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的美目流轉,計上心來,脣角一勾,笑道,“明熙,你說,那位王小公子若是知道了他的好姐姐竟然是想出了這等的拙劣法子來算計他心目中的女神,會有何反應?”
瑞王搖搖頭,“不會有何反應,最多就是少活兩年罷了。”
蘇惜月的表情一僵,少活兩年?似乎這件事,與那位王小公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吧?若是讓他少活兩年,似乎是有些太殘忍了,可是如果就這樣算了!心底又多少有些不甘!
“如果你要是覺得有些不解氣,就應該先給慧妃找些不痛快,而不是爲難那位王小公子。”
“慧妃?她在宮裡頭,我能把她怎麼辦?再說了,現在她的幫手也來了京城,哪裡就那麼容易了?”蘇惜月有些鬱悶道,“再說了,還有那個陳煥麗,慧妃似乎是在打着她的主意了。”
“陳煥麗?”
“就是陳大明的妹妹!原本我是將她介紹給了舅母,給二表哥相看的。舅母對那個姑娘倒也是很滿意。誰知那日慧妃一來,似乎是就看中了陳煥麗,後來,我無意中預見到,慧妃果然是想着將陳煥麗推薦給平王做妾。”
瑞王的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說,慧妃極有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
蘇惜月點點頭,“我總覺得慧妃會相中陳煥麗,絕對不會是什麼偶然!而且,你想想依着陳煥麗的身分,怎麼可能會引起高高在上的慧妃的注意?”
“你想說什麼?”瑞王眯了眼睛,看向自己懷裡的小妻子。
“我擔心,慧妃怕是盯上我了!這瑞王府,許是還有慧妃的眼線。”
瑞王的手倏地一緊,“你說盯上你了?這是什麼意思?”
蘇惜月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了,輕嘆了一聲,“陳煥麗是我看中的,陳大明,也是我給玉兒相中的。可是現在,她似乎是有意要跟我搶人了!不然,她爲什麼會突然就關注起了陳煥麗?論相貌,她生的也只能算是清秀,並不算是格外地出衆。論身分,就更是不值一提了。也正是因爲她的出身不算太高,而且也不算是京城的什麼望族後人,我纔會建議舅母將她聘爲兒媳婦的。也是爲了給李家找份兒安穩。可是這慧妃,卻是爲何呢?”
“若說是爲了拉攏陳家,可是給平王作妾,陳大明也未必就會願意呀!畢竟,人人都知道從他父輩起,就跟着你的!而且,這些年來他們陳家也是受了你的諸多恩惠。這一點,這個慧妃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惜惜,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了。”瑞王突然就緊緊地圈住了她,“是我不好!我的實力太弱了些!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手!”
蘇惜月的心底一突,“明熙,這麼說來,赫赫真的是有所動作了?”
“赫赫的內亂已平,聽說,赫赫皇已正式下了詔書,立莫西華城爲太子,如今,已是詔告天下了!本王也是今早才收到了這個消息。莫西華城同時已經請旨,以赫赫太子的身分,出使大慶。”
蘇惜月聽了,嘴巴微張,表情一窒,“你說,莫西華城要來大慶了?”
瑞王點點頭,“別怕!你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他身爲赫赫太子,就該明白,不能隨便打你的主意!否則,本王不介意兩國再兵戎相見!”
“別!”蘇惜月一臉愁容,“莫西華城,既然是如願地登上了太子之位,那他就應該明白,他不能做出有違皇室尊嚴的事!我是大慶的親王妃,不是他能覬覦的!而且,雖然是赫赫的內亂已平,可是他要來大慶,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吧?”
“嗯,不過,最近京城裡,出現了十幾名言行有些奇怪的人,我已經派人盯上了。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慧妃,而是那些奇怪的人,如果是巫城的人,怕就糟了。”
“你放心!他們再厲害,也是不可能隨意地使用巫術的!巫術在赫赫之所以神聖,那便是因爲巫術的使用,是不能隨意的!而且,除非是祈禱類的巫術,否則,其它的,都是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像是黑巫術,如果想用其來害人,就必須自己先承受這黑巫術的反噬!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人使用黑巫術的。而當年我之所以會中了黑巫術,那些施巫之人,不是全都死了嗎?巫師,不是隨意就能培養出來的。一看天賦,二看資質。當年巫族折損了那麼多的巫師,雖然是過去了十幾年,可是巫族的實力,要想恢復如初,怕是再等上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成。”
“惜惜,那你現在可能預見到那些人的行蹤?”
“自然可以,不過,你現在要將派去監視他們的人,先調一個回來,我得先知道是哪些人。”
瑞王點點頭,“我雖然是不能預見,可是我有一種預感,這個莫西華城,絕對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他對你,已經是不單單是一種愛,一種感情上的渴求,而是成爲了一種執念!”
蘇惜月沒有出聲,事實上,她的心底裡,也是極爲贊同他的話的!三生三世的糾纏,到底是一種祈求,還是一種詛咒?對於自己來說,這就像是一場接一場的噩夢!可是對於莫西華城來說,似乎是更像是一種詛咒!
永遠都只是糾纏,卻沒有結果,三生三世,不是三年兩年!而且對於莫西華城來說,他甚至是早已隱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卻是不肯放棄,又或許是從心底裡頭不肯承認!
蘇惜月莫名地就有些心疼!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莫西華城!
明明就該是那樣風光霽月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了一個殺人如狂的惡魔?就像前世,他爲了一己私慾,下令屠村!那麼多條性命!那麼多的哀嚎聲,讓蘇惜月從心底裡頭感覺到了陣陣發寒!
他生來便如此嗎?
自然不是!可是自從他們相遇、相識,到後來的糾纏不清,誰對誰錯,又哪裡能說的那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