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明白他的意思,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願意當人面與他親近,但鬱靳久似乎很堅持。
她看了一眼身後裴姨在屋子裡忙沒出來,司機坐在前座,目不斜視的看前方,似乎沒注意他們。
把心一橫,閉眼就朝着他的臉頰親去。
觸覺溫軟而乾燥,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睛跌進他狡黠的眼眸裡,而她的脣親在他菲薄的脣上。
臉頰一燙,立刻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緋紅一路紅到了香頸。
鬱靳久嘴角勾起雅痞的笑,似乎很滿意她主動的行爲,黑眸凝向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有幾分寵溺。
“見完那小子就早點回來,別亂跑,嗯?”嘴角輕揚,寵溺之意越明顯。
寧輓歌心頭一軟,點頭,眼底漫上了一層薄薄的笑意。
鬱靳久吩咐司機開車,眸光卻一直看着她在,等到車子開出了南園,眼神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
……
寧輓歌換了衣服,大概是有鬱靳久的吩咐,保鏢已經開車在門口等着她,見她出來,立刻給她拉開車門,態度比以往更加的恭敬。
畢竟現在她已經是真正的鬱太太了。
曲沐沉離開後,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酒店,在酒店喝了一夜酒,醉得一塌糊塗。
寧輓歌按了很長時間的門鈴,曲沐沉才從地上爬起來,步伐不穩的走到門口拉開門。
那一瞬間濃郁的酒精味撲面而來,寧輓歌皺起了眉頭,看到昏暗的屋子裡一片狼藉。
走進來,腳踢到什麼東西差點摔在地上。.
曲沐沉扶住了她,順手將燈打開。
寧輓歌低頭看到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和菸頭,黛眉皺的越緊,拂開曲沐沉的手,緋脣輕挽,聲音不滿,“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曲沐沉欣長的身軀靠在牆壁上,眸光沒有任何情緒的看着她,一語不發。
寧輓歌走到窗口將窗簾拉開,打開窗戶通風,彎腰將地上的酒瓶一一撿起來放在牆邊,避免再踢到。
“你餓嗎?要不要我叫人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曲沐沉原本閉着的眼睛在聽到她的聲音後睜開眼睛,波光寒徹,“不勞煩鬱太太了!”
寧輓歌挽起袖子的手驀然一僵,擡眸朝着他望去,“你在生我的氣?”
“不該?”
“沐沉,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她神色認真,態度堅定。
“那我呢?”他問。
“你是我弟弟。”說完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永遠都是。”
曲沐沉冷眸倏地一眯,在寧輓歌毫無防備之下,一把將她推在牆壁上抵着,雙手撐在她的肩膀旁邊的牆壁,將她完全圈在胸膛和牆壁之間。
寧輓歌有幾秒的驚慌失措從眼底拂過,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低頭,陰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抿脣,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的重,“沒有血緣,算哪門子的姐弟?”
在她爲自己做出那麼多後,他又怎麼能單純的只當她是自己的姐姐?
又或者在她做那些事之前,他已經無法將她當姐姐了……
在一個人渣父親的身邊長大,她和莫姨的出現就好像是他黑暗生活裡迎來的一道光芒,那麼溫暖,那麼令人嚮往!
他身體不好,莫姨無微不至的照顧他,而她處處讓着他,什麼好吃的,一定要讓他先吃,什麼好玩的,一定要讓他先玩,打雷下雨,他睡不着,她會趴在牀邊給他講故事,結果說着說着自己卻先睡着了。
她和莫姨是他黑暗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但這樣的時光並不長久,莫姨離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相依爲命。
他曾經已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畢竟他們那麼窮,所以在知道那個人渣父親要侵犯她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保護她,卻沒想到會失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時他還那麼小,一時間接受不了,病發了。
只是沒想到寧輓歌會去賣身爲他治病,更沒想到她會爲自己頂罪坐牢。
病好出院,他不是沒想過見她,可是他去探望她,她拒絕見他,並讓獄警轉告他,讓他永遠離開冰城,自己永遠不會見他。
他知道她爲什麼不見自己,怕自己自責,更怕自己去警局自首,還她清白。
不想讓她失望,讓她的心血白費,他按照她的意思離開了冰城,打算等她出來後再回來,帶她走,只是沒想到她會被二叔那麼無恥的一家賣了,他一直在尋找她,卻始終沒有下落。
直到她以寧輓歌的身份出道,大紅大紫,那時他已經不能找她了。
因爲不想影響到她的事業,不想讓人注意到自己,繼而去查她的過去,他一直忍着沒出現。
那一夜在路上遇見她,是想帶她走的,可是她不願意,他以爲她捨不得自己的演藝生涯,所以沒有勉強;默默的留在冰城,沒有再敢找她,只是沒想到她依然被人曝光過去的事,從雲端瞬間跌進了地獄。
他恨自己,恨自己沒用,這一次依舊沒能保護好她,也恨那個佔有她清白,禁錮她自由的鬱靳久。
與其說恨,倒不如說妒忌。
是的,他妒忌鬱靳久,能夠擁有她!
寧輓歌清澈的一塵不染的美眸凝望着他,現在的曲沐沉高大冷酷,不苟言笑,與她記憶裡那個病怏怏,連說話都很無力的弟弟完全不一樣,但這不能改變在她心裡,曲沐沉是弟弟的事實。
“沒有血緣也是姐弟,除非你不認我,一輩子與我老死不相往來!”從容不迫的開口,眼神也是姐姐看弟弟的那種包容。
撐在牆壁上的手無聲的收緊攥緊成拳頭,“可是我不想你只做我的姐姐”話到了脣邊轉了一圈又無聲的嚥下。
寧輓歌沒注意到他眼底閃過的矛盾與掙扎,纖纖玉指落在他的手臂上輕輕的推開,“我知道你長大了,不習慣我管着你,只是喝酒抽菸對身體不好,戒不掉那至少也要節制點。”
“還有我坐牢的風波雖然漸漸平息了,但難保誰看我不順眼繼續再查過去的事,爲了保險起見,你還是不要留在冰城,太冒險了。早點離開,要是錢不夠,我想辦法……”
寧輓歌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把所有存款都給鬱靳久保管了,現在想給曲沐沉錢都沒有。
“你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