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兩件事做對比,第三件財經問題倒沒有那麼吸引人注意,在這個泡沫經濟的時代,一個公司的破產落敗,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雲思晚端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重疊在一起,漂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屏幕,手裡的遙控器近乎是要被她捏碎了。
白長安在樓上處理顧知深的傷勢,顧安陽不想留在那便下了樓。
看到雲思晚蒼白而冷冽的臉龐,步伐頓住了。
雲思晚眼神一直沒看她,連一個餘光都沒給,卻好像早知道她就站在那裡,咬牙切齒道:“你相信她真的不在了?”
顧安陽有些懷疑雲思晚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站在這裡,她只是需要一個人告訴她,雲簡月還活着!
“小嫂子她……”
顧安陽的話還沒說完,雲思晚手裡的遙控器已經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塑料摔的支離破碎,電池都飛了出來……
“沒有我的准許,她不會死!”雲思晚一字一頓,可眼神裡卻慢慢的涌上了潮溼。
雲思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寧可流進身體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流淚的女人。
可是現在她一貫風情的眼眸裡蓄滿了潮水,痛苦是那麼明顯和濃郁。
她寧願死的人是自己,也不要是那個笨蛋!
整個嘉園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霧霾籠罩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拂不去的悲慟與沉重。
顧安陽看着雲思晚拼命壓抑痛苦的樣子,想到雲簡月和肚子裡的孩子,眼眶驀然也紅了,水霧氤氳,難過不已。
誰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雲思晚低下頭,散落的捲髮遮住了大半個臉龐,雙手捂住了整張臉,將所有的悲傷都沉浸在黑暗中。
顧安陽沒有過去打擾她,甚至沒和任何一個人說,獨自開車離開,沒有回家,沒有去任何地方,而是把車子開到了曾經無數次開去的地方——莫傅卿的公寓。
…
莫傅卿也是剛回來不久,從浴室裡出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門鈴突然響起來了。
他遲疑了下,在穿衣服和開門之間,選擇了後者。
腰間裹着浴巾,直接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安陽,似乎因爲沒有撐傘,身上的衣服淋溼了些許。
黑沉沉的眼眸裡迅速閃過什麼,薄脣輕啓,聲音卻波瀾不驚,“你怎麼來了?”
烏黑的髮絲上掛着水珠,垂落在臉側的劉海髮梢掛着水珠無聲的流到了白皙的肌膚上,沿着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流淌……
擡頭一雙霧氣朦朧的杏眸盯着他,抿脣的時候,聲音裡夾雜着一絲血腥味:“爲什麼?”
眉梢微挑,聲音冷清:“什麼?”
“爲什麼要背叛我們,爲什麼要背叛我哥?”顧安陽死死的瞪着他,眼淚卻從眼眶裡滲出來,聲音裡蘊滿痛苦與不敢相信。
她寧願是自己猜錯了!
“小五,你在說什麼?”莫傅卿眉心微斂,依舊是那麼冰冷的態度,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在醫院看到被擊斃的恐怖襲擊者裡有一張很熟悉的臉,那個人曾經跟過你,我見過他,不可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