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正想着給自己找點事的時候,沒想到事就主動的找上了門,而且還是一件他絕對沒有想到的爛尾事。
這源自於兩天之前,在鳳凰這座千年古城外。
一條偏僻的村路上行走着一人和一狗,人麼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引人矚目的,但是他旁邊的狗就比較吸睛了,這狗的體型大得有點離譜,乍一看你要是不太留意的話,還以爲是頭獅子。
一人一狗是陳三歲和立秋,自從上次和王驚蟄一別後陳三歲就開始了他的遊蕩生涯,稱爲天下行走其實就是瞎他麼走,沒有特定的什麼涵義和規矩,想往哪走就往哪裡走,主要就是體驗下世間百態感悟自己的人生,但是陳三歲就有點尷尬了,跟着立秋這麼大一隻在城市裡肯定不太方便啊,爲此他遇見了好幾次被攔下的狀況,派出所都來管他了,那意思是這種大型犬的話嚴禁到處亂逛他又沒有養狗證,得關起來才行,陳三歲沒有辦法,帶着立秋在人多的地方確實有些麻煩,不得已他就只能挑着偏僻的山野林間行走了。
幾天前陳三歲來到了鳳凰古城,是想要緬懷他曾經逝去的那段虐戀,很多年以前他和女朋友在鳳凰流連忘返了多日,那段生活相當的美好了,可惜如今佳人已逝,陳三歲左右都是沒地方去,就跑到了鳳凰來觸景生情了。
其實古城沒有啥可逛的,都是人,極其的商業化,但附近的山水風景確實不錯,不能帶着狗子夜宿在古城裡,所以絕大部分的時間,陳三歲都是晃盪在山間的,過着閒雲野鶴的遊蕩生活。
這天晚上,天色剛黑,陳三歲和立秋正在一條小溪旁歇息,地上放着乾糧還有些臘肉,他點了一簇篝火煮着一鍋水旁邊還有兩條被殺好的魚,這就準備要燉上了。
這是陳三歲在山野間日子的真實寫照,絕大多數他都是風餐露宿着的,就這種生活也比在神廟裡的日子強多了,沒什麼不習慣的。
天色大黑,陳三歲燉好了兩條魚,自己吃一條那一條扔在了地上,立秋嗅了嗅覺得有點熱,就趴着眼巴巴的看着,這狗的食量很驚人一條魚還遠不夠它塞牙縫的,吃魚主要是爲了給陳三歲面子。
忽然間,趴在地上的立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後仰着狗腦袋,謹慎的盯着東邊的方向,陳三歲見狀幾乎沒有任何耽擱的就把那堆火給滅了,然後快速的把東西給收拾起來。
立秋在感知上的靈敏度非常高,幾乎等於軍用雷達了,方圓幾裡地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的感覺,曾經有幾次在林間時立秋能察覺到了異樣,不是碰見孤魂野鬼,就是山中精怪,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差錯,但是像今天這種立秋露出謹慎和戒備的狀態,還是非常少見的。
“嗷嗚”立秋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動靜,陳三歲拍了拍它的腦袋示意稍安勿躁,說道:“哪裡有什麼問題?”
立秋的腦袋朝着一個方向點了點頭,身上的毛髮有些炸立着,陳三歲一看就有些皺眉了,這種狀況是它感覺到了危險的千兆,以往可是很少露出這麼謹慎對待的狀態的。
片刻後,山中出現了一種“嘎吱,嘎吱”的動靜,聽起來就有點像是那種老式的木輪車在行進時的聲音,立秋往後退了兩步一雙眼睛裡虎視眈眈的盯着前方。
陳三歲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後自己迅速爬上了旁邊的一棵樹,將身影掩藏在了枝葉間,立秋則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果然有兩輛木質的輪車被人推着從鄉間的小路上走來,一共有四個人這些人的打扮都是穿着土家族的服飾,兩個人推着車,兩個跟在旁邊,年歲都頗大。
此時,林間的溫度悄然的低了下來,陰氣瞬間就濃重了不少。
陳三歲屏住呼吸,低頭看着下方,木輪車上都蓋着厚厚的黑布,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見下面是什麼東西,輪子往前滾動的時候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車輪印記,明顯重量不輕,不用看都知道車上裝着的肯定是非同尋常的物品。
都什麼年代了,物流行業都發達成啥樣了,還有人採取這種古老的運輸方式來拉東西,要麼是腦袋進水了,要麼就是兩輛車中裝的東西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的,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四個人推車過來的時候彼此間很少交談,偶爾說着話的時候也是用土家語,樹上的陳三歲完全都聽不懂。
但是,這並不妨礙推油青年多管閒事,他本就是閒的蛋疼的天下行走,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的話,這豈不是白走了?
在對車裡的東西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下,草叢裡的立秋突然就蹦了出來,頓時就把這四個人給嚇了一大跳,這麼大的狗世間罕見,看起來就跟頭獅子似的,誰見了都得麻爪。
“汪汪……”立秋狂吠了幾聲,然後衝着兩輛木輪車就衝撞了過去,這幾人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應,車子瞬間就被立秋給撞翻了,隨即狗子也沒停頓,一溜煙的從小路上跑了,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山林間。
它的作用就是掀翻這兩臺車,陳三歲想看看這車上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會讓人神秘兮兮的在大晚上偷摸運送着。
立秋龐大的身軀產生出的撞擊效果是非常完美的,兩輛車都朝着一邊側翻了過去,上面蓋着的黑色的布子也被掀開了一部分,樹上的陳三歲見狀頓時就愣住了。
從車上掉下來的東西他很眼熟,熟得不能再熟的那種。
曾幾何時,他翻天覆地找的就是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