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氏總裁辦公室裡,就像是充滿了壓抑的空氣,無時無刻都在影響着人,一時半會兒誰也沒有辦法可以輕鬆下來,緊張的氣氛無時不刻的存在着,就像是有着什麼他們所無法看得見的危險存在於人們的眼前似的,這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擔憂,就這樣緊緊地纏着人們的心臟,愣是再怎麼覺得自己可以冷下心腸的人,都沒有辦法可以完完全全的放鬆下來,緊繃的心絃無時不刻的存在着,正是如此,這倒是讓父子兩人的呼吸都慢慢地加重。
此刻,席年的聲音就像是無聲的夢靨似的,一直都在他們的腦海中不斷的響了起來。
明明在這一刻,電話已經掛了,可是他的話給人們帶來的影響卻是一時半會,卻也沒有辦法忽視得了的。
——寧心懷孕了!
現在,她就在席年的手中。
誰也不能夠想得出來,寧心這麼一個孕婦,她是怎麼可以挺過去這麼幾個月的?
尋常的孕婦,要是面對着與丈夫分離,自己孤獨在外,怎麼可能不會心中生出什麼來。
一不留神,就可能會對自己的腹中胎兒,產生什麼影響起來。
可是,這樣的情況,寧心卻是度過了好幾個月來。
冷翼無法想象,深深吸了一口氣來,他便閉上了眼睛,像是想要逃避一些東西來一樣。
可說到底,哪怕是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也依舊是會浮現出了寧心的模樣來。
一直以來與寧心相處的細節,就像是流水般傾瀉而來,一時之間,冷翼彷彿是可以聽得見寧心在喊着他的名字。
“冷翼。”
“冷翼。”
……
她似乎是在微笑,一直都在喊着他的名字。
可在下一刻,冷翼睜開了雙眼的時候,卻發現這一切,卻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寧心並不在這裡。
可是,一個孕婦是怎麼過着這樣的生活呢?
如果按照席年剛纔的話來說,寧心都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了,照這麼推的話,那當時寧心被席年的人轉移的時候,肚子裡就已經有孩子了,可哪怕是那樣緊迫的情況下,她還是要給他留下一絲線索來,冷翼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念頭來。
彷彿只要稍微多想想的話,卻是可以看到寧心一臉難過的看着他,不斷的喊着他的名字,問他爲什麼不快點來找她。
‘寧心,你等我,我會馬上派人來接你的。’
冷翼不禁回想起了這段時間他僱的人回饋的消息來,一切都可以查到了,甚至就連最爲細微的地方也有找了一遍,可是似乎是隻有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被他僱的人給找到了之外,似乎也是沒有什麼了。
但是,寧心她在哪裡?
她會不會很害怕?
她會不會一直都在哭?
只要想到了這裡,冷翼的心中卻是有着一股說不盡的難過起來。
寧心還懷着身孕,那麼難受,卻還是想着要給他留下線索來,但是,現在卻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更是不知道那些一直都在看守着寧心的人,會不會對她不好,讓她難受起來。
如果可以——
像是因爲想到了什麼似的,冷翼握拳,青筋暴起,無聲之間,卻是有着一股誰也說不出來的凝重起來。
辦公桌上光潔如初,甚至還可以倒映得出冷翼的身影來,高挺之間,似乎是有着什麼
東西就在他的肩膀上,彷彿他有着什麼重任,就這樣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似的。
冷父不由得沉默起來,心情不免複雜了些許起來。
——他果然是錯了很多啊!
望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和冷翼那雙因睡眠不足導致的黑眼圈,這樣沉重的負擔就這樣壓在了冷翼的身上,冷父突然心頭蒙上一層愧疚,要不是因爲他的偏袒助長了席年的勢力,讓席年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這樣跟冷翼打擂臺,能夠直接對冷氏一次又一次的出手,那麼冷氏怎麼可能會落到今天的這一步田地呢?
而翼兒和寧心更不會因爲席年而分開那麼久?
明明是一個完整的好好的家庭,眼看着寧心就要跟冷翼在一起結婚,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席年這麼一個手筆,卻是直接讓兩個人分離那麼久。
想到了家中的兩個雙胞胎,他們還那麼的小,就在這天冷父與冷翼出門的時候,他們哪怕是真的不想要冷父與冷翼出門,可還是眨巴眨巴他們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說“爺爺跟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冷父想到了這裡,心裡頭就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時之間,心情也變得異常的煩悶了起來。
雙胞胎還那麼小,卻是會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看起來寧心的消失給他們帶來的影響並不淺,對於任何一個要離開的親人,他們都想要努力的看着跟着,生怕他們也會離開,再也沒有辦法看見。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席年,席年能夠做到這一天,卻是沒有想到,完完全全都有着冷父的推波助瀾。
這也是他的錯啊!
想到以前的偏袒與助長了席年的力量一系列的行爲來,冷父一臉歉意的走到冷翼身邊坐下,望着一手捏着鼻樑,疲憊不堪的男人,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冷翼的肩膀,“翼兒,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冷翼捏着鼻樑的手停了下來,但是也沒有鬆開,他只是眯着眼看着茶几,現在的他沒有機會去埋怨父親的不是,因爲他很擔心寧心的安危,想到席年的那句你的女人爲你挺個大肚子,捏着自己鼻樑的手也在慢慢地用力。
“之前是我糊塗了,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也錯過了救寧心的最佳時機,是我對不起你們。”
冷父收回手傷感地說着,彷彿一下蒼老了幾歲,他很難接受席年一直在利用自己來助長自己勢力然後冷氏對抗的打擊,他一直都以爲席年是那種心眼不壞的孩子,畢竟席年的成長都用他的參與。
席年究竟是什麼時候長歪了的,這一點,冷父並不清楚。
他以爲自己看到的席年的那一幕,都是真實的,卻是沒有想到,他的信任,卻是助長了席年的氣焰,以至於到了今天,席年卻是有着足夠的力量與能耐,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來,這都是席年所造成的,同樣的,也都是冷父自己過去的錯誤。
席年!
冷父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念着這個名字,每次想到了這個,他就覺得自己一定是做錯了什麼在上輩子的時候,纔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來。
他的一生,似乎也正是因爲這些,而徹底的染上了別樣的顏色起來。
但是,冷父到底是可以做些什麼嗎?
哪怕在這個時候,冷父很清楚,有些事情到了現在,也是不得不做的程度。但是,他卻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了,此刻自己的心情來。
席年,他到底算是什麼呢,在冷父的心中,一切都是那麼的難以解答。
而冷翼,卻是冷父一生的驕傲,同樣的,也是最理想最合適與最有未來發展可能的繼承者,他是冷父的婚生子,也是最名正言順與最有實力可以接任整個冷氏的人。
就當冷父會以爲自己將要在冷翼的身上,看到冷氏的輝煌與奪冠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席年的出現,卻是直接毀了他的希望來,他的家庭也因爲這個而徹底的分裂了。
想到了家裡面的冷母,依舊是那樣的貴婦人的氣派,出門一看,誰都不可能會把冷母忽略得了,那氣派那氣勢,誰也不可能會小看她。
而也就是這樣的冷母,卻是讓冷父吃了半個多月的苦頭來,她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雖然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可親,可實際上,誰也不會把冷母跟接地氣劃上聯繫來。
冷母只要兇起來的話,那麼,誰也沒有辦法可以從她的手下,得到什麼好果子吃。
冷父他也正是冷母威壓下的倒黴蛋,只能吃苦,而不能夠多說什麼。
畢竟冷母再怎麼樣的對他,這也是冷父他自找的,也是不可能去跟別人說的。小輩的,他又是怎麼可能去跟他們說呢,這又不是一般的好說的事情。
只不過——
“寧心……懷孕了,聽說肚子也蠻大的了!”
冷翼捏着鼻樑的手沒有放下,因爲他也不想放下,心中的那股無法說出來的情緒,竟是充斥了他的全部。
此時的他紅着眼眶,緊咬牙關,心中一時之間難以平靜下來。
在這個時候,冷翼絲毫不敢去想象着寧心懷孕是有多麼的辛苦,因爲只要想到那麼些許,他的心都充滿了惶恐與不安,他不知道席年會不會因爲憤怒與發泄冷翼一直以來給他帶來的打擊而來傷害她。
畢竟,說到底,席年還是那一種,眼裡只要有絲毫的利益,他就不息出賣任何事物的人。
這種對席年的不信任,絲毫不能夠讓冷翼可以再次相信一分一毫,那所謂的可以存在於席年心中的一丁半點兒的良心。
這個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習慣使然,卻也同樣的,是一種無法抹去的印象來。
席年一直以來的做法,已經將冷翼所有的耐心與信任,都一一的耗盡了。
也許,在一開始,冷翼對席年的感覺,就是因爲這種可以說得上是尷尬的關係,而造成的一種特意而爲的漠視與冷淡來。
愣是誰也不會願意,對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會有什麼好的想法來。
這又不是允許着一夫多妻的古代來,雖然說是,豪門恩怨是非多,卻也並不代表着,冷翼他就會高興自己的母親就這樣看着冷父一天天高興的模樣。
冷翼沒有辦法對冷父做出什麼來,一開始,也許正是因爲了他羽翼未豐,也只能這樣小心的潛伏着,爲自己一點點的積蓄着力量,想要做出一點什麼東西的話,那也必須等待時間的醞釀與最後的催發來。
可是,隨着年紀的見長,少年時候的偏執與任性,也逐漸的成熟了起來,與其說是一種成熟的話,那還不如說是一種另類的長進吧。
從只能夠看着冷父掌握着權利,能夠把自己外頭的兒子照顧的好好地,雖然說是礙於冷母家族存在,而沒有直接把人給領回來,可是,卻並不代表着,這樣就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傷痛與影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