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過三日,吉熊劇毒已解,跟在南海鱷神身邊,討教着各種江湖上的問題。心下了然:“原來除了這揮拳使刀的功夫之外,更是有一種神奇的內功,習之可以在身體內形成涓涓熱流,會了這內功纔算江湖入了門,可算得上三流人物。還有種種提氣輕身的法門,以內力馭使或奔疾如風或敏捷似兔。”
南海鱷神一直在尋找一個頭戴面紗的黑衣女子,見吉熊跟在後面拖慢了腳步便怒道:“你這小子拖拖拉拉好生麻煩,我先走一步,你若是追的上便追,追不上你便先去萬劫谷等我。”說罷便施展輕功打算將吉熊甩開。
吉熊見南海鱷神突然加速便也用盡全力追了上去。這兩人你跑我追好不熱鬧。南海鱷神看向身後的吉熊遠遠的吊着卻怎麼也甩不脫,暗道:“奇怪!奇怪!明明是個沒有一點內力的小子,卻還能跟上我的速度,真是個怪胎,難怪老大要收他做老五,想來也是瞧得起這小子的本事。”
吉熊越跑越興奮,只覺的好似回到了那廣袤的雪原之上,只把這南海鱷神當作獵物,拼命的追了起來,邊跑還一邊發出“嗚-嘿!嗚-嘿!”的嘯聲。
南海鱷神也來了興趣,笑道:“老五,這平地上我甩不脫你,那懸崖峭壁的你可還追得上來?”
原來兩人不多時已經跑到一塊懸崖下頭,只聽南海鱷神厲嘯一身,直接朝着懸崖奔去。
這崖壁極爲陡峭,鱷神卻是如行平地,比之猿猴猶更矯捷。吉熊在雪原之上哪裡見過這等陡峭的山體,無奈卻只能從一邊繞着山道,奔馳上來,這一下可是慢了不少!
待吉熊上了崖頂卻看到一幅古里古怪的畫面。除了南海鱷神之外這崖上卻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面戴黑紗的黑衣少女,另一個不正是那夜墜落懸崖的段大哥嗎!
段譽見到吉熊也很是驚喜。可還沒等他說話,南海鱷神就指着段譽問道:“老五,你說這個小子是不是,和我很像?”吉熊一聽便覺得奇怪,心道:“這是演的哪一齣?段大哥莫非是嶽老三的親人?這也長的也差太多了呀!”直搖着頭道:“不像,不像!我實在是看不出哪裡一樣。”
段譽心道:“南海鱷神叫吉熊老弟老五!難道吉熊老弟也是惡人?”
吉熊走近段譽問道:“段大哥,那夜我見你墜入懸崖,還以爲你已經死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開心極了!我被四大惡人救下,還解了劇毒,現在已經成了第五大惡人了!只是不知你身上這毒可解開了。鍾靈姑娘如何了?”
段譽見吉熊的表現還是當初那個獵戶模樣,也沒看出惡在哪裡,笑道:“鍾靈已經被我身邊這位姑娘救出來了,我身上的毒也解了!正擔心你的毒可怎麼解決呢,這下可好了,你也沒事那真是萬幸了。”
吉熊聽罷,甚是幸喜。這時聽到一陣鐵哨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但卻又極爲尖厲直鑽入大腦,聽的古怪難受至極。只聽的嶽老三道:“老五,老大在召集我們了,你不會輕功,就先在這看住這兩個人,我去去就來!”說着便從崖邊一躍而下,每墮數丈便拍擊崖面,身子躍起,又是數丈,如此反覆,便快速消失在崖底。
段譽見南海鱷神已走,長吁一口氣道:“這惡漢子終於離開了,我們給趕緊逃走!等到了大理城,我們就安全了!”見吉熊面色古怪的看着那個黑衣女子,便解釋道:“她叫木婉清,便是她救出的鐘靈。”
吉熊見段譽急着逃走,不解道:“既然鍾靈已經救出來了,那你急着跑什麼?有誰在追你們嗎?”
段譽苦笑道:“剛剛那個南海鱷神死活說我和他很像,要逼我做他徒弟,我不願意,現在趁他不在,我必須要跑!不然就沒機會了!”
這時,草叢中突然跳出十幾個人來,爲首的那個老婆婆一指木婉清道:“我們只是來捉拿着個小賤人,無關人等請先退開。”
吉熊眼睛一橫,心道:“這老婆婆怎這般霸道,渾然不把我這個第五大惡人放在眼裡。”上前喝到:“你們是誰,這姑娘是我段大哥的救命恩人,想一句話就讓我退開,那是絕不可能的!”
那惡婆婆聞言,見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鬼,只以爲吉熊又是一個一時意氣的江湖傻蛋,使了個眼色,從人羣中跳出個使劍的漢子,衝向吉熊。
吉熊這些天跟在南海鱷神身邊學了不少江湖知識,其中最多聽到的便是南海鱷神那一套“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犯我,隨我心情!”的理論。江湖之上打打殺殺實屬平常,有人要殺你,你必須要先殺了他。人家若是不敢殺你,怕你。你便要好好的欺負欺負,讓他更加怕你。好讓他們領教領教惡人的厲害!
吉熊見眼前這人正犯了第一條人若犯我的惡人法則,提刀便迎了上去。出手必盡全力,第一刀斬在劍上,‘咔’劍斷。第二刀直接削在人上,‘嘶!’好大一顆頭顱飛在天上,落在崖邊朝山下滾去。
旁觀的衆人無不驚得呆了。吉熊隨手甩了一下刀,震落了沾染在上面的血跡。這時又有三個大漢虎撲上來,想憑着人多把吉熊擒住。吉熊右腿拄地,左腳後蹬,盯着三個大漢的飛撲軌跡,雙手橫刀,一個迴旋,刀影在面前畫扇,切入肉的感覺,膈着骨的感覺,在迴旋帶起的一股巨力之下統統撕碎。
再看場面之上,吉熊又回到之前橫刀蹬地的狀態,就好像他只是原地轉了個圈一樣,事實也確實如此,可再看那撲上來的三人,竟全給當腰砍作兩節,落在地上嘶嚎!血腥殘忍!
那惡婆婆等人嚇得膽寒!這是何等的強人,四條性命說砍就砍了,看着地上那具無頭屍體,只覺得脖子發冷,直冒冷汗。
吉熊此時卻也不好受,以前對付的只是些豺狼虎豹,如今這刀真正砍在人的身上,只覺得一陣噁心。但卻不後悔,心中默唸:“這是江湖,你不殺人,人家就要殺你。要殺你的就是獵物,一刀斬了才最安全。”
當下冷聲道:“還有誰要來試試我的刀嗎?沒有就滾遠點!我今天殺人已經殺夠了!”
對面衆人一聽,更覺得可怕。“今天殺人已經殺夠了!”莫不是着小魔頭每天都要殺人,殺到夠了才行!瞬間作鳥獸散,朝山下逃去,連句狠話都沒留下。
吉熊回過身來,看向段譽道:“這些人已經跑了,雖然老三要我看住你們,但我覺得還是段兄你的話比較有道理。現在我已經累了,打算躺着睡一覺,段兄你便快點逃回大理城去吧。”
說着便側着身子,自顧躺下了。段譽見吉熊殺人如麻,似乎昨天的那個小小獵戶早已遠去,但又聽的吉熊竟然願意違背嶽老三的命令放他離去,心中感動道:“吉熊老弟,人各有志。你現在成了第五大惡人,但在我心裡,只把你當成一起駕馬車,一起觀無量山的獵人吉熊。以後若是得空,可以大理找我,我定會帶着老弟好好玩玩!”
木婉清拉了拉段譽衣袖,二人便攜手離開下山而去。
吉熊看着這一地的屍體,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以刀爲鏟,尋了塊鬆軟的土地,開始挖起了大坑。待吉熊把這些個屍體拖入大坑,正欲埋葬的時候,眼前一陣黑影躍動,原來是那嶽老三,從老大那裡回來了。
嶽老三見這一地的血跡,再看到坑裡的屍體,問道:“老五,我那好徒弟呢,還有他那小媳婦。別不是讓你給殺了埋起來了!”吉熊一聽,邊埋土邊答道:“剛剛你走之後,就來了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婆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一上來就要與我動手,不得已殺了幾個人便把他們嚇跑了,可我回過神來一看,那小子和那姑娘也不見了蹤影!想來應該是趁亂跑掉了。”
忽然聽到遠方似是有哭聲傳來:“我的兒啊,爲娘想你想的好苦啊。”只見葉二孃懷抱小兒,飄然疾上崖頂而來。
南海鱷神怒道:“哭的什麼喪!聽的人心煩。你去老大那了沒,可還有多少交代的!”
這時懷中的小兒似乎是被南海鱷神的叫喊聲給驚醒了,哭喊到:“媽媽!媽媽!我要媽媽!”葉二孃連忙拍撫小兒的背脊,哼唱道:“寶寶乖,睡覺覺。媽媽拍拍寶寶背,寶寶你要快快睡!”語氣中充滿母愛。
吉熊疑惑,對南海鱷神問道:“這個不會真的是葉二孃的孩子吧?看着不想作假啊!”南海鱷神煩道:“別一天到晚就抱着別人家的孩子裝母親,你不噁心,我看得都噁心了,把孩子給我,我一手擰斷他的脖子,省得在這叫的我心煩!”說着便衝向葉二孃。
吉熊一天他是要殺死這個襁褓中的孩子,於心不忍,便上前阻止,道:“嶽三哥,就放過這個孩子一馬把,他被要送給別地人家就已經很可憐了,但至少還能活下來,誰不定長大後有可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你要這麼就掐死他,我不允許。”
南海鱷神怒道:“我嶽老二做事哪輪得到你這老五來插手!天天問這問那煩死了,今天我就先給你個教訓。”說着便轉換目標,衝向吉熊。
吉熊現在毒素已解,填飽了肚子,正想找個人來試試自己在這個世界到底是處在什麼水平,也知道嶽老三是不會直接殺掉自己的,便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