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秋走前,視線落在地,看着那一張結婚證。!
無聲無息的,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彎腰,撿起了那一張結婚證,打開看着。
段墨深邃的目光起了一層波瀾,聲音低沉,“三年前,這結婚證是我向你大哥拿了戶籍本辦理,媒人我當時也請了,這些事你大哥一清二楚,怎麼?尉遲秋!你想要嫁人?也要看看自己的丈夫是誰?!”
段墨聲音重了。
“嘶拉~”紙張撕碎的聲響。
“尉遲秋!!”段墨厲聲吼道,雙目怒紅了。
尉遲秋撕着那一紙結婚證,撕碎的聲響十分清晰,頃刻間化爲一堆紙屑。
她的手一揚,紙屑隨着風飄飛而散。
“段墨,這一刻起,你我和離,你走吧,我已經嫁人了。”
“你!!”段墨心口騰起一團燃燒的火焰,銳利的鳳眸直勾勾盯着女人清冷的臉色。
“當真要和我一刀兩斷?”段墨厲聲質問。
“對!”尉遲秋迎段墨的眼睛,冷重的聲音,“一刀兩斷!段墨,三年前,我母親死在我面前開始,你我的緣分已經盡了!”
段墨歷眸狠狠一縮,蹙了眉頭,聲音顫抖了,“你記得?”
“我本來記得!我記得一清二楚!”尉遲秋步步逼近,緊盯段墨,“我任性,我爲了愛不顧尊嚴不顧家族,我娘爲了我,還沒安度晚年,那麼慘死在我眼前,連我出嫁她都看不見。”
尉遲秋聲音愈發冰冷,“你可知道我母親在尉遲家忍氣吞聲一輩子,什麼福都還沒享,這麼走了,她這麼走了,還死得那麼慘,在德意志三年,我還是會經常夢見她,夢見她躺在血泊裡,看着我。。”
段墨劍眉緊蹙,薄脣微微發顫,“所以,你根本沒有失憶?”
“對,我沒有失憶。”尉遲秋苦澀一笑,“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糾纏,你當你的段少帥,我當我的尉遲小姐,井水不犯河水!”
“不可能!”段墨厲聲吼道,“這輩子你都無法脫離我!”
“你母親根本我不是我害死的!”
“但是因爲你而死!!”尉遲秋激動聲音,大聲咆哮,淚水逼了眼眶,緊盯着段墨,“她是爲了救你而死。”
“我沒有讓她救我,小秋,我一直希望那把刀是捅在我身,而不是你母親身。。”
“說什麼都晚了。”尉遲秋伸手擦拭了眼角,擤了擤鼻子裡的淚水,“我娘已經死了,都死了三年了,而我也離開了三年,這三年我都沒有去給她香,我害怕她看見我難過的樣子,爲了她難過。”
“每年她的忌日,我只能對着月亮思念她。”
段墨深褐色的瞳孔痛楚地凝視着尉遲秋的表情,聲音壓抑,低沉沙啞,“小秋,你母親臨死前跟我說得最後一句話,是要我娶你。”
“那是她用命換來的!”尉遲秋激動了,淚水又一次逼出了眼角,“我這個不孝女,竟然爲了嫁給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親孃用命去求他!我尉遲秋是有多卑微?多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