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點了點頭,“小秋,陪姑姑去街走走。 ”
尉遲秋自然應成了下來。
段墨走前,伸手揉了揉尉遲秋的短髮,“幫爺爺做衣裳,也幫我挑塊合適的布料,做一件長衫。”
尉遲秋驚訝道,“我好像很少見過你穿長衫。”
“很快要祭祖,穿長衫合適!”
尉遲秋明白地點頭,“那好,我去幫你挑幾塊合適的布料。”
段墨深色的瞳孔裡劃過一道狡黠之色,湊近了尉遲秋的耳畔,邪惡地呢喃,“秋兒,順便給你自己挑塊布料,做些漂亮的肚/兜,天氣熱了,你在屋裡頭穿那個。”
“去你的!”尉遲秋羞惱地推開了男人,臉蛋頃刻間漲紅了,“段墨,你個沒正經的。”
“哈哈哈~~”段墨朗聲大笑,背手身後,大跨步離開。
尉遲秋站在原地,一張小臉蛋依舊緋紅,紅得好似紅海棠。
段芸瞧着靠近了,笑道,“這年輕的小夫妻,是和我這年老色衰的黃臉婆不一樣,我那口子很久不逗我笑了。”
尉遲秋聽了,扭頭看去,訝異道,“那姑丈年輕時候逗你笑嗎?”
段芸苦澀笑了,搖了搖頭,“年輕時逗我哭,後來好點了,也相敬如賓,這老了更是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尉遲秋不解地皺了眉頭,“爲何會這樣?”
段芸笑着,眼角的皺紋堆了起來,“他有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娶回來做姨太太了,我這個正房是個擺設,對段家的尊重罷了。”
尉遲秋聞言,眼底起了一層憐惜和同情,片刻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這位長輩。
“好了,閒話家常,跟我去街逛逛~”段芸拉起了尉遲秋的手,帶着她出了段府。
一輛馬車不緩不急在一家綢緞莊停下來。
尉遲秋一下馬車,看見站在綢緞莊門口等候的張柔,驚訝道,“柔姐姐,這麼巧啊~你也來挑布料?”
“我約了她。”段芸的聲音在身後落下。
尉遲秋扭頭看向了段芸。
“姑小姐,今天來挑布料,這家綢緞莊老闆我熟悉,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張柔前說道。
段芸點了點頭,“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三人在綢緞莊裡頭挑着布料。
尉遲秋很專注地一塊塊查看。
張柔卻是跟在了段芸身後,眼底劃過思緒,出聲問道,“姑小姐,我昨兒聽一位學醫的朋友說,這風嚴重的人幾乎是不能痊癒的,你說這洋人的手術會不會有貓膩啊?”
段芸聽了,眼底劃過一道驚愕,很快平靜,笑着反問,“小柔,子墨說會治好,那肯定會治好,你這是在擔心什麼?”
張柔聽了,幾分尷尬地開口道,“我這也是關心關心老爺子,擔心他的病情會受到影響,對了,明天在哪裡做手術?雲州醫院?”
“對。”段芸挑了一塊布,在張柔身劃了一下,又是放下來。
張柔緊接着問道,“姑小姐,可知道手術是明早幾點鐘?”
段芸想了想,“好像是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