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您怎麼了?飯菜清淡,不合胃口嗎?”一旁的小尼姑關切詢問道。
這時候,老尼姑看了過來,伸手拉過尉遲秋的手,雙指按住了她手腕的脈絡,爲其號脈。
尉遲秋幾分訝異,“師太,您還會號脈?”
“學了點醫理,也只是皮毛。”老尼姑平靜的聲音。
時間過去了一陣子。
老尼姑鬆開了手,微笑道,“生命之初,將降於世,這位夫人,你有喜了。”
尉遲秋雖然也猜到了,但是親耳聽見,內心是震撼。
隨之而來的是糾結,彷徨,不安,喜悅,什麼滋味都有,好似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盡在心間。
尉遲秋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剛纔如廁時候,發現褲子底有點血,該不會是今天跑動厲害,動了胎氣吧?”
老尼姑似有所思點了點頭,“應該是,你在我這庵裡頭靜養幾天,保胎要緊。”
尉遲秋微微點了點頭,“師太,謝謝你收留我。”
老尼姑平靜地笑了,“女施主,佛門本慈悲爲懷,如今女施主身懷六甲,不便遠行,收留你也是分內之事,你安心養胎一陣子,等你身子骨好點了,你想離開,我也不會攔你。”
“明白,還是要再說一聲,謝謝~”
“多吃點吧。”老尼姑交代了一聲,起身離去。
老尼姑一離開,尉遲秋手掌覆了肚子,輕柔摸了摸,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在這即將離開的時候,老天爺又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
法租界,一處公館裡。
一張臥榻,一位邋遢的女人,躺着抽着大煙,神情憔悴疲憊。
明月兒坐在一旁,懷抱着尉遲天,看着眼前的女人,一陣恍惚。
“她是尉遲寒的二姐,叫尉遲微。”絕平揮開了一把摺扇,幽幽開口道。
“絕平,你到底想做什麼?明月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絕平掃了一眼外頭,汽車熄火聲,軍步落地聲。
“尉遲寒來了,你很快知道我要做什麼。”
尉遲寒帶着挺着大肚子的花蜘蛛進入公館裡。
一衆人對。
絕平一眼看見了挺着肚子的花蜘蛛,皺了眉頭,聲音冷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花蜘蛛走前,直視絕平,“我等你處理完事情,帶你回豹頭山,再過兩個月,我們的孩子要出生了。”
絕平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你不相信我會自己回去?”
花蜘蛛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絕平笑哼一聲,幾分釋然,“我答應過你,我辦完事,會回去的,你根本不用下山來找我。”
“我既然已經來了,現在也不可能立刻回去。”花蜘蛛聲音不悅了。
絕平掃了花蜘蛛一眼,又是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懷着孩子,去一旁休息吧,我很快處理完事情。”
花蜘蛛聽了,心裡頭劃過一道微瀾,幾分喜色,原來他還是關心孩子的。
花蜘蛛退到了一旁,坐在了椅子。
尉遲寒立刻大跨步前,雙臂攬過了明月兒,深沉的目光,低醇焦急的嗓音,“月兒,怎麼樣?有沒有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