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段公館。
酒房裡,段墨搖晃着一杯紅酒,看着杯壁落下一層層暗紅色的酒液,一雙鳳眸森幽泛着寒芒,那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指戴着翠綠通透的玉扳指,滑過一道光亮。
“哥哥~”段曉悅從外頭進來,“聽說今天小秋來找你了,你閉門不見,你可真夠狠心的。”
段墨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喉嚨微微動了一番,緘默不語。
段曉悅坐在了段墨對面,看着臉色淡然的段墨,勾脣苦笑,“哥哥,我從你身看出了些事情,有時候男人真的可以恨絕情,怎麼可以說拋棄拋棄,還能夠喝酒喝得下去。”
“你想說什麼?”段墨清淺寡淡的聲音,劍眉浮起一絲不悅的神色。
“我只想問你,難道你的心也是鐵做的,我聽下人說,這些天每天都有不下十通電話是小秋找你的,而你一通電話都沒接。”
段曉悅坐了下來,同樣爲自己倒了一杯酒,低頭喝了一口。
“你說這麼多,是想要我趕緊娶了她?”段墨淺淡的口氣。
“不是,我也很糾結,一邊覺得小秋很可憐,很同情她,可是她的始作俑者是我親哥哥,一方面我又覺得很痛快,覺得尉遲寒的妹妹也得到和我一樣的報應,我真的很糾結很複雜。”段曉悅聲音壓低了,低頭看向了手的那一杯酒。
段墨靠近了她,長臂擡起,攬過她的肩頭,勾脣笑了,“你是從她身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所以你難受了,你的良心開始不安。”
“難道哥哥你都不會良心不安嗎?”段曉悅反問道。
“小妹。”段墨拍了拍段曉悅的肩頭,“哥哥沒有什麼良心不良心,若是有,現在不會在這個位置坐得這麼穩牢,別忘了從小我是如何保護你。”
段曉悅勾脣輕笑,“我其實問你這些,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尉遲寒也沒有良心,這樣看來,似乎他真的也不會有什麼良心。”
段曉悅緩緩地起身,朝着外頭走去,她還是隻想抱抱小宵,只有看見他,才能覺得尉遲寒還愛着自己,還在自己身邊。
段墨依舊喝着酒,那一雙邪魅漂亮的鳳眸一平如水,好似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
尉遲公館。
一間臥房裡,尉遲秋不停地抽泣,“嗚嗚嗚~~”
“小秋,快別哭了~明天你大哥去見段墨了,把這事弄清楚,不管怎麼說,都會有個結果。”一旁的明月兒柔聲安慰道,她很同情眼前才十七歲未到的尉遲秋。
一旁的王萍同樣抹着眼淚,很是惱火,“這個挨千刀的男人!怎麼不遭天打雷劈!”
“娘。。嗚嗚,不要這樣說他。”尉遲秋連忙伸手捂住了王萍,“娘,你不要這樣說,他可能還有苦衷吧,一定是的。”
“秋兒,事到如今你還爲他說話,我是要說你傻,還是毒太深,你現在懷了孩子,他若是真的愛你,尚且有一點點良知,都不會不來看你,不聞不問。”王萍手持方帕擦抹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