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不過,即便是她是側妃又如何?礙着人家蘇小姐什麼事兒了?人家蘇小姐可沒有說過自己是什麼內定的太子妃之類的話呢!”一位看起來像是官夫人的女子有些嘲諷道。
“也是!那位冷小姐還真是厲害!正所謂人不貌相,這話果然是不錯!小小年紀,尚未及笄,竟然是就會勾引男人了!真是不能讓人小瞧呀!”
蘇玉兒聽了,忍不住就想笑,看到蘇惜月瞪了她一眼,這纔有些訕訕地憋住了,小聲道:“二姐姐,是她們在議論,又不干我的事!笑笑也不成嗎?”
“別人可以笑,你不可以!別忘了你的身分!你是什麼人?可是候府的三小姐。若是此時讓人看到了,豈不是又讓人拿了把柄?你怎麼就知道,這外面的這些男女老少,都是向着咱們候府說話的呢?”
老夫人聽了,點頭道:“你二姐姐說的對!的確是如此!在府內尚且要小心說話,更何況如今是在府外?你二姐姐不是說了,再不可提及此事?你呀!就是沒個記性!”
老夫人說着,還有些嗔怪地伸手點了一下蘇玉兒的額頭,“剛剛慧海大師的佛法,你是白聽了!”
蘇玉兒笑笑,吐了個舌頭,道:“祖母,您可饒了我吧!我哪兒會什麼佛法呀!聽到慧海大師在那兒講,孫女兒差不多就要睡着了!”
“你這丫頭!”老夫人笑罵了她一句,便由姐妹二人扶着上了馬車。
回去的時候,自然又是兩姐妹在一輛車上了。蘇玉兒挽了蘇惜月的胳膊,有些撒嬌道:“二姐姐,你怎麼就會懂得那麼多呢?沒想到,那樣枯燥無味的佛法,你竟然也是能看的下去?我可不成!以後,若是祖母再有什麼唸經上香的事,還是你自己陪着來吧!我就賴在被窩兒裡,睡個大懶覺!”
蘇惜月聽了,撲哧一笑,“你呀!平日裡讓你多看書,也不一定要跟着我看!你喜歡什麼,對什麼感興趣,就去看哪一類的書就成了!喜歡詩詞,就多看詩詞;喜歡畫畫兒,就多看些名人字畫;喜歡雜記,就多看些雜記!至於佛經,若是得空了,還是要讀一些的。先不說祖母這兒,就是你將來嫁了人,也總歸是要懂一些的!否則,豈不是會在一些場合上鬧了笑話?”
蘇玉兒一聽,臉色先是一紅,“我纔不要嫁人!多沒意思!”話落,又是微微一驚,“二姐姐,這嫁人,還要懂佛經嗎?”
“你呀!這佛法高深,你卻是覺得枯燥無味!可是這哪一家的老人不是喜歡唸佛誦經的?即便是再不喜歡,也是要學一些的。”
“知道了。二姐姐,你說那位冷小姐如今都成了太子側妃了,怎麼還是這般地胡亂做事?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了,豈會輕饒了她?剛纔我聽那外面的那些人的話,可是真的不中聽呢!只怕太子殿下,也不會再如以往那般地喜歡她了。”
“你也太高看了太子殿下了!若是冷玉梅不是他的表妹,不是武昌候府的嫡女,你以爲他爲何會對她好?他看中的,不過就是一個身分和她背後家族的勢力罷了!又哪裡真的是看中了這個人?所以說,當初大姐姐想盡法子嫁入太子東宮,父親和祖母纔會百般地不願!這太子東宮,可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一朝不慎,可能就會丟了性命!更要緊的是,只怕還會連累了孃家!”
蘇玉兒點點頭,似懂非懂道:“可是,太子是天底下除了皇上以外,最爲尊貴的人了!大家都想嫁給他,也沒什麼錯呀?再說,太子殿下還是如此地俊逸!”
“你呀!還是太小了。這腦子裡的想法,自然也是有些單純!嫁給太子,的確是從某種角度上,能擡高自己和孃家人的身分。可是那又如何?不說那太子東宮,就說皇宮,你哪年不是都要進宮去赴一兩次宴會的?這後宮裡頭,除了那幾位主子,你幾時見旁的美人,能在這宮裡頭紅的長久的?紅顏未老恩先斷!有些事,你現在也是想不明白的!”
“二姐姐的說法,的確是與曹姨娘和大姐姐的說法不一樣!”蘇玉兒有些迷惑道。
“那你說說,曹姨娘以前是如何教你的?”
蘇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以前曹氏灌輸給她們的所謂要嫁入高門,哪怕爲妾,也要強過低戶的妻的一些理念。蘇惜月聽了,這纔是恍然大悟,難怪當初那蘇蓮就是拼了將自己弄的發了高熱,也要進太子東宮爲妾,卻是不願入武昌候府爲妻!眼高於頂,說的怕就是她們這些人了。
“玉兒,以前曹姨娘教你的那些,還是盡數忘了吧!與人做妾,有什麼好?人活一世,真的只是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就是福氣了?玉兒,人的心舒適了,纔算是真正的舒適了!”
“心舒適了?”蘇玉兒搖了搖頭,“二姐姐,我不懂!”
“就打個比方,你明明喜歡吃蓮子糕,可是有人卻偏偏逼着你吃粟子糕!即便是那粟子糕比蓮子糕貴了許多,那又如何?你仍然是會覺得蓮子糕好吃,不是嗎?”
蘇玉兒似乎是明白了,點點頭,“原來如此麼?這就是心的舒適?”
“不急!以後多讀些有用的書,沒事兒的時候,也可以到祖母的佛堂裡去看看經書,實在是覺得悶了!哪怕是賞花賞景,也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
“二姐姐,我以前覺得只要是自己好了,舒服了,就已經是最好的事兒了!可是這些日子,跟着姐姐讀書習字,玉兒突然就明白了許多!以前,我只是覺得孝順祖母只不過是爲了討好她,讓她寵着我,偏着我!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孝順祖母,是咱們這些做晚輩該做的事兒!而且,看到有的時候祖母真的身子不爽利了,心裡頭也會跟着着急!而看到祖母身子大好了,也會從心裡頭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