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聞言鬆了一口氣,讓曾沛送醫生出去,自己守在了病牀邊。
雲簡月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勻。
顧知深伸手將遮擋她臉頰的髮絲別在她耳朵後,看着她素淨的小臉,彷彿怎麼看都不夠。
不知道坐了多久,顧知深突然回頭,看到雲思晚站在病房門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媚眸凜冽的盯着自己,似乎是有事要找自己!
黑眸先是看了一眼熟睡的雲簡月,伸手輕輕的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輕手輕腳的轉身,給了雲思晚一個眼神,有什麼話出去說!
…
雲簡月醒來的時候,顧知深還是在病房裡,燈光幽暗,她側頭看向窗外的夜色朦朧,燈火暗淡,反應過來,天黑了。
爸爸——
想到雲嘯天,雲簡月立刻坐了起來,動靜微大,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顧知深眸光被她吸引去,淡淡的開口:“爸爸已經醒了,在病房,我已經看過了。他知道你累就讓你多休息。”
雲簡月聽完他的話,面上的神色明顯放鬆下來。
顧知深放下手頭的文件,起身走向牀邊,坐下,“餓嗎?曾沛回去做飯了,一會就過來。”
雲簡月眼皮子掀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落下,又沒有開口與他說話的打算。
顧知深眼眸深了幾分,眸光犀利的盯着她看了很久,聲音低低沉沉:“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了?”
雲簡月歪着腦袋看他,眼神彷彿在說:要是可以的話!
顧知深斂眸,當然不可以!
他又是不是娶了一個啞巴回來!
“阿簡,你是我的妻子,你應該明白如果我不在乎你和別的男人見面,那意味着什麼。”深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聲音低沉。
雲簡月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攥着被子。
她當然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着他壓根就不在乎自己,所以由着自己隨便和誰見面都可以!
但是——
“不是你的妻子,哪怕只是一張你不用的紙,只要你不丟棄別人都不能碰,不是嗎?”雲簡月水眸掠向他,前所未有的冷靜。
顧知深一怔,倒沒想到她突然伶牙俐齒起來,薄脣噙起不知名的笑:“似乎是這樣。”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哪怕是一張紙,就算是撕碎了,扔了,也不會讓別人染指。
雲簡月冷笑了一聲,“所有還有什麼可說的?”
側過頭不去看他。
每次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就難受的要命,像是有人拿刀子反覆刺着自己的心臟。
顧知深下頜緊繃的很厲害,幽暗的眸光盯了她好一會,忽然開口問道:“阿簡,你不愛我了?”
雲簡月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水眸看向他,眼底拂過不解,自己不愛他了?
怎麼會不愛他?
要是真的不愛他,想起他的殘忍和冷酷,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不是說愛一個人就會包容他的一切,如果你愛我,就算我是一個變態,有着變態的佔有慾,你也一樣會愛我,接受我的缺點,不是嗎?”