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陽城監獄。
“36027!”
“到!”林文赫聽到監室外管教在喊自己,麻利的就站了起來。
“出來一下……”
十分鐘後,在監獄的會見室裡,一名來自國安的人跟林文赫說道:“你叫林文赫?四個月前入獄,犯走私文物罪,被判六年七個月,呵呵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林文赫皺眉“嗯”了一聲,說實話看見國安的人來找自己,他都有點突突了,估計自己可能是以前不知道哪個案子又被翻了出來,甚至這次可能還得更嚴重,因爲國安出面案子肯定小不了,他這心裡就直敲鼓了。
“王驚蟄你認識吧?”
林文赫愣了愣,沒想到怎麼會把他給牽扯了出來,但在腦子裡過了下後,他沒發現自己跟王驚蟄有什麼案子是能連到一起的。
國安的人笑了笑:“別緊張,王驚蟄在滇西的澄江縣正在處理一件事,現在碰到了個棘手的問題,他點名說你出面才能解決,所以有關部門反饋到了我們這,我現在要把你從陽城監獄提走,今天就得趕往澄江縣,不過在臨走之前有些問題我得和你交代一下,林文赫你的刑期並不長才六年多而已,表現好了還能減刑,所以算來算去也沒幾年了,這次又給了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所以……”
林文赫當即就明白了,他不知道王驚蟄碰到的問題有多麼棘手,但知道肯定是他故意給自己來了個臺階,創造了一個可以戴罪立功減刑的機會。
“我懂,不會犯蠢事的!”林文赫老老實實的說道。
一個小時後,辦完了手續,林文赫被國安的人還有獄警從陽城監獄提走了,然後直接乘車趕往白雲機場,他這個提取的手續屬於特事特辦了,省了很多環節和步驟,黃九郎的特殊事務處理辦公室,在職責和權力上如果一旦運轉起來的話,是都可以一路開啓綠燈的。
林文赫抵達白雲機場,沒有從普通通道走,過了安檢後直接去了貴賓候機廳,一個國安一個獄警一左一右的夾着他,兩手在身前上面蓋着一件衣服,底下是戴着手銬子的雙手。
林文赫一進來,就看見貴賓廳沙發上坐着個青年,翹着二郎腿翻看着手機,他狐疑的打量了對方兩眼,嘴裡就蹦出一句:“擦,這麼巧呢嘛?”
王令歌放下手機,苦笑着說道:“不是巧,而是你和我都被拉去當壯丁了,昨天晚上王驚蟄一個電話打過來,磨嘰了我半個多小時,沒辦法我只能把手頭上的事全都放下了,畢竟我挺想當他姐夫的”
林文赫愣了愣,不解的問道:“什麼事,把咱倆都給叫上了?”
王令歌指了指貴賓室裡的人,說道:“到了地方再說吧……”
於此同時,從東北某省還有川中,在差不多相同的時間,也有兩架班機飛往滇西,將在不久之後齊聚澄江縣撫仙湖。
各路牛鬼蛇神,必將一路火花帶閃電!
前一天的小雨過後,第二天的撫仙湖仍舊陰雨連綿,王驚蟄獨自一人來到湖岸邊,身後就是荷槍實彈戰場的士兵,從一天前起,除了考古隊的人以外,撫仙湖沿岸已經嚴禁閒雜人等進入了。
至於外界是怎麼猜測的,官方隨便找幾個理由就給打發了,總之就是撫仙湖古城的狀況,在沒有搞清楚之前,全湖封禁。
王驚蟄蹲在岸邊,伸手撥拉着湖水,這一汪水哪怕是在這種陰雨天,顯得也是特別清澈,宛若一面落在地上巨大的鏡子。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沒回頭都知道來的是誰了。
“你說這座湖下到底埋了多少的秘密?”李菲兒來到王驚蟄身旁,也蹲下身子輕聲說道:“我是跟隨黃教授學習歷史的,後來我發現,歷史研究的越多,就越能改變自己腦袋中記憶的歷史,可能有一天當你遭遇的太多了的時候,才發現歷史絕大多數都是騙人的”
王驚蟄笑了,說道:“對,所以你們問我古滇國的歷史,我就一問三不知了,書上寫的歷史,都是給容易相信的人看的,真正的歷史還得要自己親眼看見才行”
“可惜了,我們都沒有機會再看見了……”李菲兒惆悵的深吸了口氣,然後扭頭看着他問道:“我如果想在下水,還能行麼?”
王驚蟄皺眉說道:“你不怕?”
李菲兒說道:“我更怕自己學了幾十年的東西,全都被推翻了”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你敢去自然可以去,但我不得不事先跟你說一嘴,湖底古城的狀況,我們現在能瞭解的連根毛都算不上,誰也不知道再探古城會發生什麼狀況,就別說你了,哪怕是我也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李菲兒不可置信的問道:“那你又爲什麼敢去?”
王驚蟄沉默的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他自然不會告訴李菲兒,我本來也不過幾年好活,所以我一直努力的掙扎着,爲自己尋求一切可以越過那道坎的機會。
也許,那個機會就在這座湖底也說不定呢。
兩人在湖邊聊着的時候,兩輛從機場開過來的警車途徑到湖邊,車裡的人看見岸邊的王驚蟄後就讓司機停了下來,隨即林文赫和王令歌一起走了下來。
“咣噹”
“咣噹”
兩聲關車門的動靜響起,王驚蟄回頭看見車旁站着的人,起身拍了拍手就迎了過去。
“歡迎來到美麗的撫仙湖……”王驚蟄張開胳膊,朝着他倆抱了上來。
王令歌嘆了口氣,說道:“我一堆事呢,哥們你十萬火急的把我召喚來,到底是爲啥啊?”
“一會再說!”
王驚蟄朝着林文赫眨了眨眼睛,說道:“你看我牛逼不,沒過幾個月就給你找了個減刑的機會”
林文赫搖頭說道:“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