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鬧鈴聲,把白芷凝從睡夢中叫醒,她睡眼惺忪的,摸到了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按了關閉之後,又睡了十分鐘纔起來。
這裡是一間單身公寓,屋子雖然小,卻佈置的很溫馨。
白芷凝出了院之後,就被直接送回了這裡,在她的記憶之中,這間離市局很近的小公寓,是爸媽給她買的,自從出了車禍,她就覺得自己有些怪怪的,這屋子裡,到處都是她的東西,還有很多她的照片,可是,她就是有一種,這不是她家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要洗漱乾淨,去上班的。
衛生間裡,白芷凝一邊刷牙,一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的眼角下面,怎麼會出現了一顆淺紅色的淚痣呢?雖然顏色不是很深,可是她本就白淨的臉上突然多出來一顆痣,還是讓她有些不能接受,她有些嫌棄的,用手指搓了搓,但是搓了半天,痣沒消失,皮膚反而紅了,她跟這顆突如其來的淚痣的鬥爭,最後還是以她的失敗而告終。
很快,白芷凝就收拾妥當,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門。
深秋的b市,已經不是很暖和了,白芷凝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快步的朝着市局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的開着。
白芷凝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她,她一心想着,趕緊到單位去找師傅,她好像好久都沒看見她師傅了。
直到她走進了市局的大門,那輛黑色的車,才穩穩的停下了。
凌西墨靠在駕駛椅上,眼睛中都是白芷凝消失的背影,心中的落寞,就好比街道兩旁正在掉着葉子的梧桐樹一般,蕭索,悵然。
只有背上的疼痛,才能讓他心中有一絲的寬慰,他也不記得,昨天夜裡,他打了自己多少鞭,可是就算他打的再多,也彌補不了,這三千年來,她在那間囚牢裡,所承受的一切。
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的白芷凝最開始的幾天並沒有感覺到異常,可是逐漸的她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她有時候下了班,會不自覺的走到一個豪華的小區門口,但是站在那個大門口,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去。
那個在醫院裡自稱是凌西墨的那個男人,時不時的,也會浮現在她的眼前,但是她卻不能深想,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她的心就會如撕裂一般的疼。
就這樣,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似乎所有的生活都進入了正軌,白芷凝的周圍沒有再出現過任何異常,凌西墨也減少了去看她的次數,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會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用白骨鞭來懲罰自己,不到自己精疲力竭,絕不停手。
他背上的的傷,癒合了又裂開,裂開之後又癒合,周而復始,那傷口癒合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
歐陽雲端雖然從來沒親眼看見,凌西墨自虐,但是從他身上一直都沒斷過的血腥味,和從來就沒好過的臉色,他也猜到一二,只是他清楚老闆的脾氣,勸也是沒有用的。
不知不覺中,初冬已然來臨,第一場雪,下的又輕又薄,雖然很快就融化了,但是還是告訴人們,此時已經離隆冬時節不遠了。
就在白芷凝跟凌西墨如兩顆星辰一樣,沿着各自的軌道,越走越遠的時候,一個陰謀悄悄的在暗處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