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根本就不理會她的願不願意,直接撕扯掉她寬鬆的衣服,給她換上貼身的衣物。
雲簡月忍不住的罵了句,倒也沒在掙扎,掙扎沒用,只會讓他更生氣。
顧知深給她換好衣服,又幫她將烏黑的長髮變成了魚尾辮,鬆鬆散散的放到了左側,抱着她走出房間。
白長安很自覺,早已給他們準備好了早餐,席夏和席墨也起牀了,坐在油漆斑駁的餐桌前,看着顧知深坐下,將雲簡月放在腿上,呵護的如同對自己的小女兒似的。
“先吃早餐,吃過早餐再說。”
雲簡月聽到他的話,“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早餐,依舊是顧知深在喂她吃,舉止溫柔,小心翼翼。
厲寒渚看着他們兩個人的眼神複雜而隱晦,隱隱覺得不對勁,卻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席夏看到這個畫面,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太誇張了。
“她是頭受傷了,不是四肢殘廢。”有必要抱來抱去,連吃飯都要人喂麼!
顧知深清寒逼人的眸光倏爾射向席夏,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縈繞着無盡的冷漠,氣勢迫人。
白長安劍眉忍不住的皺了下,佩服席夏不怕死的勇氣,竟然在這個時候挑釁大哥的耐心。
顧知深還沒來得及開口,聽到懷裡的人略有歉意的語氣,“那個……我不是故意秀恩愛的啊!我是因爲看不見了!”
話音還沒落地,什麼清脆的砸在了瓷器上的聲音,厲寒渚鷹眸裡掀起了驚天駭浪,不可置信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難以置信。
席夏和席墨也怔愣,久久沒有回過神。
顧知深聽到她含有歉意的聲音,胸腔一時是又憤怒又心疼,百感交集!
他的阿簡,說話從來都不需要這樣卑微,她有傲慢的資本!
而且席夏算個什麼東西,配阿簡的道歉嗎!
席夏深呼吸幾口氣,回過神來,“怎麼會這樣?是什麼原因?”
“暫時不清楚,所以今天我就要回冰城了。”雲簡月淡淡的回答。
席夏沒說話,之前知道他們要回冰城,她還能開口質疑,現在,她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寒渚——”雲簡月突然出聲,擡起的眼眸在四處望卻什麼都看不見,“寒渚,我知道你話少,但你吱個聲,不然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聽到她的話,厲寒渚只覺得心如刀絞,鮮血淋漓,想要出聲,咽喉不斷的收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愛的女孩,明明那麼美好,爲什麼會突然看不見了!
命運,怎能如此殘忍?
顧知深捕捉到厲寒渚眼底的痛苦,多少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低頭脣瓣貼在雲簡月的耳畔,“他在你的左手方向。”
雲簡月憑着感覺扭頭看去,雖然有些偏差,但大概方位沒錯。
“我已經毀掉了Red/Eye!”紅脣輕挽,聲音平靜無波,猶如細水長流,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可是席夏臉色卻驟然慘變,語調忍不住的提高,“你毀掉了Red/Eye?你是瘋了嗎?沒有Red/Eye,我們拿什麼換回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