤利傑指着原告席上的大頭魚,厲聲道,“是他害死了我姐姐!如果不是他指使我姐姐賣搖頭丸,我姐姐又怎麼可能這麼早就走了呢?”
“也就是說你認爲張震餘害死了你姐姐,所以纔對他動了殺機?”
“不止是這樣!”尤利傑咬牙切齒道,“我姐姐出葬那天,他們還派人來搗亂,如果不是因爲子沂哥制止了他們,恐怕他們會破壞我姐姐的葬禮,讓她走也走得不安心!所以我利用網絡上的資源向一名留學澳洲的中國留學生買下了他自制的炸彈!”
他點頭。
“那你爲什麼將炸彈安裝在自己輪椅之上?”
尤利傑嚴肅地回答,“因爲我準備跟大頭魚同歸於盡!”
此言一出,衆人皆譁然。
隨後,何言青轉頭對審判長說,“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尤利傑先生才十六歲,還是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所以他的自制力有限,若是受到挑釁,難免會有偏激的行爲。其次,他的姐姐尤莉莉女士是因爲受害人張震餘而死的,所以即便對受害人產生仇恨的心理,也是情有可原。雖然在公衆場合引發爆炸是我當事人的過錯,不過所幸的這次的爆炸事件並未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所以,我希望審判長酌情考慮我當事人的綜合因素,做出合乎情理的判斷!”
何言青早就明白,這次的案件,基本上證據確鑿,尤利傑不可能脫罪,所選擇打情理牌,讓審判長跟陪審團同情尤利傑的遭遇,從而對他進行寬大的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