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先前讓人盯着她們四個,這會兒再一一看過後,心裡已是大概有了數兒。
“先說說,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就從最左邊的這位穿綠衣裳的姑娘說起吧。”
“是,回王妃,奴婢妙蘭,今年十六。”
“奴婢妙雪,今年十六,以前曾在尚儀局裡當差,擅樂器。娘娘若是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奴婢萬死不辭。”
蘇惜月微微頷首,這倒是個聰明的!不過,到底是不及第一個穩重,自己的目的,暴露地太快了!
“奴婢妙芝,今年十五,曾在蘭貴人的宮裡頭當差。”
“奴婢妙紅,今年十六,曾在尚儀宮任司儀。奴婢不擅歌舞,只是精通樂理,平日裡就是負責譜曲配樂等職。”
四人說完,蘇惜月點點頭,看樣子,倒是還算滿意,“行了,都起來吧。來人,賜座。”
“謝王妃娘娘。”
青姑姑使了個眼色,便分別自門外進來了幾名奴婢,每人端了一個小軟墩兒進來。
四人再次福身謝過,這才只敢稍稍坐了一角兒,事實上,在王妃面前,哪裡有她們坐的資格?
“原本,你們是一行五人。倒也是母后惦記着王爺,一心想着讓你們好好服侍王爺。可惜了,那個叫什麼的,竟然是私闖王爺的書房!你們也都知道,王爺可是主管兵部的!這書房裡頭,自然是有着許多的國家機密的!又豈是任何人都能隨意進入的?如今,惹惱了王爺,直接就被權斃了!說起來,本宮還未曾見過那位姑娘呢,倒是可憐了她,小小年紀,就這樣沒了!”
四人聽了,個個是正襟危坐,臉色卻是變幻不定!妙玉之死,她們四人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爲何王妃今日竟然是再次提及了此事?難不成,就只是純粹地爲了敲打敲打她們?讓她們都放聰明一些?
“罷了!今日叫你們四個過來,也是爲了嘉獎你們一番。先前王爺壽宴,你們獻舞,倒也還是不錯的!辛苦了。”
“能爲王爺王妃效力,是奴婢們的榮幸,不敢談及辛苦二字。”
蘇惜月點點頭,看着回話的那名女子,笑道,“你是叫妙紅,是吧?倒是個好名字!以後,你就到本宮的主院裡來當差吧。本宮雖然是不通樂理,可王爺卻是精通的。正好,王爺每日撫琴,若是本宮有聽不懂的地方,倒是可以跟你討教一二了。”
“奴婢不敢,能伺候王妃,是奴婢的幸運。”
“嗯,好了,就這樣定了。另外,妙蘭,你就到王爺的內書房伺候吧。王爺雖說在內書房待的時候不多,可是一般隔個三五日,也定然是會去一趟的。按規矩,王爺的書房,你是不能進的。不過,如果王爺在的話,你倒是可以進去端湯送水的。且記,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否則,妙玉的死,便是你的下場。”
“是,奴婢謹遵王妃教誨。定然是會好好伺候王爺,不敢有半分的肖想。”妙蘭連忙表態道。
蘇惜月聽了,則是微微一笑,不敢嗎?怕不是不敢,而是還沒有找到機會吧?
“其它的兩人,就暫且先到前廳處伺候着,最近王爺的事務繁多,這外面的迎來送來的也是不少,小心伺候着,莫要失了王府的臉面!”
“是,奴婢遵命。”
安排好了這些,蘇惜月便吩咐了人,將她們幾個都帶下去了。
“妙紅就明日再到這裡來點卯就是了。今日,再好好歇一歇,也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
“奴婢謝王妃體恤。”
四人回了偏院後,自然是心思各異。雖說四人的差事略有不同,不過,卻是都有了見到王爺的機會了!無論是前廳伺候的,還是在內書房伺候的,自然是都有了機會與王爺獨處!
而妙紅雖然是在主院落裡頭伺候,可是恰逢了哪天王妃的身子不適,這王爺,難不成還要生忍着?所以說,這妙紅的機會,自然是最大的!因爲從目前來看,王爺可能不會去前廳,也可能不會去內書房,可是這主院,他是必須每日都要去的。只要是去了,還愁見不到王爺的面兒嗎?這一來二往的,自然就是有了機會!最起碼,也得讓王爺記住了她的這張臉了!
次日,四人便都收拾了東西,各自搬到了新住處,雖說是伺候王爺,只是給了她們一個丫環的身分,可是這等於是王妃衝着她們四個鬆了口,能不能爬上王爺的牀,就得看她們自己的本事了!
這日,蘇惜月正在跟妙紅說着話,想要學一學撫琴,就聽到青姑姑來報,說是舅夫人來了。
蘇惜月一聽,莫不是有了好消息?
“舅母怎麼來的這般地急切?可是出了什麼事?”
“月丫頭呀!這一次,無論如何你得幫幫舅母!不然的話,你舅母可就是真的沒臉活了!倒不如去死了的乾淨!”
“什麼意思?舅母您彆着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還不是你的那個二表哥!這陳家小姐,那一次,我也特意地藉着一次去寺廟上香的機會,讓他見了。問他的意思,他也說是生的不錯!可是這婚事剛訂下來,這個混小子就又後悔了!你說這可怎麼是好?如今這庚貼都是換了的!這不是要逼死我這個當母親的嗎?”
蘇惜月一愣,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既然是二表哥也對那陳小姐有意,爲何又不答應成婚呢?
“舅母,您可問過了二表哥,是不是他心裡頭已經有人了?”
“問了!可是這個混張小子硬說是沒有!就是不想着這麼早成親!你說,你這是什麼話?他哪裡還小了?別人家的兒子,這會兒差不多都是當了爹了,怎麼到了他這兒,就成了還早了?”
“那舅舅可有說過什麼?”
“我讓你舅舅和冰兒都問過他了,他也說是沒有什麼心儀的女子,倒是對這位陳小姐的印象也不錯!可是他怎麼就不是不肯成親呢?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李夫人說完,便已是哭的泣不成聲了!
而蘇惜月也明白,這庚貼都換了,若是不成親,那人家陳小姐的名聲,可就是真的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