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戰況慘烈

長江以北,遍地烽煙,生靈塗炭。

到處盪漾着戰爭無情的硝煙,所有的城池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幾乎是一片蕭瑟,每走過一塊土地幾乎都可以看見被鮮血染紅的泥土。

到處可以看見拖家帶口逃難的百姓,這些百姓失去了家園滿面的痛苦之色,蓬頭垢面個個眼裡都有些對戰爭痛恨的麻木,他們衣着襤褸步伐僵硬得猶如行屍走肉,可卻又行色匆匆深怕腳步一慢會變成這一地無名枯骨的一員。

定王的兵馬四處搶掠着,有賢王之稱的他現在也是猙獰畢露了,原本還顧及着名聲爲了聚攏人心一向不對百姓下手的他也忍不了了。

因爲東北大軍的糧草已經耗到了所剩無幾,囤積多年的家底打了一年幾乎耗光了,現在除了搶掠以外在這兵慌馬亂的北方已經沒辦法光明磊落的徵收糧草。

來自東北各族的援助已經越來越少,那些來摟草打兔子的強盜一看戰況如此膠着也是百般推脫準備坐壁上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於這一點定王心裡早就有數,也從沒去指望過這些想趁火打劫的傢伙。

朝廷對師俊擺了一道,他定王亦是被那些非我族類的傢伙擺了一道,那些人離去的時候已經四處燒殺搶掠,這個罪名自然是得由他定王來承擔。

勾結外族,殘殺百姓的罪名在這年代可是不小,既然名聲毀了定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因爲在這民不聊生的時候除了搶以外沒其他辦法補充兵源和糧草。

眼下他的兵四處抓壯丁補充兵源,四處搶掠糧草以作軍需。他顧不得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的名聲,因爲現在的他憤恨難填已經惱怒異常,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憤怒讓定王徹底的失去了耐性。

世子趙沁雲在前一個月在鎮守太平莊的戰役中被禁軍所殺,儘管定子還有其他的兒子但一直最疼愛最器重的就是這個文武雙全的世子,現在身負喪子之痛身爲人父又怎麼可能冷靜得了。

太平莊一向是囤積糧草的重地,原本有四萬兵馬扼守應該是萬無一失,誰知那該死的李滿海卻是兵分兩路玩了個陰招,以極少數的兵馬鎮守古馬鎮與自己的主力大軍對峙,以極少數的兵力製造假相拖住了主力部隊。

禁軍另一部更會犀利的騎兵直襲太平莊而去,意在一舉奇襲定王的大後方擾亂軍心。

太平莊那邊的四萬守兵有近三萬是匆忙拉攏起來的新兵根本就沒對敵經驗,眼見禁軍打來了這一羣軍心渙散的傢伙嚇得是落慌而逃,世子趙沁雲帶領數千嫡系精兵拼死鎮守,可惜最後還是寡不敵衆城破人亡,太平莊被李滿海得手了。

更讓定王惱怒的是,禁軍一把火燒了糧草不說,甚至是把趙沁雲的頭顱掛在城頭上示衆。等到定王率兵趕回的時候他氣得是當場吐血,試問哪個人父看到兒子身首異處以後還能安坐。

此仇不共戴天,禁軍過後太平莊片甲不留,滿地的硝煙已經讓定王瘋了。

兒子死了,糧草也沒了,定王立刻瘋了一樣的招兵買馬,搶奪糧草。

原來天下是定王和朝廷在爭,按理說背水一戰勝則可位極九五,可誰知道二人打得如火如荼時師楊二家一起叛變了。原本勝卷在握的定王不得不留着後手,將大多數的精銳兵馬留着準備打下京城後再與師楊二家對峙。

畢竟是百年的兩大武家,定王半分輕視之心都不敢有,甚至對於朝廷都沒這麼重視過。朝廷想拖着打他也樂意,這樣耗下去實際上是給了他備戰的時間,不敢兩大武家居心如何最起碼打下朝廷以後他還有實力和兩大武家叫板。

所以定王打得生勢浩大但實際上並沒有傾盡全力,東北大軍的精銳被他雪藏了不少,心思縝密的他一邊和朝廷打一邊已經留了應對兩大武家後手。

但現在兒子的死已經讓定王沒了保留實力的想法,這位穩重無比的武王也是兇性畢露。

太平莊戰役之後禁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傻了眼,猙獰畢露的定王一舉糾集起二十五萬大軍直逼京城而來,疲憊不堪的禁軍被他打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不過短短月餘的時間,定王的東北大軍以死傷數萬的代價一舉壓到了金海湖。

東北軍真正的精銳盡出人疲馬憊的禁軍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了,這是一支真正的狼虎之師,鎮守東北二十餘年兵不解甲的一支狼虎之師。

定王大軍離京城已經不足百里了,眼下東北大軍舉仇而來,原本就和他們糾纏得筋疲力盡的禁軍更是無力應對,被打得節節敗退不說死傷之慘重也是骸人聽聞,可以說禁軍出征以後從不曾有這麼悽烈的慘敗。

禁軍被打得一路在逃,定王的大軍窮追不捨,沒理會所謂的窮寇莫追,因爲定王的軍令只有四個字:斬盡殺絕。

東北大軍拼死的發難極其骸人,最後禁軍大部隊被定王的先鋒騎兵糾纏在了會莊子一帶脫不了身,雙方短刀相接的時候直接就進入了白熱化,這麼天長日久的戰鬥過後一碰面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支騎兵的戰鬥力極是強悍,即使是李滿海親自排兵佈陣也脫不了身,這時候禁軍上下已經有些沮喪了,因爲這支精銳明顯比之前的東北軍難打多了。

定王的主力大軍後續趕來,以二十萬之衆包圍了數萬苟延殘喘的禁軍,禁軍總兵李滿海處於包圍圈中即使有用兵如神的才能也只能望而無奈,因爲東北大軍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以寡敵衆斷沒取勝的可能。

這是最後的戰役了,也是一場已經沒了理智只有瘋狂殺戮的戰役,東北大營一上來就猙獰畢露,不講究任何的排兵佈陣對着禁軍的殘兵只有猛烈而又兇狠的衝鋒。

到處都是撕殺的人羣,慘叫聲此起彼伏異常的刺耳,但見寒光一閃到處都是手起刀落,一個個人頭噴着血霧落地,被泥污蒙上的是一張張不甘而又痛恨無比的眼睛。

軍陣的最前方,最精銳的一萬兵馬重兵防禦,固若金湯的防守陣形即使是李滿海親自帶兵衝擊了幾次也衝不破。這是東北軍中最老辣的精兵強將,是這戎馬幾十年來最強悍的底子,能位列其中的無不是百戰餘生的老兵。

這一萬兵馬成爲了一道銅牆鐵壁擋住了禁軍的所有去路,對於死亡他們已經很是淡漠,眼前的屍骨如山血流成河能讓人性崩潰,但他們卻是波瀾不驚沒有半絲的觸動,有的全是恨不能將李滿海斬於馬下的仇恨。

“王爺,讓末將去斬了李滿海的首級吧!”

“王爺,末將保證將他斬於馬下,用他的人頭祭奠世子的在天之靈。”

最中間的位置請戰聲此起彼伏,這裡全是一個個鮮衣怒馬的大將,不少已經是老態龍鍾了,但於定王而言在這裡的都是真正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可以爲對方擋刀的生死之交。

幾十年的過命交情不是一般人能瞭解的,世子是在軍中長大的孩子身上毫無奢嬌之氣,對這些老將都是尊重有加甚至其中還有他的義父,對於趙沁雲很多老將都對其視爲己出,個個都疼愛這個懂事而又嘴甜的孩子。

所以眼下全軍上下的同仇敵愾,舉着世子的大仇而來這一幫老將也顧不得自己這條老命了,不將李滿海斬首鞭屍他們咽不下這口氣。

定王始終沉吟着,眉頭緊皺下令他們不許輕舉枉動,而目光始終停留在亂戰中那個兇猛的身影之上。

李滿海滿身的血污,帶着自己的數千親兵在人羣中殺進衝出,威風凜凜所向披靡,這等威風簡直堪比當年的常山趙子龍。

即使再恨也不能不歎服老溫的眼光,這確實是一個萬里挑一的不世猛將,現在的他很是青澀,若是假以時日的話恐怕前程不可限量。

天空飄起了雪花,皚皚白雪落地的一刻被鮮血染紅,無數的屍體上開始覆蓋上淒涼的蒼白。定王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惆悵,不知不覺已經和朝廷打了一年了,想來這個冬天過去的時候也是塵埃落定之時。

不知不覺,這仗已經打了一年多了,定王滿面的滄桑,眼神一時有些迷茫,因爲已經記不住有多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了。

撕殺的人羣看起來越發的模糊,似乎除了刀光劍影和血腥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禁軍已是強弩之末了,李滿海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時他也會變成任人宰割的孤家寡人。

當禁軍能站着的戰士不足數千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東北大軍密密麻麻的人海所淹沒,即使那讓人眼前一亮的猛將依舊怒喝着,咆哮着揮舞着手裡的大刀,但這一切已經是徒勞了。

會莊子一役雙方都殺紅了眼,空氣裡濃郁的血腥味徹底的激發了人性裡屠殺的本能。

第四日分出勝負的時候這裡已經是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可以說每一寸土地都因爲血水而變得泥濘,禁軍以無比慘烈的失敗收場,而取得了勝利的東北大營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李滿海這混帳啊,竟然以同歸於盡的代價讓東北大營死傷十萬之衆,苟延殘喘的禁軍做困獸之鬥暴發出的戰鬥力同樣無比的骸人,生命最後的瘋狂讓他們個個如狼似虎,沒有了生活的希望人類反而會激發出驚人的潛能。

填屍坑足足挖了十天,即使不想去掩埋那些禁軍的屍體,但光是埋葬自己的手足兄弟就讓東北大營的軍將們感覺到空前的壓抑,慘烈的戰鬥即使是勝利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帥營之內,數位負傷的大將左右而坐,原本帥影內設二十把交椅,二十位萬人將軍往這一坐可謂是軍威浩蕩。可現在能在場的卻不足半數,而且大多都是有傷在身,這場景是怎麼看都備感淒涼。

這一年的征戰東北大軍也是損兵折將,即使已經將禁軍徹底剿滅,但付出的代價同樣慘重。

定王坐在帥位之上喝着悶酒,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一顆血肉模糊卻又讓他痛恨無比的人頭。

曾經的禁軍總兵李滿海,即使被斬下了頭顱依舊是怒目圓瞪,那不甘和怒意讓人看着就心裡一陣的惱火。

“王爺,屠將軍的屍體找到了。”在定王失神的時候,另一具血肉模糊幾乎看不清模樣的屍體被擡了上來。

混身傷痕累累找不到一塊好的皮肉,右臂被砍左臂扭曲,可以說身體的骨頭都斷了好幾處,可饒是如此他扭曲的左臂上依舊握着一臂捲了刃的大刀,直到死的時候都沒鬆開半寸。

“屠浩啊,你怎麼也走了!”定王不禁老淚縱橫,狠狠的咬着牙:“傳令,命人尋訪最高明的風水先生,務必爲屠將軍和世子尋找到最好的入土之地好生的厚葬。”

“是!”士兵答應一聲立刻擡着屠浩幾乎看不見容顏的屍首走了下去。

衆將無不是哀聲嘆息,當年屠浩不過是一個快要餓死的孤兒,幸得定王相救將他收入府下。雖無父子之名但定王一直將他視爲己出,不僅教他文略武功還讓他一直陪伴着世子,屠浩爲人梗直而又知恩,眼下連他都戰死了難怪王爺會這等的惆悵。

屠浩一直把世子視爲弟弟,即使主上有別但那份感情是實在的,世子一死他幾乎得了失心瘋,一向梗直木訥的他自責不已,若不是有定王阻攔的話他早就自殺謝罪了。

此次大戰原本有傷在身的他被勒令在後方休養,可誰知一向對定王敬愛有加的屠浩第一次忤逆了定王的命令,不僅帶傷殺來更是孤身一人殺入禁軍的陣中,親手斬了李滿海的頭顱與其同歸於盡,兇猛無比又義薄雲天,這等鐵血之風確實是可歌可泣。

世子死了,視爲己出的屠浩也其列的戰死,定王心裡的傷痛可想而知。

越想越是憤恨,定王忍不住一腳踢飛了李滿海的頭顱,拍着桌怒喝道:“把這混帳的腦袋給我拿下去,削皮去肉喂狗,再把他的頭顱拿來,本王要把他的腦袋當尿壺用。”

盛怒之下的定王無人敢忤逆,李滿海的頭顱立刻被人拿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那雙依舊圓瞪的怒眼看起來確實很討厭。

亂軍之中血肉模糊的屍體比比皆是,到處是殘屍斷首可謂是淒涼至極,饒是如此定王也能泄心頭之恨。立刻命人繼續尋找李滿海的無首之屍,不將其鞭屍一頓再搓骨揚灰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只是一個李滿海,一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李滿海就讓定王損失如此慘重。

對於定王來說這是最大的變故,原本他是有信心在保留實力的同時輕描淡寫的解決掉一盤散沙似的禁軍,甚至可以趁機拉攏一部分人讓他們歸順自己,裡應外合消滅掉老溫的這支主力。

李滿海的橫空出世打亂了定王的所有計劃,在他的率領下禁軍能征善戰起來,給定王帶來的麻煩大得讓他已經惱怒了。損兵折將不說,這一仗打了足足一年還把世子和屠浩都賠進去,即使打贏了但事實上卻比輸了還難看。

更重要的是李滿海拖了一年,耗了一年,在自己和朝廷無暇分身的時候江南敬國公趁機發難成了異軍突起的一大梟雄,師俊亦是突然起兵露出了野心,這等於狼未死虎又來。

越想越是惱火,未防夜長夢多定王也是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嚴聲的喝令道:“傳令,大軍就地休整,準備糧草,本王要立刻兵臨城下與小皇帝決一死戰。”

“是!”衆將頓時精神一振,眼裡充滿了期待戰爭的興奮。

東北大營埋葬完死傷者再一次忙碌起來,即使現在所有人都感覺心裡壓抑無比的頹廢,但誰都明白這會是與朝廷的最後一戰,所有人都強打起精神開始備戰。

與此同時,李滿海戰敗,禁軍全軍覆沒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京城上下頓時是人心惶惶。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擔心定王舉仇而來會屠城,一時間不少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外逃,就連一部分的小官都是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京城裡一時似乎漫天陰霾,到處都是恐慌和不安,越來越多的人夾家帶口的出逃,怕被這最後一戰殃及池魚。

“時至今日,是朕之罪過啊,爲何我一坐江山就天下大亂,爲什麼啊!”趙沁禮唏噓着,嘆息着,苦笑着,卻也是惱怒的咆哮着。

直到這時他已經沒了君臨天下的意氣風發,有的全是惱怒和鬱悶。

這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後宮的一處病塌之上,滿面消瘦宛如風燭殘年的溫遲良反而是自嘲般的一笑:“這不怪禮兒,有的事是有因必有果,定王他們早就有不臣之心了,會起兵對抗朝廷也是必然之事。”

“外公,我該怎麼辦?”趙沁禮忍不住慌亂的哭了起來:“你知道麼,朝廷上那幫混帳對朕說話越來越不敬了,現在甚至敢抗旨不朝,而且主戰者全是那羣無權無勢的書生。而其他的重臣要麼主張遷都要麼就是主張開城投降,定王的十五萬大軍離京城已經不足五十里了,這幫混帳東西開始吃裡扒外了。”

開城投降,其他人可能能保榮華富貴,可小皇帝和老溫絕對是難逃一死。

遷都的話那更是笑話,這就是那些沒骨氣的牆頭草提出來的所謂折中直策實際上也是在拖延時間,朝廷現在四面楚歌能往哪遷,放眼大華上下羣雄割據,根本就沒朝廷的容身之處。

“哈哈,人都是牆頭草,這不怪他們!”溫遲良說着話的時候咳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搖着頭:“定王來勢洶洶,東北大軍的兇悍早就嚇怕了他們的膽,這幫傢伙心裡清楚朝廷現在的底子,這會沒押着你去見定王邀功就算不錯了。那些書生雖然空口白牙但好歹忠君愛國,禮兒啊,這些事不能怪他們,怪只能怪我們自己無能而已。”

“外公,現在怎麼辦?”趙沁禮抹着眼淚,一邊爲溫遲良抹着後背一邊泣不成聲的說:“定王的大軍不日就兵臨城下了,孫兒好想與他玉石具焚啊,可現在京城所有兵馬加起來不足兩萬又人心惶惶,不只是文臣開始不聽旨,更混帳的是一些武將竟然開始偷偷的外逃,孫兒拿什麼去和他鬥啊。”

“是啊,咱們沒底了!”溫遲良眼裡閃過一抹兇色:“都怪師俊,還有該死的敬國公,不是他們從中作埂的話,我們又哪至於落到這四面楚歌的田地。”

溫遲良一說這話時蒼白的面色因激動而有些須紅潤,不過咬牙切齒的模樣卻極是猙獰,甚至已經有幾分扭曲了。

事實上李滿海已經做得很好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將毅然統帥十幾萬大軍與定王一戰,他的成就已經難以詬病。

可敬國公造反一舉切斷了朝廷的後路,師家又突然叛變,可以說兩大武家的不臣之心是導致朝廷兵敗如山倒的主要原因,若不是這樣的話老溫有信心舉全國之力與定王死耗,不至於落到這山窮水盡的田地。

“對,都是他們!”趙沁禮眼眶發紅,眼裡的兇色顯得有幾分瘋狂。

定王起兵造反固然可惡,但忠誠了百年的兩大武家同時叛變纔是朝廷失敗的罪魁禍首。

“禮兒,你恨他們麼?”溫遲良這時反而冷靜下來,渾濁的老眼裡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恨,我恨不能扒他們的皮,抽他們的骨,還有定王這個叛逆。”趙沁禮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溫遲良雙目空洞,良久以後嘆息了一聲:“咱們也該走了,既然鬥不過他們的話,那就把這龍椅留着讓他們繼續鬥吧!”

“外公,您的意思是?”趙沁禮眼淚忍不住落下了,心酸,痛苦而又無奈。大華百年終於要落寞了,他登基不過兩年卻成了大華的罪人,做了愧對列祖列宗的亡國之君。“到了我們該離開京城的時候了。”溫遲良聲音虛弱,說話的時候神色麻木遊離,透着徹底心灰意冷的絕望。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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