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沒事吧?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給你下迷藥!月兒,是我不夠仔細。你放心,我已經下令將這裡所有的人都換掉了,不會再給你以可乘之機了。”
蘇惜月頭微微的低頭,她的眸光僅能到達對面莫西華城的胸前,而且,似乎是並沒有擡頭的打算。
“月兒。”看到蘇惜月對於自己的話沒有反應,莫西華城有些急了!他太瞭解她了,知道她定然是會想到了其它方面上去。“月兒,你不信我?”
好一會兒,蘇惜月才擡了頭看他,示意良辰和美景退下,她自己則是略帶了笑意地看着莫西華城,“真的只是迷藥嗎?那你告訴我,下毒之人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還有,她們的幕後主使又是誰?我這個苦主,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吧。”
她果然是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莫西華城的心底一痛,自己待她如此,她竟然是還會懷疑自己對她的用心不純嗎?深吸了一口氣,莫西華城面帶苦笑道,“月兒,我本來也不想瞞你。動手的人,是都城的人。你確定,還要再知道的更詳細一些嗎?”
蘇惜月的脣畔浮現出了一抹譏笑,那麼明顯,那麼深刻!莫西華城看了,眸底倏地一暗,雙手不自覺地便緊握成拳,“月兒,你,你這是爲何?”
“我的身體受了多大的影響?”出乎意料地,蘇惜月竟然是十分平靜地問道。
莫西華城一愣,遂低頭看了她的皓腕一眼,蘇惜月會意,伸出手來就由他診脈。
他略有些薄繭的手,輕輕地搭在了蘇惜月的腕上,在接觸到她細滑的肌膚的那一刻,莫西華城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慄!自己,終於是接觸到了她了!
莫西華城的心底激動、興奮,面上的眉毛微抖,顯然,已是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感覺了!
對於他的反應,蘇惜月略皺了一下眉,就要將手抽回來!
莫西華城連心摁住了她的手,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她不高興了!當下連連道歉,開始仔細地爲其診脈了。
“沒有多大問題,只是需要仔細調養兩日就罷了。”
蘇惜月微微一笑,恍若那海棠初綻,美不勝收,風華無雙!直看得莫西華城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怔!這是月兒,他的月兒,這一世的容貌雖然是變了,不過那眉眼間的風華,卻是絲毫未變。
“巫王殿下,若是下一次,有人下的是穿腸毒藥呢?”蘇惜月笑着問道。
莫西華城因爲她的這一聲巫王殿下,眉心微蹙,略有不悅,緊接着聽到了她的這一句,心裡便是一揪,“不會的!你放心,我會讓人好好保護你的。定然是不會讓人再鑽了空子!”
“是嗎?你確定嗎?”
“月兒!”感覺到了她的不信任,還有一絲的不屑,這讓莫西華城的心裡委實的覺得難受!
“這一次是迷藥,下一次呢?誰知道會是什麼?催情香?斷腸草?又或者是一些讓人不生不死的髒東西?哦,對了,我記得巫族裡,也有盅毒一脈的。說不定,還會有人藉機給我下了盅,只是不知道,你這個巫王,能不能解了。”
蘇惜月說的隨意,彷彿她說的這些都跟自己無關一般!可是一旁的莫西華城聽的卻是有冷汗直流!怎麼可以?他怎麼會允許有人用這種齷齪的法子來害他最心愛的女人!特別是一想到了那催情香,莫西華城的臉色,瞬間便陰暗了起來。
“不會的!你放心。”
蘇惜月苦笑一聲,“你明知道我有自保的本事,卻是硬生生地被你鎖住!莫西華城,你確定你是真的愛我嗎?難道非要有一日,我死在了你的面前,你才能醒悟嗎?”
莫西華城的眼底突然就蒙上了一層冰霜,“你果然就是爲了想要讓我給你解開那道鎖!不可能!月兒,這一生,我寧願是將你囚禁在這華麗的牢籠裡,也絕不可能再讓你有機會逃離我的身邊!”
“這麼說,你寧願我被人害死,也不願意解開它?”蘇惜月冷聲問道。這一刻,她的心底感覺到了無邊的冰涼!原以爲,自己可以藉着這次的機會,讓他將自己身上的鎖巫術解開,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地固執!
“月兒,我說過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信可好?”莫西華城避過了那個問題,直接承諾道。
蘇惜月再不說話,只是低着頭,靜靜地喝着她們爲自己備下的參茶,眸底一片冰涼。
一時間,這亭子裡,是靜的異常!
一道涼風襲來,成功地讓莫西華城回了神,“月兒,這裡太涼了,我們回屋說話吧。好不好?”
蘇惜月扭頭看了一眼西邊兒那有些火紅色的天際,輕嘆一聲,“這樣美的夕陽,錯過了,多可惜!”
“不就是夕陽嗎?日日都有的。明日,我再陪你看就是了。”
蘇惜月搖搖頭,“明日的,是明日的,怎麼能跟今日的一樣?”
“月兒,你會受涼的。”莫西華城輕聲勸道。
蘇惜月再擡眼看了那天邊的紅雲,當真是如胭脂一般地好看,只是可惜了,太過短暫!
“走吧。我餓了。”
晚膳準備地看似很簡單,卻是樣樣精緻,而且,幾乎是每一道菜裡頭,都有着一些補品。蘇惜月看了一眼今晚的菜色,什麼也沒說,便徑自吃了起來。
不過是簡單的六菜一湯,二人對面而坐,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有他二人靜靜地吃飯的聲音,偶爾,會聽到一兩句莫西華城的聲音。
“我吃好了。”蘇惜月將筷子放下,用帕子輕拭了脣角,起身就要離開。
“月兒。”莫西華城幾乎就是一直在看她吃,或者是爲她佈菜,自己沒怎麼吃幾口。“月兒,陪我坐坐,說說話可好?”
蘇惜月緊了一下眉,眸光似是無意中,掃到了他手上所戴的那隻碧玉扳指,臉色微微一變。
良辰等人將膳食撤下,屋內點了燈燭,二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說是說說話,卻不見莫西華城開口。
蘇惜月看着他輕輕地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似乎是玩兒的還頗有興致,脣角隱隱地還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