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兩個人默默無話,寧心不知道該跟冷翼說什麼……
而冷翼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柳如雪剛纔話,他從不掩飾,在寧心面前更不想掩飾,可柳如雪說的都是真的……
冷家老爺子確實做出過那樣的承若……
可他是決計不會碰柳如雪一指頭的,這樣的情緒,冷翼不知道寧心能不能理解……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柳如雪也好,柳如風也罷,各型各色的人他們兩個人不知遇到了多少……
這段日子以來,他們吵過,鬧過,互相傷害過,甚至相互討厭過,但所有經歷的事情都沒有這一次來的猛烈。
顧家兄弟對寧心的糾纏不清,柳如雪的阻攔,樑初雪的逼婚……太多的事情圍繞在冷翼眼前。
而就算是如此,冷翼依舊不知道寧心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顧家兩兄弟找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就這樣回到車上,兩人依舊無話。
這樣各懷心思的同坐在一輛車裡,對寧心而言就是一種煎熬。
如此壓抑的氛圍終是寧心忍不住了。
“你不用跟我說什麼……我也不需要……”寧心只想快點結束這低氣壓的時間,她再不從這裡面解脫出來,就要被車裡的低氣壓給捂死了。
夜色逐漸溫柔起來,明亮的月光透過車玻璃窗照射下來。
冷翼只覺得身體忽然一陣衝動,胸口有些火苗開始一點點燃燒起來。
“抱我一下,可以嗎?”冷翼坐在車內,眼睛裡流露出令人疼惜的神色。
“好。”寧心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冷翼,有些不知所措。
她靜靜地抱着他,身體的反應遠比她想象得要忠實,肌膚傳來輕微的酥麻感,這樣的感覺無比真實,這樣的自己有時候讓寧心感到陌生。
時間彷彿靜止了,冷翼沒有動,寧心也沒有動,兩個人就這樣如雕塑一般靜止在原地。
“可以鬆開了嗎?“寧心不敢亂動,顫巍巍的問,按經驗來說此時此刻最好的方法是保持沉默。
冷翼一怔,邪魅地俯身,壓住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笑着說:“不可以,再多抱一會兒吧,抱着又不犯法……”說罷便吻上了寧心顫抖的睫毛。
寧心緊張地閉起眼睛,聲音顫抖地說:“可是……”
蝴蝶般的吻沿着白皙的臉龐一路下滑,吻上了她嬌嫩水潤的雙脣,使得她說不出話來。
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寧心小出一口氣。
冷翼忽然停下了動作,含情脈脈地凝視着自己身下的女人,她雖比不上他有過的那些女人美豔,卻別有一番風情,總能輕易點燃他的興趣。
過去,女人對他冷翼來說,不過是一種生物,只要是他看着順眼的,身下躺着哪一個都一樣;但現在,似乎只有這個女人,纔會讓他產生衝動。
寧心這樣的女人在大街上隨手一抓,估計能找到幾卡車……但她的一顰一笑,都會讓冷翼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冷翼此時有些迷惘了……他究竟是因爲愛這個女人,纔會如此迷戀她
的身體;還是因爲愛上她的身體,纔會迷戀上她?
他一直都知道,他最擅長的,莫過於留戀花叢而不沾一葉,豎起銅牆鐵壁,不再任由可笑的感情羈絆自己。
如果愛上一個女人,會迎來怎樣的局面?未來還能夠被自己牢牢掌控嗎?
冷翼最不喜歡不受控制的局面,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冷翼都希望所有的砝碼都拿在自己手裡,以不變應萬變一直是冷翼處理事情的首要法則。
可是現在對冷翼來說,不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就如顧義所說,就算寧心待在他身邊,他真的能掌控她嗎……
“冷翼……”察覺到不對勁,寧心緩緩睜開眼睛,溫柔地抽手搖了搖冷翼。
“寧心……”冷翼捧着她的臉卻沒有說下去,寧心睜着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等下文,卻沒有答案。
寧心看着冷翼的樣子不禁心疼起來,像抱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把冷翼圈在懷裡。這個男人此刻的脆弱,激發了她體內的母性。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冷翼……
她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像個迷路的小孩。
冷翼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事實上,寧心明白……那樣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冷翼是不真實的。
他本不是無情之人,又怎會做無情之事?寧心不知不覺伸手去揉了揉冷翼的頭髮。
等等!
這是什麼個情況?冷翼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一個大男人,撲在女人懷裡,還任由這女人摸着他的頭……
要知道,他最討厭別人摸他的頭了。
冷翼彆扭地推開寧心,尷尬地青着一張臉,說:“那個……我們現在回家吧。”不知爲何,面對寧心的微笑,他的怒火就煙消雲散了。
寧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嘴道:“唔……回家回家,我們冷大總裁終於想起要回家了。”
冷翼終於忍不住板着臉唬道:“女人!”
“恩?我怎麼了……我確實是女人……!”寧心被嚇了一跳,不滿地橫了他一眼。
“寧!心!”
寧心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無辜地瞪着他。
“以後不準摸我的頭!”冷翼不自覺放軟了語氣。
寧心看出他是佯裝發怒,更加好玩心起,咯咯地嬌笑着伸出兩隻手,猛地抱住冷翼的頭,一個勁地亂抓一氣,一邊抓一邊嚷嚷道:“今天是誰說我是你的女人來着,既然我是你的女人,你也就是我的男人,不就是幾根破頭髮嘛,抓一抓又不會掉幾斤肉……”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寧心是樂得逍遙加得意……
這麼長時間她終於翻身農奴的解放,也反攻一次。
……還有沒有天理了,難道女人都這麼蠻不講理,得勢欺人嗎?
冷翼的頭髮被寧心抓得亂七八糟,他還沒法發脾氣。
這女人就是欠教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給她點顏色,她轉眼就給你開染坊了。
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就不知道
被欺負滋味!
冷翼畢竟是男人,力氣要大得多,一旦下定決心,瞬間便捉住了寧心的兩隻手。
這還不算,他空出另一隻手,不斷地撓寧心癢癢,寧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好求饒:“唔……哈哈哈……求求你了,快住手……住手……”
見冷翼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寧心眉毛一橫,叫到“混蛋,你給我住手!哈哈哈哈……”
此時的寧心嘴上笑的無比燦爛,心裡是在流淚的,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這就是他赤裸裸的報復,不就揉了兩把他的頭髮嘛……
這麼小氣……難道他頭髮是鑽石做的!
冷翼邪笑一聲,如願停住了手,繼而一個翻身,猛地將寧心壓在自己身下,這下算是她倒黴,惹火上身了。
纏綿了許久,冷翼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寧心……這樣的時間要是能靜止該多好。
有時候明明是兩個人非常簡單的感情,卻會在各種利益的扭曲下變質發黴,冷翼總是在想,如果他不是冷家的少爺,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毛頭小子,他和寧心的故事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想着,冷翼被自己的幼稚逗笑,如果他不是冷家的少爺就沒有能力給寧心一百萬解圍,也就不會有以後的事情了吧
……
翌日,寧心從甜美的睡夢中醒過來,一個翻身,忽然發現壓住了什麼東西。她睜開眼,對上了冷翼那張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
阿勒?
寧心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害羞,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冷翼壞壞地笑起來,動了動那隻被她壓得發麻的手臂,戲謔道:“你再不起來我的手臂可就要廢了?”
寧心悠長的睫毛顫了顫,終究是睜開了眼睛,惺忪着眼睛問:“你怎麼還沒去公司?”平常這個時間,他都去工作了。
至少應該是開過一個大型會議纔對……
冷翼黑着臉,要不是陪她睡到現在,冷翼還真不知道,寧心的小腦袋這麼沉,以後可不能隨便說她沒有帶腦子出門了……
冷翼翻身壓住寧心:“你壓着我,讓我怎麼起牀呢?”
這老狐狸擺明了就是睜着眼說瞎話!明明是他壓上來,還說是她壓着他。
冷翼看懂了寧心眼裡的意思,動了動被寧心枕在頭下的手臂“你枕着他睡了一個晚上,還不說聲謝謝。”
寧心這才發現自己枕着他的手臂,忙道:“啊……對不起……”
“光說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嗯,總要補償一下吧……”冷翼說着便低頭輕吻她的粉脣。
冷翼最溫情的一次,也就莫過於昨天晚上了,昨晚因爲怕吵醒寧心,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敢動,手臂已經被壓得發麻了。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寧心是第一個……
“你想怎麼補償……”說完,寧心預感非常不好的嚥了口吐沫,緊張的連舌頭都不利落了。
“生命在於‘運動’。”冷翼二話不說直接撲到,這樣的場面他是在熟悉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