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走了,便有幾家的婦人們圍了上來,“這位夫人,您還是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吧。這位肖少爺,本名肖一恆,不過鎮上的人都私底下喚他肖一橫!可是咱們鎮上最惹不得的人物呢。”
“就是,夫人哪,我看您的年紀也不大,還是趕快走吧!依我看,這位肖少爺,定然就是衝着您來的!不然,他也不會鬧這一出了。”
“是呀,那位肖少爺,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前陣子說是去了縣城裡,各位這兒才安生了幾日,也不知這個惡霸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聽着這些婦人們的你一言我一語,蘇惜月大致也是聽明白了,意思就是這位肖少爺,根本就是這肖家鎮上的一霸!看來,平日裡強搶民女的事兒,她是沒少幹吶!
“多謝幾位大嫂了,只是,若是就此離去,豈不是擺明了就是怕了他們?”
“哎喲喂!怕了就怕了,至少還能保住他們的性命,還有你們的清白,若是真落在了他的手裡,怕是你的這些護衛,就沒一個能留個全屍了!”
“這麼狠?他竟然是還敢如此地草菅人命?”
“他有什麼不敢的!這縣城裡的縣太爺是他姑父,聽說肖家在上頭,還有一個當大官兒的親戚呢!你們惹不起的,還是快走吧。”
“行了行了,別說了,大妹子,你快去收拾行裝吧。我們也不耽擱你了。”
看着這些人都一一散去,蘇惜月有些猶豫了,自己的身上,是帶着王府的令牌的,可是那又如何?自己的身分不能在此公開,否則,將瑞王置於何地?自己堂堂王妃,爲何會在此落腳?再說了,若是自己的身分一旦暴露了,那麼就意味着莫西華城的人,定然也會很快就找上她。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這個惡人消遙法外?
蘇惜月再三思索,這才下定了決心,回屋寫了一封信,讓其中一人火速給程子風送去,讓他想法子將這裡的事兒處置了,他堂堂將軍,此處離安州城,也不是特別遠,他一定是會有法子的。
蘇惜月也不再耽擱,只是一行人才剛剛到了鎮子口,就被眼前的一隊人馬給攔住了。
蘇惜月不解,良辰掀了簾子看了一眼,臉色登時就白了,“夫人,是瑞王的人馬。”
“什麼?”蘇惜月此時只覺得是如同雪山崩塌,河水滯流,一時竟是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夫人,他們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可是我們現在,確實是擋了瑞王的路。”
蘇惜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顫着聲道,“往回倒,然後給他們讓路。”
天知道,蘇惜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有多麼的費力!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他了?日日煎熬,夜夜相思,如今人就近在了眼前,她卻是不能上前相認!不僅僅是不能相認,而且還要刻意地避開!什麼叫望而不得?什麼叫寸寸相思寸寸苦?現在的蘇惜月,當真是深有體會!
馬車緩緩動了,倒了有數丈後,竟然是再次停住了。
“怎麼回事?”良辰問道。
“回夫人,那個惡霸帶了幾十名護院過來了。”
“夫人,咱們現在怎麼辦?”良辰有些懵了!這是什麼情況?前頭是瑞王爺的,這後頭竟然是惡霸的?這,難不成,要讓夫人跟着那惡霸走?
“小娘子,怎麼?這是怕了?剛纔不是還義正嚴辭嗎?哼!老子告訴你,今日要想爺放過你的這些護衛也成!只要是你肯乖乖地跟爺回府,爺立馬就放了他們,如何?”
肖一恆看到了馬車停住了,揚着還有着清晰巴掌印兒的臉,直接就衝着蘇惜月的馬車叫喚道。
只是他的聲音才未落,接着,似乎是就聽到了一道聲音,像是什麼?骨頭斷裂的聲音?蘇惜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預見,當即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躲不過去了。
‘撲通’一聲!肖一恆竟然是跪在了馬車前,整個人就是直挺挺地跪在那裡,這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也下來,也多了幾分的冷肅和詭異。
那爲首的衙役一看,這還得了?再一看那對面的馬車,雖然是華麗,卻是沒有任何的標記,就連這些護衛們,也都是身着普通的常服,看不出究竟是什麼來頭!
肖一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就開始痛苦的嘶嚎了起來,“疼死我了!我的腿,我的腿!”
經他這一嚎,先前的那些下人才敢上前,試着將他扶起來,只是一動他,他就疼的哭爹喊孃的,這些下人們也沒法子了。只能是五六個人就這樣擡着他,往回走。誰知,剛走了兩步,這個肖一恆就不幹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敢傷了我,就要讓他們這些混蛋人頭落地!”
他這兒剛嚎完,就聽到了爲首的白虎挑了下眉,“聽到了沒?這人竟然是敢辱罵咱們主子!來人,除了那些穿着差服的,其它的,全部殺了!”
白虎的話音一落,就見從那華麗馬車的後面不知何時竟然是躥出了十幾名帶刀的護衛,二話不說,直接就是開始動手了!
不過才幾個呼吸之間的事兒,這數十名打手,竟然是全都一命嗚呼了!而唯一還喘着氣兒的,就是那位肖一恆了!
白虎看了一眼對面的馬車,心道這裡頭的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再一挑眉,“來呀!此人辱罵了咱們爺,按律,拔舌!”
緊接着,還不待那肖一恆反應過來,就覺得是自己的身子一僵,脖子上就是一涼,再然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舌頭竟然是就乖乖地吐了出來!
再接着,就是地上,多了一條帶着血的舌頭,而肖一恆則是滿臉是血了!
這場面,可是把那些衙役都給嚇壞了,有的甚至是直接就扔了手上的兵器,跪了下來!
而肖一恆這會兒沒了舌頭,渾身是疼地直打滾兒!倒是奇了,怎麼這舌頭割下來了,倒能動了!只不過,細看他的雙腿關節處,都是血紅色的。
似乎是馬車裡有人說了什麼,白虎側耳聽了一會兒,便衝着那護衛一擺手,“爺說了,太吵了!直接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