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三天之後。
午後。
汽車在督軍府大門口停下。
尉遲寒摟着明月兒下了汽車。
“月兒,陪你看了你父親,也陪你去見了你的好友,什麼時候跟我回海城?”
明月兒回濱州這三天,過得異常平靜,卻是很舒心,沒有提心吊膽的感覺。
“成寒,你這些天都沒有半夜起來作畫吧?”
尉遲寒停下腳步,手掌捋了捋女人額頭前的髮絲,輕應了一聲,“嗯,都抱着你睡覺,熱乎乎軟綿綿的,你讓我很舒服。”
“討厭~”明月兒捶了男人胸膛一下,臉頰羞紅地掃了一眼周身的士兵,“別亂說,有人呢~”
“呵~”尉遲寒長臂勾住了明月兒的肩頭,“我問你要不要跟我回海城,你給我岔開話。”
“說真的,我不想回海城。”明月兒聲音低了,“我寧願和你回平陽。”
尉遲寒沉了沉雙目,停下腳步,“你還在爲成曉悅的事情耿耿於懷?”
“不只是這個,因爲回到海城,回到那個公館,心情壓抑,特別到了晚,總是擔心睡到半夜,看不見你。”
“月兒,不會了,你看我這幾天都沒發病了。”尉遲寒眼底透着一絲期待之色。
“大帥,一封信函。”鄭副官遞一封信函。
尉遲寒目光冷峻,掃過信函,“怎麼沒有署名?”
鄭副官鄭重的聲音,“大帥,這封信是在濱州軍機處的投信箱裡收到。”
尉遲寒拆開信函,伸手正欲抽出,目光觸及一朵枯萎的蘭花,頃刻間按了回去。
那一雙深邃的鷹眸,深褐色的瞳孔散開了晦暗的色澤。
明月兒意識到男人鐵青的臉色,“成寒,信裡頭是什麼?”
“沒什麼,月兒,我們進屋吃晚飯吧。”尉遲寒掌心的信封揉成了一團,丟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
夜半三更。
督軍府,書房裡,亮着燈光。
尉遲寒靠着座椅,手指間夾着一支菸,煙霧繚繞地騰起。
書房門外,一道倩影飄然靠近。
尉遲寒銳利的鷹眸射向了門外,聲音冷沉,“既然來了,進來!”
門外,段曉悅勾脣深笑,伸手推開了房門,一身素白的長裙,披着黑色的呢子斗篷。
她走進門,摘下斗篷的帽子。
“成寒,你這是特意爲我留門嗎?”段曉悅輕飄飄的聲音飄進尉遲寒耳。
尉遲寒彈了彈菸灰,目光冷沉,聲音冰冷,“今天送那一朵蘭花,你不這意思?”
段曉悅一步一步款款靠近書桌,伸手解開身的黑色大斗篷,隨意丟在一旁。
她的下巴貼着精緻的玫瑰花瓣,遮住了傷疤,身穿着素白的坎肩旗袍,露出一雙纖細的手臂。
尉遲寒冷漠掃了一眼,手指間的煙再次彈了彈,“衣服穿,天冷。”
“成寒,我不冷,看見你,我這一顆心熱了。”段曉悅繞過書桌,站在尉遲寒身側。
段曉悅彎腰,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入尉遲寒鼻息間,“成寒,四年了,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