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蘇惜月的歌聲已是有了幾分的哽咽,臉上早已一片溼涼,身形也漸漸地慢了下來,竟是有了幾分的搖晃,不像是累的,倒更像是悲傷過度,要站不穩了。
眼看着夫人的身形不穩,良辰驚呼一聲,就要過去,卻是覺得眼前一黑,再一眨眼,夫人的身邊,早已是有了一道身影。定睛一看,竟是王爺!
蘇惜月的纖腰被瑞王緊緊地箍住,看着他也同樣消瘦了的俊顏,蘇惜月只覺得自己是從未有過的委屈!眼淚更是嘩嘩地往下掉着。一雙秋水般地眸子,則是既惱又急地瞪着他。
好一會兒,蘇惜月略啞了嗓子,推了他一把,“你放開!”
只是她本就是這幾日食不下咽,睡不安寢,哪裡還有多少的力氣?剛纔的一舞已是將她身上的力氣給抽走了大半兒,這會兒這一推,根本就像是在撓癢癢!
瑞王的臉色逐漸地冷了下來,比之剛纔過來扶住他時,身上原本的溫柔,漸漸散去,竟是被一股子的冰寒之氣所覆蓋!簡直就是讓良辰和美景,嚇得有些膽寒!
瑞王二話不說,便將蘇惜月打橫抱起,直接進了寢室。
良辰和美景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正想着要不要過去將門給關了,就覺得撲面而來一道陰風,然後‘砰’地一聲,那門就被緊緊地關上了!再一看,屋內的紗簾微動,似乎是也被落了下來。
兩人一直就在二人身邊服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就偷笑了一聲,去廚房燒水了。
外院的白虎和青龍二人看到良辰和美景偷笑着從後院出來了,立馬就迎了上去,“怎麼樣了?我剛剛瞧着,好像是王爺進去了?”
良辰白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總盯着我們夫人的後院做什麼?羞也不羞?”
白虎聽了,就是一滯,這臉色微窘,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那個,我這不是也是擔心二位主子嗎?”
“哼!若是真的擔心主子,就老實說,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住到了這鎮子上的?”
白虎愣了一下,看了青龍一眼,見青龍根本就是不理會他,一時倒也是沒了主意,要不要說實話呢?他可是知道這兩個丫頭,可是王妃的心腹呢!萬一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王妃,那他們王爺,不是又該有好果子吃了?
看到白虎猶豫,良奪就來氣,索性就是一跺腳,“哼!有什麼了不起?你不想說,本姑娘還不想聽了呢!”
美景則是冷冷道,“果然是有什麼樣兒的主子,就有什麼樣兒的屬下!哼!一樣地讓人討厭。”
白虎吸了口涼氣,有些摸不清門道了,“誒!我說你們兩位倒是有趣了!我不過就是想想該怎麼跟你們說罷了,你們這倒好,聯起手來擠兌我是不是?”
“哼!夫人讓你走,你就走,還真是忠心呢!也不想想我們夫人在亞西城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好意思?虧了王爺那樣信任你!你怎麼就不知道想個法子將夫人救出去?最後若不是夫人聰明,你以爲你們主子還能看到我們夫人嗎?”
“慢着!良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旁的青龍聽出了有些不對勁,問道。
“其它的,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是太懂,不過,一次偶然中,聽無名老人和夫人談天時說起過,似乎是二月初二這一日,極爲重要。若是到了二月初二,夫人還不能逃出巫王府,那夫人不止是清白不保,而且,以後與王爺也就是再無緣分了!夫人想說了法子,讓自己受盡了委屈,甚至是不惜給自己下毒,才讓那巫王解了夫人身上的巫術。後來,夫人又刻意討好了那位西夫人,又硬生生地弄啞了自己的嗓子,這纔是逃了出來,不然,你們以爲現在還能看到夫人嗎?”
美景也是輕嘆一聲,“我也是聽說了。當時夫人與無名老人商議,若是她實在是走不掉,就只能是當場自盡。爲此,無名老人還提出了什麼假死藥,可是夫人說,這些東西根本就沒用,騙不過巫王!”
說着,美景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一想想先前夫人在巫王府時受的委屈,就開始心疼了。
良辰也是紅了眼眶,“你以爲你們是怎麼離開的巫王府?如果不是夫人答應了巫王的條件,他怎麼可能會答應放你們走?爲了保住你們,夫人甚至是許諾了巫王,以後再不與王爺相見!”
青龍的臉色凝重,睨了一眼白虎,事實上,他們都知道定然是王妃答應了莫西華城的什麼條件,不然的話,白虎一行人,根本就是不可能會平安地離開的。只是,現在聽到了她二人這樣說出來,這心裡,多少是又有些不舒服了!
特別是白虎,想想自己一介男子,竟然是還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相救!而且,自己原本還是奉了命令去保護王妃的!結果倒好,反倒是讓王妃救了他?
“對了,那個暗夜呢?怎麼沒有見到他?”青龍突然問道。
良辰和美景搖搖頭,還是良辰嘴快,“我倒是有一次聽到過夫人和巫王提及了暗夜,後來似乎是還吵了起來,至於爲什麼,暗夜又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好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兩位就在這兒慢慢琢磨吧。”良辰拽上了美景,就衝廚房去了。
走出了幾步,美景突然停住,回頭問道,“是程世子告訴你們,我們在此落腳的?”
白虎一怔,看向了她,點點頭,“你倒是比她聰明幾分!”
一句話,又惹來了良辰的一記白眼兒,白虎有些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把人家給得罪了!
“可惜了,無名老人回山了,不然,我們一定得好好問問他。我總覺得那個暗夜,似乎是很有問題。”青龍擰眉道。
“現在不是頭疼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咱們主子,什麼時候纔會從裡面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