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話是老夫人和曹氏出時問出來的!兩人相視一眼,老夫人頓時便怒了!“好你個曹氏,這便是你命人熬好的溫補之藥?那你倒是說說,老身怎麼不知道這川牛膝倒是成了補藥了?”
蘇惜月靜靜地低了頭,就當是自己不存在一般,事實上,在來的路上,她便透過青姑姑預見到了現在的這一幕,所以中途便讓暗夜回去了一趟,特地從府裡的藥材庫裡找到了川牛膝,再以內力震碎成粉,交到了她的手裡。剛纔她刻意站到了老夫人的身旁,擋住那藥碗,便是將那川牛膝粉放進了藥碗裡。因爲是粉末,而且量也確實不小,這府醫自然是一聞一嘗便知!而且面色大驚,是因爲這裡面的川牛膝還沒有經過熬煮,味道自然是更加地偏重一些!
“府醫,你是不是弄錯了?還有,這川牛膝是什麼呀?”蘇惜月佯裝不懂道。
“回二小姐,這川牛膝有通經活血之效,也是打胎方中的常用藥!”
府醫的話一說完,原本面色平靜的蘇覺也不淡定了!起身衝着曹氏就踹向了她的心窩處!蘇覺本就是習武之人,這力道自然是大!再加上又有些氣憤,這一腳的威力,可想而知!曹氏當即就被踹翻在地!
而老夫人則是一臉的心痛道:“曹氏呀曹氏!你還真是好狠的心吶!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在府裡竟已是到了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了!幸虧我來的及時,否則,連翹腹中的孩子?”老夫人拿着柺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敲,“難怪她會是現在這般模樣!難怪她拼死也不肯喝你的補藥!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哪!”
蘇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好你個毒婦!竟是想着謀害我的血脈!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這安定候府,怕是再也容不得你了!”
曹氏一聽,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立刻跪爬到了蘇覺的跟前,“老爺!我沒有!老爺你一定要信妾身呀,老爺!不是妾身做的!不是!”
“你當然說不是了!是不是又是你身邊的哪個婆子膽大,揹着你做的?曹氏,你以爲經過了這些事,我還會再信你嗎?以前你苛待月兒,後來又企圖污了她的名聲!如今你又要來害我的子嗣,你是何居心?”
蘇惜月似乎是剛剛想明白一樣,自言自語道:“打胎藥?可是府醫不是剛剛纔診出連姨娘有孕嗎?夫人是如何知道連姨娘有了身孕的?這說不通呀?父親,也許真的是你錯怪了夫人!”
蘇惜月的話,立時便讓曹氏和小蘭都嚇白了臉!
這話裡看似是在爲曹氏解圍,可是卻是變相地告訴老夫人和蘇覺,這連姨娘有孕的事,這曹氏定然是知曉的,不然,爲何會在這藥裡下了有打胎作用的川牛膝?
那麼,另一個問題就接踵而來了!這連翹自己都尚不能肯定有了身孕,那麼曹氏是如何得知的呢?
老夫人眼色犀利地看向了小蘭!小蘭的面色慘白,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呀!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也是沒有法子呀!老夫人,這都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讓奴婢盯着連姨娘的!奴婢若是不聽,夫人就會打死奴婢的呀!老夫人開恩哪!”
事到如今,說這藥裡的川牛膝不是曹氏命人下的,已是沒有人會再相信了!怕是她的親生女兒聽了,也不會信了!曹氏一臉頹敗地跪坐在地,眼神有些呆滯,整個人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蘇覺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來人,將夫人送回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一步也不得踏出!”
門外守着的管家進來應了,正要走,便聽蘇覺又道:“這屋子裡所有的奴才,一併都打三十板子!全都貶到浣洗房去!”
“是,老爺!”
蘇惜月看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可待的了,便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月兒剛剛到門口時,便聽到了屋內有人說着要強迫連姨娘服下這藥的話,還是不喝,就要強灌。當時月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可是想來定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所以纔會讓美景趕緊去請了您。倒是驚擾到您了!還請祖母勿怪!”
“行了!月丫頭,今日之事,幸虧是有你!否則,連翹腹中的孩子,怕是真的就不保了!”
“祖母,如今小蘭也被髮配到了浣洗房。這碧香苑裡,可就只有兩個粗使的下人了。那連姨娘,由誰來照顧?”
老夫人一想也是,這碧香院總得有人照顧,可是剛纔蘇覺一聲令下,曹氏那兒的人也都被罰了!就算是新買了人進來,不知根知底的,也不敢讓她們近連翹的身呀!
“祖母,這樣吧,月兒身邊的美景不錯!又有些身手,就先讓她在這兒照顧着,什麼時候祖母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再將她還給月兒就是了。對了,要不,讓徐嬤嬤也過來?畢竟她是老人兒了,也有些經驗!”
“好孩子!這樣吧,就聽你的,讓美景過來待幾天。待祖母找到合適的人,再讓她回去!另外,徐嬤嬤就不必過來了!我從院子裡撥一個有經驗的嬤嬤過來。你的院子裡,人也不能太少了!再說了,你好歹是府上的嫡小姐,身分可是在連翹之上呢!從你身邊調一個美景,就已經有些不合規矩了。哪能再調?”
蘇惜月笑道:“祖母說的是!是月兒一時有些心急了!”
“也怪不得你!你也是爲了連翹着想。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歇。”
“是,那月兒告退了。”說罷,又衝着蘇覺福了福身,才退了出去。
“唉!我怎麼會娶了曹氏這麼個狠毒的女人!”蘇覺長嘆一聲道,他雖然對於連翹有孕一事,並不是特別地興奮,可是到底也是自己的血脈!如今一聽說有人要害他,這心裡頭自然是氣惱非常!
“覺兒呀,既然是連翹有了身孕,以後,就回府,就多過來陪着她說說話!只是,這晚上。”老夫人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蘇覺哪有什麼不懂的?點點頭,示意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