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冷父哪怕是閉上了眼睛,可看見的文件上的東西卻一直都沒有辦法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他意識到這一次的麻煩要比之前的更加嚴重了起來,“爲什麼那些老員工居然可以把違禁東西帶到冷氏來着的?”
這不可能,也壓根就不具備着實際操作的可能性的東西,卻是這樣真實無比的發生了。
冷父開始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需要好好地檢查起來了。
而冷翼到底是怎麼看待這次事情的,畢竟,這件事情要是說大起來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父子倆都去吃一次牢飯,甚至,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影響到更加嚴重起來的。
違禁品?
文件上清楚的表示了這些天不斷地有老員工出走,一開始只看到了前半部分的時候,冷父還以爲這一切都只是席年想方設法的挖人,以及席年打算利用這些老員工來故意搞壞冷氏的名聲來。
對於這一點,冷父固然是有着對席年的氣憤,可終究還是想着,冷翼是可以解決這一次麻煩的。
可是,當視線落到了文件的下半部分的時候,冷父過往所有的冷靜與理智,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老員工辭職不幹了?好,這一點可以諒解與接受的。怎麼說都是工作多年的員工了,不管怎麼樣,也總是要考慮到別人也是有別的想法的,哪怕是想要去別的公司的話,這一點,冷父也總不可能這般攔着不讓別人走吧。
而老員工這麼一離開了,結果公司裡頭竟然冒出了很多事情,有人竟然在冷氏的一些可以說得上是隱秘的地方那裡,竟然找到了違禁品。
發現的人也可以說是膽子小,但勝在對公司有着足夠的信任與忠誠的,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把這件事情直接跟別人說,以達到自身目的什麼的,直接向上稟報着。
或許,之前王秘書在他們進辦公室前,說是想要稟報的,也就是這件事情了吧。
怎麼說,以王秘書可以說得上是,小事情壓根就不會讓上頭爲難,而在大事上,卻是絲毫不敢有所隱瞞的性子來說的話,能夠讓身經百戰的王秘書這般緊張的事情的話,現在冷父卻是親眼見到了。
與此同時的是,他只覺得自己看不到什麼希望了。
現在有人可以在冷氏這裡藏着什麼違禁品,像是這樣的東西,哪個公司裡頭的間諜,要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的話,那不說別的,肯定是不過幾天,冷氏的這樁可以說得上是大事的事情,定然是會造成軒然大波的。
誰能夠想到在A市可以說得上是龍頭老大的冷氏,竟然會有着這樣的事情存在着。
誰又能夠保證,今天有人找到了,那麼,明天后天會不會有人再一次的找到呢?
席年,以他的性子來說,他就真的只會做出這麼一件兩件的事情嗎?
不!
以冷父對席年的瞭解來說,席年定然是有所憑仗,所以纔會到了現在越發的大膽了起來,以至於,到了現在,這樣的做法要是被別人發現了的話,只要查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席年動手的,不用多加解釋,席年的下半輩子也就可以在牢房裡面過一輩子了。
當然了,以上都是席年被發現了的後果。
在現在,冷父更加擔心的是,如果這件事情被外界發現,並且還被人直接按在了他們身上的話,那到了最後,他們又該如何處理是好。
沒有誰可以肯定,席年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會不會有着別的手筆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冷父的神情也不免的難看了起來,他怎麼可能會看着這件事情的發聲呢。但是,到了現在,冷父卻是發現,他必須顧慮的事情愈來愈多了起來。
這一切都像是心中的重石,無法搬離,有着令人爲之窒息的絕望來。
冷氏的命運如何,他與冷翼的未來如何,這終究可以說得上是一筆難以算完的賬來的。
冷父抑制不住心中的複雜的情緒來,他將目光投在了像是在看着花瓶欣賞着什麼的,實際上冷父很清楚,在這個時候的冷翼就是在單純的思考着問題。
只是——
換做是別的人來看此刻的冷翼的話,那麼,誰也無法把自己的注意力,從冷翼的身上移開來的。
他就像是黑洞,明明你知道危險,卻會不由自主的靠近,隨後,被吞噬。
“這件事情,我想是席年安排的吧。”冷父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的想法來,也許,在此之前冷翼這般跟他說的時候,哪怕冷父很清楚冷翼說的只是真話,可心底裡還是無法割捨得了那多年的父子之情的冷父,他的腦海中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閃現了各個年齡階段的席年來。
哪怕心中有着什麼樣的想法來,到了現在,冷父必須承認,這一切事情的幕後主使正是席年。也只有席年會那麼清楚冷氏的運行來,而也只有席年,他纔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爸,”冷翼不免多看了冷父幾眼,沒有想到爸竟然會這麼快就認識清楚現實來,他早就可以猜得出,在此之前,席年雖然是與他們站在了對立的立場上,但冷父卻是無法割捨得了父子之情的,突然之間,冷翼的心中閃過了一個想法。
也許,這一切也正是席年樂見其成的。
他選擇了放棄那些感情的拘束,變得如今這個模樣,卻也是獲得了誰也沒有的鐵石心腸來。
只是,不管席年到底是怎麼樣的,冷翼在這個時候都不願意深思起來,事實上,他還是很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他不馬上對這些事情有一個完備的方案,以做應對的話,那壓根就不用等到多久,有關部門就會走上門前。
到那個時候,別說是要把冷氏從這攤爛泥中撈出來,他們恐怕就會被席年直接送進了牢房中。
畢竟,他跟冷父正是冷氏的掌管者——
等等,掌管者?
意識到了什麼東西,冷翼的眼眸似乎閃過了一抹亮光,“爸,我想我已經找到了辦法了!”
他如是說着,語氣堅定,這倒是讓心中種種不安的冷父,心中生出了一線希望來。
也許,冷翼有什麼好的想法來。
爲此,冷父目光灼灼的看着冷翼,似乎他的眼神中有着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會把整個世界都爲之毀滅。
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冷翼微微擡了擡頭,直接將手落在了文件上,嘴角微微的揚起,若有若無的微笑,也就此綻放開來。
頂
着冷父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眼神,冷翼胸有成竹的說道,“既然席年想要看到我被抓起來的話,那我不如就直接給他這個機會好了。”
冷翼說着這樣的話,彷彿話語當中的那個即將被抓起來的人,就好像不是他似的。
不僅僅如此,他就像是說去公園裡頭散步一樣的輕巧起來,可這一點,卻是讓冷父不禁生出了冷汗起來。
——進去?
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講,冷翼始終是他心目中最最合適的接班人,同時,也是冷父的兒子,哪怕之前冷父會或多或少的偏心於席年,卻並不代表着,他會就這樣冷血的聽着冷翼這樣漫不經心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像是到了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的人來說,哪怕是被誤抓,直接進入了那個地方的話,這也對他們有着不好的影響的。
名聲,對於他們,既是一種利器,同樣的,也是一種干擾。
有錢人爲了自己的名聲,總是會在一些地方而被束縛自己的手腳,而一些人卻是可以利用有錢人這樣的心理,趁機作祟。
對於這一點,冷父固然是清楚的,但並不代表着,冷父就會心甘情願的看着他的兒子冷翼,居然當着他的面說出了要去那裡的話來。
“成何體統!”冷父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來,彷彿隨時隨地就會把自己也給燃燒起來似的,他怎麼可能會看着自己的兒子進去那裡呢,這是他的接班人,也是冷氏的當家人,不管怎麼樣,冷父都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的,“兒子,你……你難道是要爲了我?”
越想越有道理,冷父這個時候的想象力也充分的調動起來了,他一向都很清楚冷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正是如此,哪怕有時候,冷父會爲冷翼的冷而感到了幾分不適,但是,在他的心裡面,卻是沒有任何人比冷翼更加值得信任與可靠的。
只要冷翼這麼一站出來,那麼,誰也不可能會忽視掉冷翼這個人的存在。
毫無疑問,冷翼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一種可靠。
在看到了文件後,冷父很清楚,要是這件事情被外界的人知道了,他們父子倆作爲冷氏的掌管者,也是定然會被送入那裡吃苦頭的。
但是到了現在,冷翼居然說了一句他進去,這樣的話,卻是讓冷父不免想多了起來。
——難道冷翼是爲了保護他,纔會說是要進去的?
雖然在情感上會對冷翼的做法生出了幾分感動來,卻並不代表着,冷父會願意看到他的兒子直接進入了那裡。
名聲被毀,前途受到影響,以後不管是冷翼走在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這樣的冷翼,又怎麼會是冷父願意看到的,爲此,不管冷翼說這話是有什麼樣的理由在裡面,冷父都不可能會答應的。
“不可以,我絕對不同意!”
冷父絕對不會看到冷翼爲了他而擔負起這一切的,說到底,冷翼是冷父的接班人,也是他看重的兒子。冷母本身就爲了冷翼的事情,而跟冷父有過多次衝突的,冷父怎麼樣都不可能會看到冷翼進去而冷母仇視的看着他的。
不管是從什麼地方說起,冷父也絕對不可能會讓冷翼這麼做的,絕對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