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沂忙了一個早上,午休時才能騰出一些時間,他有些掛念顧靚靚,一得了空就撥了個電話給她。他想問她昨晚睡得如何,今天在Jimmy老師的課上表現如何,可手機響了半天,根本沒人接聽。他不由暗忖,靚靚去哪兒了?
臨下班之前,顧靚靚還是沒給他回電,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她,依然沒人接,他開始有些不放心,靚靚一向手機不離身,電話怎麼會一直不通呢?他耐下心,發了條短信過去,讓她看見回個電話,可是持續到下班後,也沒收到靚靚的回電。他不敢再怠慢,下班後就往家趕,可回到家也沒尋到顧靚靚的身影,只能更加着急。
正當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王阿姨恰好從外面進來,她手裡還拿着剛買的菜,看見他的身影,不由詫異,“少爺,你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都還沒開始做飯呢!”
“王姨,你一整天都在家嗎?看見靚靚了沒?”
“少奶奶沒在樓上嗎?”
他搖頭,“我找過了,她不在,手機也一直不通。”
“奇怪了,照道理說,少奶奶上完課就會回來,一般都窩在房間裡,等吃飯才下樓的。”
他繼續追問,“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王阿姨細想了一遍,拍着大腿說,“對了,今天早上少奶奶下樓時,讓我給她做八寶粥,我就進廚房幫她熬粥,等我回來就沒見着她人了。太太告訴我,少奶奶趕着去上課,我也就沒多問了。”
“我明白了。”
他斂眉,從王阿姨的話推斷來看,大媽是最後一個見過靚靚的人。他揮了揮手,“王姨,你去忙吧!”
陸子沂心裡雖然很着急,可在情況未明之前,他還不能輕舉妄動,如果他冒然打電話給大媽,必定會惹來更多的麻煩。他從沙發上坐下,思量着該怎麼做,大媽做事太強勢,靚靚性格又太傲,他很擔心她們倆起了衝突,才導致靚靚不告而別。
“呵呵……”一連串銀靈般悅耳的笑聲越來越近,他擡起頭,看見妹妹跟大媽從門口進來,似乎剛購物回來,笑聲不絕於耳。姚雪琴對身後的雷武下達
指令,“這些東西交給張管家來收拾,你先出去吧!”
“是。太太!”
姚雪琴回過頭,眸光掠過陸子沂,帶了幾分責怪,“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公司沒事情給你做嗎?”
“我一直聯絡不到靚靚,有些擔心,所以早點回來了!”
聞言,一旁的陸伊妮馬上變了臉色,她頻頻地看向自己母親,可姚雪琴裝成渾然不知情的樣子,她不以爲意道,“她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能丟嗎?”
“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家裡也不見蹤影。你們真的沒看見她嗎?”他繼續追問。
姚雪琴言辭依舊犀利,“你那個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來就喜歡往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流竄,天知道是不是玩得忘乎所以了!”
他馬上出言維護妻子,“靚靚是貪玩,但她很有分寸。”
“分寸?真是好笑!”姚雪琴冷笑,“有分寸的人會在凌晨一點帶着一身酒氣回家?當我們陸家是什麼地方?酒吧嗎?”
陸子沂理虧,歉聲說:“我會提醒她的!”
“但願你管好你媳婦,我可不想聽見流言蜚語!”
“我會的。”
從姚雪琴口裡不能獲知顧靚靚的消息,他也只能作罷,唯有匆匆告別。他轉身出了別墅,走向私人車庫,利落地跨上了悍馬車。
他對顧靚靚的瞭解其實並不多,也甚少去關注她的過去,因爲一旦提起,她就變成了一隻刺蝟。他也不主動去糾結她的過去,對他來說,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刻,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就滿足了。他一時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裡,只能去她原來的房子碰碰運氣。
很可惜,他並沒有在安居小苑看見她,倒是遇見了她曾經的合租人Lily。Lily似乎正要出門,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上還挎着一隻橘紅色的包。她見到陸子沂,嘴脣上揚,“喲,什麼風把我們陸少爺吹來了?”視線往他身後移去,奇怪道,“咦,我們家靚靚呢?”
“你也沒看見她?”
“昨晚在酒吧分別後,我就沒看見她了。”她驚了一下,“
不會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吧?”
他搖頭,簡單地向她敘述了一下基本情況。
“不可能啊!靚靚做事不會這麼沒頭腦,她若是有心要走,一定直接會挑明瞭講。不告而別,實在不像她的行事風格了!”尤莉莉馬上就否認。
陸子沂顰眉,從尤莉莉的話中分析,靚靚不可能自己走掉,可眼下人確實是失蹤了,他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他着急地說,“你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嗎?”
“靚靚她朋友不多,能去的地方很少,平常她有空,不是去福利院教小朋友畫畫,就去養母家。”
這個養母,陸子沂也聽顧靚靚提起過,聽說對她挺好的,他一直想去拜訪,但她卻沒答應。
“知道她養母家的地址嗎?”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有個養母住在J區,逢年過節,靚靚都會送些吃的用的過去,一住都是兩三天。”
雖然沒得到太多有用的訊息,他還是言謝,“麻煩你了,我再去找找!”
“我又沒幫上什麼忙。”尤莉莉笑了笑,“倒是你,上回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我都還來不及謝你!”
“我只是幫靚靚的忙而已!”他直言不諱,他不是聖人,不會任何人任何事都去救贖。
“無論怎麼樣,我還是得謝你!”
陸子沂沒心情跟她寒暄,只說了幾句就走了。既然問不到靚靚養母的住址,他就去福利院找一找。
他一咬牙,右手打檔,油門一催,車子便加速往外衝去,在這個喧囂的城市裡穿梭,路燈從車窗外飛速地掠過,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焦躁不安。臉色緊繃,眉目緊鎖,他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行駛到一半時,他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剛纔在家,他對大媽提起靚靚,伊妮的反應有點奇怪,似乎是知道些什麼。妹妹的性格他還是有些瞭解的,只要他施與一些壓力,必定如實相告。
他當機立斷,調轉車頭往陸家駛去。
夜風直勾勾地往車廂內吹,隨着車速的加快,轟然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