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很是無奈,正要速戰速決,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響。
“四公子?怎麼了?誰要殺了你,媽的!牛爺不在真以爲我們四公子沒人照看啊!”
鐵牛?不是和靈兒去巫家了嗎?
付子辰朝門外看了一眼,轉身望着我滿眼鄙夷。
“好啊,真不愧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以多欺少,你們死氏也會因爲你而蒙羞。”
我淡淡瞥了一眼這傢伙,聳動的眉心逐漸舒展。
聽着門外咣咣咣的砸門聲,我懸在嗓子眼的心臟才徹底放下了。
“以多欺少,那也算是我的本事了,有人幫我,就足以證明的我們死氏還是有人願意追隨,而付大少爺光桿司令,還是先自保吧。”
付子辰狠狠瞪我一眼手上動作更是迅捷,竟是一把掀翻一個錦衣衛就要後撤。
“砰——”
牛爺破門而入,拎着殺豬刀氣勢洶洶跑到我身邊。
看了眼屋裡在看到我腰間的猩紅,繼而眉眼瞬間陰沉。
指着付子辰問道:“這小子乾的?”
我沒多說,要說是老瘋子乾的,只怕是牛爺現在就一刀將老瘋子腦袋剁了。
“好啊!趁我不在,就來禍害我們自家人,你小子,可以,真時可以。”
牛爺晃盪着步子走的散漫,但每走一步都能跟着讓人呼吸顫了顫。
沒走兩步,這傢伙果然是衝了出去,手裡拎着的殺豬刀泛着冰冷的銀霜。
付子辰見狀即刻後退,但周圍家徒四壁除非從窗戶翻出去。
而我就站在窗外,手裡拎着鬼刀緩緩伸向眼前。
付子辰看着我咬着脣角滿目猙獰。
手上的動作已然有幾分遲疑,紙人也是漸漸開始錯亂。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光腳的。
牛爺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拼起來更是刀光劍影都絲毫不懼。
此時手裡更是扛着殺豬刀像是要磨刀霍霍向豬羊似的扣弄着刀刃。
“好你個小子,不幹人事,那牛爺爺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說罷鐵牛邁着大步朝前縱去,腳下的地面都像是無法承受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牛爺攻擊毫無章法,加上五道魂體協助,付子辰開始力不從心。
他看着我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單打獨鬥啊!”
牛爺聞聲更是不屑一笑,顯然沒將這話放在眼裡。
轉身一腳直接踹了出去,付子辰一時不備被踹中了腹部,登時捂住肚子臉色一陣蒼白。
“你——”
牛爺則是揣着雙手站在一邊,毫無偷襲別人的不好意思。
“我?我怎麼了?還以多欺少,大少爺,真是有嘴啥話都敢說,沒事多照照鏡子,看看你有當君子的臉麼?有人不用我們是傻子?今天要是我們雙方換個位置,只怕你早把我們踩在驕腳底蹂躪了!”
我站在一邊看着牛爺一字一句將付子辰說的臉色泛白。
但不得不承認,說的每句話都正中下懷。
戰場上,兵者,詭道也,本就是各爲所圖。
要真是君子之戰,老瘋子現在也不至於躺在地上。
“付子辰,認輸吧,我不想殺你,但你如果給臉不要臉,我也不是全不殺人!”
我上前站在鐵牛身邊,盯着對面的小子滿眼冷淡。
牛爺更是拎着殺豬刀劇烈的運動讓他身子都跟着劇烈起伏。
付子辰則是捂住肚子看着我們心不甘情不願,顯然還是想動手。
鐵牛登時甩了甩殺豬刀暗罵一聲:“找死!”
這才立刻就要衝上去,我沒阻攔,付子辰的性命,要不要,就看他自己了。
果然,在牛爺衝出去的一瞬間,付子辰拋出一把粉末撒了上去。
整個人連蹦帶跳扯着傀線消失了在了院子裡。
跳過院牆的時候這還衝着我們失聲吼道:“死十三,你給我等着,欠我的,我都會一一拿回來的!”
牛爺跟着跑到牆角這才止步,轉身盯着我滿臉揶揄。
“哎呦,怎麼回事啊四公子,你不會搶了人家老婆吧?”
我聞聲瞥了一眼這油嘴滑舌的傢伙,方纔問道:“你不是去幫靈兒了麼?怎麼就回來了?”
牛爺立即雙手一拍很是興奮。
“你是不知道咱弟妹那樣子,真是厲害了啊,平常看着姑娘家家嬌滴滴的,但真到了巫家,那姿態,真是有逼格,說一不二,巫啓壓根排不上話!”
聽到這我纔算是放心了,靈兒受傷初愈,難免力不從心。
想必小丫頭心裡也是窩着火呢,這樣也好,散散火氣。
我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這才轉身走到一邊坐下:“行了人走了,起來吧,商量一下你兒子的事情……”
地上之人驚座而起,看着我握着刀的手都在顫慄。
腦袋耷拉着臉色更是一片蒼白。
牛爺眼神一掃便是臉色瞬間暗沉,我心下暗道不好。
牛爺上前一把將老瘋子揪住了衣領扯起來,奪過對方手裡匕首。
轉身看着我幽聲笑道:“四公子,傷了你的人,要是牛爺沒猜錯的話,是這位吧?”
人證物證俱在,我在爲其開脫,也是多此一舉。
“牛爺,放開他吧,老李也是無辜的,他也是沒辦法。”
牛爺一聽頓時猛啐一口,渾身上下都是鄙夷。
“這話說的簡直是在放屁!誰是自己願意殺人的?都是沒辦法,但要都不計較的話,這世界只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牛爺一語成讖,我毫無還擊之力,只能嘆了口氣。
“噹啷——”
老李手裡的匕首掉在地上,腦袋垂着更是不敢多說。
只像是放棄似的像只雞崽子被牛爺拎在手裡。
“你殺了我吧……”
“什麼?”牛爺倍感驚訝,顯然沒想到這傢伙會這麼說?
但我看着老瘋子的眼神,知道這人是下了決心的。
他不怕死,或許,他也在期待着早點解脫。
牛爺轉身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的神色錯綜複雜。
我搖了搖頭,牛爺這才丟了老瘋子任其倒在地上。
“你說說你,好歹算個男人,兒子離開了確實難受,但人就不活了?你當然更要活的好,才能對得起你兒子與你這父子之情。”
雖然這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不過眼下我也不如牛爺能說會道。
眼看着月色高懸,我走到院外看着尚未完工的木頭才衝着牛爺說道:“出來幫忙吧,趕在天亮之前務必要完工!”
牛爺聞聲看了老瘋子一眼,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你不是聽不懂好賴話的,活着的人,總得活着,那小子……”牛爺指了指我:“一輩子沒見過爹媽,好不容易見到了母親就遇害,你說怎麼辦?也像你似的自殺?”
說罷就沒在多說朝我走來,我們兩人各自拿起熟悉的工具開始老本行。
這棺槨老錢選的木料看起來是最好的,站在木頭旁邊隱約還能聞到木頭香味。
兩個人做起來很快,打磨拋光一系列事情坐下來天邊也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我靠在棺槨邊上鬆了口氣,看着遠處天邊霞色一身疲憊。
牛爺靠在我身邊更是恨不得轉眼就睡個天昏地暗。
老瘋子端着早飯走到我們身側,經過一夜的整頓,他現在情緒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先吃飯吧,幹了一晚上,辛苦你們了。”
我看着人毫不推脫的說道:“是辛苦了,但只要辛苦所值,那就沒關係。”
牛爺跟着起身走到小桌邊上開始大口朵頤。
我簡單吃了兩口,一行人帶着棺槨回了老瘋子家裡。
到了門口我們將棺槨放下,我看了牛爺一眼,牛爺頓時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