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婉清和小云她們知道我扮作賈明的事和自己的真正身份,還來不及與母親享受天倫之樂,我就和木婉清踏上前往中原的路。至於小云,我就把她留在母親的身邊。小云也跟了我有一段時間了,畢竟也學了點武功,尋常五六個大漢近不了她的身,讓她教會那兩個丫鬟的武功當然是很必要的。不過,那兩個丫鬟,先前已經練過我娘教給她們的易筋經,也已經有一點的內力。這我倒放心地離去了。
再來到小鏡湖,是我向木婉清提議的。當然裡面帶有我懷舊的成分。想我已經四次來到這個小鏡湖,每次際遇各有不同,心情也不盡相同。有兩次,我見到了那個小丫頭,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見到。我期待着。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跟木婉清談過思思的事。不過,木婉清一直冷着臉,一聲不吭,顯是吃醋了。不過,我也拿她沒辦法,當來到鏡湖畔時,我突然變得無言,那木婉清也拉着我的手,默默地陪伴着。一時間,我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昔日的回憶涌上我的心頭。
突地,一柄長劍向我旁邊的木婉清刺來,我猛然驚醒:“婉妹,小心。”
來劍其勢甚急,直接往木婉清纏着我的手臂中刺來,同時傳來一聲熟悉的嬌斥:“不許你碰他!”
我怎忍木婉清受傷,很自然地用右臂擋在木婉清的身前,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我沒來得及運起護體神功,木婉清也想不到有人會突然來刺她,一切發生的突然,她一時呆住了。長劍就這樣刺向我的手臂,“啊”,我竟然中招了。
想我當日在小鏡湖與李滄海激烈的一戰,也未曾受傷,想不到,如今我竟然爲了木婉清而受傷了。
同時間,那個使劍人一聲驚呼:“呆子!”
我順聲望去,不由一震:原來是她回來了!
驚呼完,那人已跑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臂看了起來。木婉清這時才發現我受傷了,也抓住我的手臂看起來,一時竟然沒時間去顧及那個刺我的人。
我又“啊”的一聲:“你們放手!哎唷,我的手呀!”
兩人聽到我的話忙鬆開手,我抓住自己的右手道:“小丫頭,我真倒黴,每次遇上你,都要被你刺上一劍!”
來人正是李思思。此時木婉清一聽到我對眼前那蒙面輕紗白衣女子的稱呼,那裡還不明白來人是誰,於是,她瞪着李思思。
思思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有意的。”
木婉清又拿起我的手臂看了一眼道:“你看,你弄傷他了。”
思思聽到這話,立即醋勁再次涌上來,上前又抓住我的手臂,一推木婉清:“不許你碰他,要不是你,我會刺傷他?”
木婉清沒有防備,退了幾步,這時兩女已經開始打起眼仗來,相互瞪着對方,誰也不肯退讓。我道:“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們兩個都停下來,停下來,誰來給我包紮一下呀!你們看,我都流血了。”
木婉清聽了馬上上前來,從身上扯了一塊破布來,就把它遞給我:“拿着!我先給上藥。”
思思看個口瞪目呆,正待問這黑衣女子是誰時,我又把那破布遞給她:“丫頭,拿着!”
思思哼了一聲,接過來:“她是誰?”
我眼珠一轉:“木婉清,我的未婚妻。”
木婉清聽了對我一笑,思思聽了全身一顫,臉色蒼白,喃喃地道:“原來你已經有了妻子。”
我看見思思的反應,心知肚明:“丫頭,以後你可要叫她婉清姐姐了,別沒規沒矩的!”
思思道:“不許叫我丫頭,叫思思。聽到沒有?要我叫她姐姐,她纔多大呀?”
我接口道:“她今年十八了。”
思思眼珠一轉,馬上對木婉清道:“你知道我是他什麼人嗎?我今年快十九了,我做大,你做小,你可要叫我思思姐纔對。”
我聽了臉色大變,知道思思想氣走木婉清。木婉清卻接過思思手中的破布,邊包紮邊說:“你先認識郎君,你又比我大,我還沒過門,當然要叫你姐姐了!”
思思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道:“思思,好了,我叫你思思。你別鬧了,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搭理你了!”
思思眼睛一紅:“我沒胡說八道。要不是那次被奶奶抓回去,我會直到今天才來找你。一年呀,我盼了你一年呀!你有沒有良心的呀!”
木婉清打好結,走到思思面前道:“好了好了,別這樣了。郎君常向我提起你,現在就連家都安在小鏡湖附近,這還不是爲了等你來嗎?”
思思馬上眉開眼笑:“真的?婉清姐姐,其實我是剛滿十八,我還要叫你姐姐的。”她轉過頭來,又對我說,“喂,看在你安家在這的份上,放你一馬!不過,你以前不是說,沒人能替代你的妻子呢?怎麼現在又……”
我尷尬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嘛。好了,到小鏡湖來我們只是路過,等一會,我們還要去中原。丫頭,你去嗎?”
思思疑惑道:“這麼急呀,不過我的東西還沒收拾好呀,等我收拾好東西再走吧!”
我搖搖頭:“我們得趕時間,你快去快回,我們還要去前面的集市去買馬呢!”
思思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什麼事這麼急呀!”轉過身去,又回過頭來道:“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有話對你說。”
我看了看木婉清,木婉清向我點點頭,我這纔跟上去。
走了有一段距離,思思便道:“怎麼你去哪裡,都要看婉清姐姐的臉色呀,你對她也太好了吧!”
我道:“只要她對我好,我當然也對她好了。”
思思道:“那我呢?”
我道:“當然也一樣。”
思思聽了大喜:“但是,我看,我對你好,你就未必會對我好呀!就拿上次的事來說,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怎的又要氣走我,害得我被奶奶抓回去練了一年的武功。現在,我也要做你的未婚妻,你允是不允?”
我大吃一驚,沉吟片刻:“你不嫌棄?”
思思玩弄着衣角:“我嫌棄什麼,我又有什麼辦法,誰叫我那日沒黏緊你,讓別人有機可乘!好了,你允是不允?”
我道:“允又怎樣,不允又怎樣?若有人自動投懷送抱,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嘛,像你這性子……”
思思喜道:“我改就是了。師哥,叫你師哥還不行嗎?”
我搖搖頭:“不行,我可是你師叔,怎麼能叫我師哥?”
說話間,思思已經到了暫住的那戶人家裡。我一看還是原來的那戶人家。
思思道:“那我該叫你什麼?”
“郎君呀。怎的,有什麼不對嗎?”
思思嚷道:“哎呀,羞也羞死了。好了,你就在等着吧,我收拾了就出來了。”
等思思出來,我又跟她談了一下李滄海的事,思思說以後肯定會帶我去見她的;我又問她爺爺的事,思思竟然露出迷惑的神色:“我從來沒有聽人提過爺爺的,問奶奶,奶奶就大發脾氣,我就不敢問了。”
當日,我們賣了馬便抄近路向江南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